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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一个刚入门金丹的小修士能杀得了的。”
原本以为灼耀栽了跟头,却没想到最终仍是败在段怀啼修为不够。
鱼忘时哪还顾得上跟月尔缠斗,急急脱身去救受伤的段怀啼。
少年白皙的脸上布着红血,眼神又灰又冷,看得鱼忘时一阵心惊。
他抬手,正欲给少年输送真气,却被反手按住。
段怀啼抬眸看他:“师尊,你……”
鱼忘时猜到他想说什么,立马沉了脸:“再敢乱讲话,我就真的不管你了。”
段怀啼看着他,最终抿上了嘴唇。
“真是令人感动的师徒情。”
灼耀厌恶地皱起了眉,“我原本不打算杀你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段怀啼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语气低沉:“师尊,是我拖累了你,如果不是我……”
“谁说我们一定会死?”
鱼忘时语气平静,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
那一笑洒然而绚丽,让人移不开眼。
“你以为我这个师尊是白当的?没点看家本事?”
段怀啼怔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站起身,转身对上灼耀。
鱼忘时清楚地记得原书里百年试炼相关的剧情。
现在的发展虽然跟原书有些差别,但相差不大。
当时段怀啼遇到致命困难重伤,原身为他破例出手,使用了幼时祖师爷传给他的禁招。
此招能使修士的修为境界短暂拔高一个境界,不逊色于同个境界的敌人。
祖师爷告诫原身,不到性命危及、万不得已之时,不可使用。
还好,鱼忘时还记得这招怎么用。
“化神期?”
磅礴的化神期真气让灼耀感到意外,但他并不慌。
“强行将境界提升到化神期,必有漏洞。”
鱼忘时道:“足够打败你了。”
灼耀原本就带了伤,对上同为化神期的鱼忘时,终于落入了下风。
但鱼忘时却没有丝毫松懈。
因为灼耀就算伤到要害,也不会立即死亡,他就像起初那些藤蔓一样拥有源源不绝的生机,在他身体上留下伤口,都会缓缓愈合。
局面僵持不下。
然而鱼忘时能感到体内的庞大真气在渐渐消逝。
他要尽快除掉灼耀。
时间不多了。
鱼忘时喘着气,握剑的双手隐隐有些脱力之势。
灼耀瞧见了他的手,笑道:“快要不行了吧,还是乖乖认命吧,你现在向我求饶,说不定我能让你死得好看点儿……”
他话没有说完,突然喉咙里发出「咔咔」两声,眼前景物飞旋。
视线再一转,是不远处直立的身子。
他的身子。
“砍掉他的头颅,才能破除他的邪体。”
月尔长舒一口气,手里是半截断掉的至纯之剑。
上面占满了灼耀的鲜血,竟是墨绿色的。
月尔嫌弃地扔掉了。
“你们没事吧?”
他转身问,正对上眼里还带着杀气的鱼忘时,立马后缩了一步,“鱼长老,别冲动,好歹我也帮你杀了灼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对,我有功劳,功劳还不小的!”
“可你刚才还帮着灼耀要杀我们。”
鱼忘时此时浑身挂着墨绿色和红色的血,那张瑰丽的美人脸面无表情,怪渗人的。
月尔想到他现在可是化神期的境界,决计不能招惹的。
“我只是缠着你不让你过去送死,你看,我连个小伤口都没舍得给你划,倒是你,一连砍了我好几剑!”
月尔说着语气就不由地幽怨起来。
但一看鱼忘时眼神泛着幽光,他立马收了幽怨之态,双眼真诚地看着他。
“是吗,我不信。”
鱼忘时语气可以称得上是冷漠,他一步步朝着月尔靠近。
像是杀红了眼。
陡然将修为提至化神期,必然是有后遗症的!
月尔在修真界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越是厉害的招数,后遗症也就越厉害。
所以现在就是让一个软绵温和的大美人变得穷凶极恶?
月尔低咒一句,已经在想该如何逃命了,但他现在对上已经是分神期的鱼忘时,逃到哪儿都没有胜算。
直到段怀啼轻轻唤了他一声:“师尊,算了吧。”
鱼忘时双目还盯着月尔:“月尔摇摆不定,心机叵测,为了我们两人的安全着想,月尔不能留。”
段怀啼也觉得不对劲。
鱼忘时并不是好杀的人。
他也想到了月尔想的那些,立刻撑着身子站起。
“师尊,你是不是……”
鱼忘时回头看他,除了一张脸沾了血污,眼神跟之前并无区别,澄澈透亮。
这让段怀啼怀疑他走火入魔的紧张心情消下去了一些。
鱼忘时忽地出声:“你不想我杀他?”
“我很清楚师尊不是这样赶尽杀绝的人。”
段怀啼在他的注视下毫不闪避,只是轻声询问,“师尊是不是累了?”
鱼忘时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有点累。”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吓吓他而已,让他以后还敢做坏事,这次算他迷途知返,功过相抵。”
鱼忘时终于把剑收了起来。
这让月尔大松一口气,谢天谢地,他刚刚真的以为鱼忘时想宰了他。
灼耀一死,幻术自然解除。
他们还坐下那个地洞里,只不过多了个月尔。
陆元宵原本喜滋滋地前来报讯秘境出口已经开启,他们可以离开了,却见到眼前一幕,失声道:“小师叔你……你怎么满身的血?”
就连段怀啼身上也有些伤。
唯独另一个生面孔,看起来像是个散修。
可他是怎么混到他们万回宗挖的地洞里来的?
陆元宵声音犀利:“小师叔,是不是他伤了你们?”
月尔才得生机心有余悸,惊吓得连连摆手:“不是我,我哪儿敢伤他!”
“元宵……”鱼忘时唤住他,嘴唇有些发抖,“先……先出去再说。”
他说完这句,竟是再也支撑不住,身子向后倒去。
还好段怀啼一直关注着他的状况,及时伸手接住了他。
这才惊觉,鱼忘时的身体冰冷得吓人。
他掌心不由一紧。
鱼忘时醒来时,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见到眼前纯白的帷帐,想来是间客栈。
他撑手坐起来,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像是干了半夜的苦力,累得气喘吁吁。
一股浓重的苦药味儿袭来。
陆元宵捧着药碗进房,见他动作,立马放下药碗,扶他坐好。
“我没事,不用扶。”
鱼忘时唇边挤出一个笑容,“又不是多重的伤,养一养就好了。”
“伤是不重,可是……”
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