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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处理不同的伤势,到晚上才好,陆以朝在注射过麻药后就松手了,只是祁砚清还是一直待在里面。

然后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谈妄脱了手术服去病房的时候,发现只有贾伊在。

“砚清呢?”他问。

贾伊:“清神就跟着进来了一下,然后就出去了,看着脸色也不太好。”

谈妄是在医院楼下的空场地找到祁砚清的,祁砚清蹲靠在墙边抽烟,不想被人看到,就在背光的角落里。

谈妄走过去递给他一盒温牛奶,“又抽烟。”

“谈哥。”祁砚清手边的灭烟台上已经摆了七八个烟头。

谈妄拿走他的烟,给他把牛奶打开,“陆以朝没事了,看着严重,都不会影响身体,别太担心。”

“嗯。”祁砚清站起来,没什么劲儿地靠着墙边,眼睛一直垂着。

谈妄释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温和地问他:“在想什么。”

祁砚清轻抿着唇,眼睛里带着茫然无措,“陆以朝的妈妈……死得很惨,特别残忍,满地都是血。”

“我当时好像太偏激了。”祁砚清看向谈妄,想找某些认同感,“可我当时明明是在保护他……但我现在觉得,他恨我也没有错,是不是?”

谈妄揉了揉他的脑袋,“跟我来吧。”

两人去了陆以朝的病房,谈妄让贾伊先出去。

“你看到过他的手吗?”谈妄问祁砚清。

“很多伤。”祁砚清皱眉,“他砸墙,他昨天晚上忽然失去理智了,抱着我一直哭。”

谈妄推了推眼镜,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你看到了,那就好说了。”

“什么意思……”祁砚清心脏漏跳了几拍。

谈妄:“砚清,他被你反向标记了。”

祁砚清眼睛睁大,微张着嘴却没有出声,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谈妄,整个人都懵了。

谈妄很少见到他这么吃惊的样子,按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身看陆以朝:“反向标记是omega标记alpha,是精神类疾病变成心理疾病的一种,从而又影响到生理健康,除了被标记者,没人能看出来。”

“被标记的alpha会渴望omega的安抚,一开始会易怒冲动、占有欲很强,严重之后会失去理智,发疯失控,尤其对心脏和大脑的影响最大。”

祁砚清回想着这段时间陆以朝的种种表现……

想到昨晚陆以朝哭着喊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就在身边。

祁砚清眼眶发热酸涩,喉咙里梗着一大团棉花,让他现在很难受。

谈妄:“你知道反向标记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吗?”

祁砚清摇头,眼里却渐渐升起一层水雾。

“是绝对忠诚的爱。”

祁砚清瞪大眼睛在这一瞬间哭出来,他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出来,在地面溅开。

“祁砚清,我离开你就会死。”

“祁砚清,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祁砚清,你别走了……”

祁砚清在这一刻泣不成声,抬手捂着脸小声呜咽着。

谈妄安抚地按着他的肩头,“你刚才说你觉得陆以朝恨你,但其实他爱你爱的已经没有自己了。”

“他真的很爱你,砚清。”

祁砚清压抑着哭声,肩头细微地颤抖着,看起来很脆弱。

谈妄在一旁看着,他也算是见证了两人的分分合合了,能走到今天这步真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儿祁砚清冷静了很多,鼻音很重,“那反向标记怎么办?”

“反向标记只要有omega的安抚就能好很多,有两种办法,一种是做手术,另一种……”

“你对他好点给足安全感,有可能会慢慢减轻,轻微的反向标记对身体危害不大,我估计他挺早就被反向标记了,不也一直没事。”

祁砚清哦了一声,肩膀塌下来,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谈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砚清,眼睛永远都要往前看。”

祁砚清看着陆以朝,像是没听到他说话。

谈妄看砚清佝偻着腰坐在那里,像极了曾经迷茫无措的时候。

当年的祁砚清就这样耷拉着肩膀,缩着身体,脸色异常苍白。

“喜欢的东西抢过来不就行了。”

“他恨我,恨不得杀了我,我们天天吵架……那我就不告诉他,显得我自作多情。”

所以哪有什么自作多情。

爱让人自卑,也让人盲目自信,笃定自己一定是最好的那个,又深信不疑地认为对方不爱自己,两种想法交织并行,矛盾又和谐。

谈妄再次感慨,他只是个腺体科医生,会一些心理辅导,偏偏一直在处理这些感情问题。

祁砚清眼睛还有点红,他起身说:“我出去买点东西吃,他能吃什么?”

谈妄眼神含着笑,可以,知道关心人了。

“我陪你去吧。”

两人去了外面的便利店,谈妄跟他说注意事项,告诉他能吃什么。

回去的时候走得很慢,谈妄好奇地问:“我记得有段时间你总让我去学校找你,你嫌陆以朝和祁楚星烦,说两人玩总想带着你。让我说我在追你,他那个时候就对我有无端的恶意。”

祁砚清含糊不清地嗯了两声。

“当时跟他们接触很少,每次也都是见个面就分开了,但就算这样你和陆以朝的关系都还不错。”

“是不错。”祁砚清说。

谈妄回想着:“大概是绑架那件事之后,我没再去学校找过你,那段时间你心理问题很严重,偏激又发疯,见谁骂谁,我都差点没控制好你。”

“你和陆以朝做不成朋友,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是不是?”

祁砚清又点头。

谈妄:“那之后祁楚星就去国外疗伤了,你开始频繁参加比赛,等我再听到陆以朝名字的时候,是你说你们要结婚了。”

不尴不尬地做了一两年连朋友都不是的关系,忽然就结婚了。

谈妄问他:“砚清,我挺好奇绑架后发生了什么,你和陆以朝怎么就越走越远了。”

祁砚清拧眉,回忆的片段已经断断续续的,只能将就连起来。

当时陆以朝一开始是陪在他身边,“绑匪已经控制了,他欠了很多钱……”

“我不想听这些。”祁砚清语气很冷,“你能不能出去,我不想见人。”

“好,不说那个,我们说别的。”陆以朝温柔地说。

可当时的情况是陆以朝说一整天的话,祁砚清一句话都不说,只让他出去。

“清清,你没事吧?”陆以朝捧着他的脸,“你看起来很不对劲,这几天晚上是不是睡不着?害怕吗?”

祁砚清目光很冷,毫无波澜,“有什么好怕的,绑架而已,我又没死。”

“别这么说,我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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