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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一秒很快恢复,还不等松口气便再次骤停!
谈妄拿稳穿刺刀,迅速清理掉腺体内核上最右侧的点状标记,动作雷厉又轻稳。
有阻隔剂的原因,标记没有扎根在很深的地方。
谈妄沉声说:“K3型omega药剂注射3毫升,输血,穿刺刀。”
“砚清,不要放弃你自己。”
谈妄换刀继续清理标记,这件事刻不容缓,分秒耽误不得。
祁砚清的腺体完全暴露在无菌手术室中。
能够很清楚地看到omega的腺体内核布满裂痕。
半个拳头大小的器官上裂痕纵横交错,alpha的标记成点状扎根在腺体上,通过这些点状标记就能将信息素传递到omega体内。
手术时间已经快四个小时了,标记才清理掉一少半。
穿刺刀的尖端每次接触到标记,都不避免地将裂缝扩大。
整个手术室的人都不敢大口喘息,屏息凝神。
手术时间有点久了,祁砚清的心率极其不稳定,一直在骤停边缘波动。
心率降到40以下就很危险了,谈妄算着时间,“alpha人工信息素。”
人工信息素被取出来,这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仿真信息素,omega的腺体还没有完全剥离,alpha的信息素依旧是最有效的镇定剂。
这信息素是他亲自选的,也是白兰地,提前测试过和砚清的契合度有73%,算很高了。
助手帮谈妄擦汗,谈妄定了定眼神,再次冷静专注地看向腺体。
人工信息素一拆开,立刻有浓郁的白兰地酒香散发出来。
无法在腺体里注射,只能静脉注射。
就在针头扎进的祁砚清手背的那刻,手术室里的通讯屏忽然亮起。
“谈院长,病人的alpha请求陪同。”
听到这句话后,谈妄和护士说:“先别注射。”
通讯屏上的人还在说:“谈院长,病人的alpha已经做好消毒工作,正在通过最后的无菌通道抵达手术室门口。”
谈妄:“开门。”
现在顾不得问太多了,陆以朝的信息素最合适。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陆以朝穿着绿色无菌服进来,他一眼就看到在手术台上的祁砚清。
谈妄:“陆以朝,释放安抚信息素,快。”
陆以朝立刻释放出浓烈的安抚信息素。
他大脑一片空白,说什么就做什么。
耳边是各种医疗器械的嘀嘀声,有尖锐的、规律的、平缓的还有突然发出警报声的。
他死死盯着祁砚清,忘了呼吸,身体一动不动,全身发麻紧绷僵硬。
祁砚清躺在距离他一米多的手术台上,此刻双眸紧闭,脸色苍白没有丁点血色,看起来毫无生气的样子。
谈妄不停指示下一步做什么,怎么做,打针,输血,介入器械。
陆以朝看向祁砚清染血的后颈,白皙的脖颈早被血染红,打开的腺体里能看到内核上的标记。
这枚腺体伤痕累累,深的浅的,还有几道刀刻过一样,仿佛要将的腺体穿透碎成几瓣。
这么深的裂痕,每一道都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他还以为他对祁砚清很好。
谈妄的手术刀快速剜去标记点,挑断相连的神经。
陆以朝视线逐渐模糊,眼眶湿热,心脏钝痛不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被抽走。
此刻他除了竭尽全力地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毫无用处。
作为祁砚清的alpha,他亲眼看着标记被剔除,一点一点地斩断了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
那每一刀都同样落在他身上,削去他心脏上虚伪的爱意,殷红流血腐烂生花,渐渐成了一朵玫瑰花的雏形。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刀刺入最后一个标记点,在最中心最深的地方,刀碰到的一瞬间,腺体内核的裂纹猛地变深,陆以朝都幻听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腿软地撑住膝盖,眼泪砸在地上,“祁……”
声音戛然而止,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敢叫出来。
祁砚清不会想听他的声音。
谈妄眼神极度专注,手腕悬空却很稳,不慌不抖,用最细的如同针尖似的刀刃,准确刺到最后一个标记点,尖刃在仅有的不足一毫米的地方绕圈,在不碰到内核壁的情况下。
最后一根相连的神经,被挑断了。
陆以朝突然痛呼一声,眼前猛地一黑,呼吸急促粗重,他撑着膝盖的身体慢慢弯倒,心脏处像被细线勒住,不断地收缩直至封闭在一个小盒子中。
他弯腰捂着胸口的位置剧烈地咳起来,就在这一瞬间他腺体燥热刺痛,耳鸣晕眩、喉头一阵阵地冒着血腥气。
——“陆以朝,我发情了,敢不敢咬我?”
——“我发情了,你早点回家陪我。”
曾经明艳动人的美眸在诱惑他亲吻,如今却一寸寸灰败下去,眼里不起波澜地说。
——“我不要你的标记了。”
标记彻底清除干净,祁砚清身上不再带有他任何气息。
有人过来扶着他,好像在和他说话,他只看到那个人的嘴一张一合,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释放信息素,试图将自己的气味染到祁砚清身上。
谈妄说:“陆以朝,你的信息素现在会影响砚清的腺体,不要释放了。”
这句话陆以朝听到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听话照做了。
他感受不到祁砚清的信息素了,除了香气,他们之间特殊的联系消失了。
干瘪发疼的腺体突突突地跳着,想走近一点,心里发慌。
祁砚清的后颈血流不止,带出微薄的玫瑰花香。
陆以朝上瘾似的闻着,不安又不满足。
他的意识变得浑浑噩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病人清除标记成功,手术结束。”
脑袋里轰隆几声,有什么东西坍塌陷落火光四溅,天旋地转间他身处烈焰中心,全身被烧得皮开肉绽,骨骼成灰,心脏闷窒痉挛,他撕心裂肺地咳着,嘴里涌出血沫,彻底失去了意识。
祁砚清是在两天后醒的。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谈妄,谈妄正在给他上药,“醒了?感觉怎么样。”
祁砚清反应有点慢,他迟缓了眨了眨眼睛,后颈没有知觉,“……挺好。”
“还记得手术时候的事吗?”
“不记得了。”
祁砚清垂着眼眸,就记得特别冷,也不疼也不难受,但是手脚太冰了。
谈妄揉着他的头发:“困了就继续休息,腺体恢复情况之后会做评估。”
祁砚清闭上眼睛又沉沉睡去,最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他想的是,在他身上的束缚感消失了。
祁砚清彻底清醒是在第三天的晚上。
病房里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