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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围着颜昭石又唱又跳,然后把一把草药放在嘴里嚼了嚼,再塞进颜昭石嘴里。

次日,邻寨里昨天被劝回去的村民又回来了,这次来的人数更多,昨天只有几十人,今天带来一二百人,头人听说以后,不顾通判阻止,也带了一二百人出村应战。

昨天只有一百来人,今天便是四五百人。

颜昭石烧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通判和捕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两拨人全都劝退,回来以后,看到颜昭石还在躺着,自是气得不成。

他们在寨子里待了十天,颜昭石便病了十天,两个寨子的头人握手言和,通判便要打道回府,颜昭石的病也终于好了。

这次县衙里来的这些人,除了颜昭石以外,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因此大家看颜昭石便非常的不顺眼,衙役们甚至在私底下怀疑他是在装病。

因此,回县城的路上,衙役们对他少了恭敬。

遇到难走的山路,轿子不好走,当官的也要下来步行,来的时候,乐福背着颜昭石,衙役们会主动过来帮忙,和乐福替换,待到回去的路上,任凭乐福累得跌跌撞撞,也没有人过来帮他一把。

颜昭石和乐福回到县城时,两人都又黑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乐福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颜昭石则像是老了十岁。

看到自己的家门,颜昭石激动得热泪盈眶,他终于回家了,这次的经历太恐怖了,没有什么能比回家更好了。

乐福敲开大门,郝婆子看到他们吓了一跳,连忙去叫田珍珍,田珍珍扶着腰走出来,看到颜昭石,便哭着扑进他的怀里。

颜昭石一走就是二十多天,田珍珍的肚子又大了一圈儿。

看到田珍珍的肚子,颜昭石多日来的惊吓和疲累便消了大半。

那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啊。

他蹲下身子,凑到田珍珍的肚子前,柔声问道:“儿子,想爹爹了吗?”

颜昭石想像着儿子奶声奶气地叫他爹爹,正在这时,一个苍老但仍然尖利的声音忽然响起:“老二,你还知道回来啊?”

颜昭石吓了一跳,田珍珍更是吓得往他怀里钻。

只见郭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正在对他怒目而视。

“阿娘,儿子回来了,您身体可好?”颜昭石连忙施礼。

“哼,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快要被这个狐狸精给折磨死了,我病得快要死了,她也不给我请大夫,我的命怎么这么苦,你这个不孝的东西,还不快把这个狐狸精给休了。”

郭老太太说着,便哭骂起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病了,只不过这会儿已经好了。

颜昭石看到妻儿的喜悦,全都被郭老太太的哭骂声冲得不知去向,他头大如斗,好不容易才把郭老太太劝回屋里。

回到自己屋,颜昭石问田珍珍:“阿娘病了?”

田珍珍未语先落泪:“相公,一定是妾身做得不好,否则婆婆怎会污陷妾身呢,相公,您还是休了妾身吧,也省得相公不在家时,妾身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被婆婆打骂,保不住腹中孩儿。”

“打骂?你说阿娘打骂你?”颜昭石觉得郭老太太顶多就是骂上几句,至于打,那是不会的,怎么可能呢?

没等田珍珍开口,一旁的郝婆子便道:“老爷,您不在家的时候,老太太对太太非打即骂,若不是婆子我皮糙肉厚,替太太挡了,小少爷八成这会儿已经被老太太用拐杖打没了。”

颜昭石脸色大变,拐杖?阿娘用拐杖打田珍珍的肚子了?

“她说的是真的吗?”颜昭石提高了声音,指着郝婆子问道。

田珍珍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她只是哭,却不说话,看得颜昭石更是心疼不己。

“珍娘,快告诉我,郝婆子所说可是真的?”颜昭石柔声问道。

田珍珍抽噎着点了点头,然后哭着趴到床上。

颜昭石一拳砸在床上,把田珍珍吓了一跳,颜昭石只好继续哄她。

待到田珍珍终于不哭了,颜昭石好不容易松口气时,堂屋里又传来郭老太太的斥骂之声。

颜昭石只好放下田珍珍,走去堂屋,他原本是想质问郭老太太为何要打骂田珍珍的,可是还没有撩开帘子,便听到郭老太太骂道:“老二你个活王八,连自家婆娘也管不了,一个个的都是这样,姓李的婆娘不要脸,让野汉子给送回家来,这会儿这个更不要脸,也不知道肚子里怀的是哪里来的野种,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好东西,我就看她能生出个什么玩意来。”

颜昭石怔了怔,连日来的委屈和惊吓、愤怒,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阿娘,您说的是什么话,珍娘肚子里的是您的孙子,亲孙子,您为何要这样骂自己的孙子?”

“我呸!你个活王八,凭什么让我认那野种?你也不撒泡尿去照照,你个绝户头,能生出什么来啊?你看看阿修,再看看阿隆,那才是我的好孙子,亲孙子,就你生的那些个,要么是怀姐儿那样的赔钱货,要么就是短命鬼,一个比一个短命,嘿,还敢说这个小娼妇怀的是我孙子,我呸,谁知道是谁的野种,野种!”

郭老太太一口唾沫啐到颜昭石的脸上,颜昭石脸色变了。

大哥的儿子,三弟的儿子,全都是母亲的亲孙子,唯独他的儿子是野种?

“阿娘,这些年来只有我孝顺您,大哥和三弟现在全都不管您了,只有我千里迢迢把您接到身边奉养,我......”

没等颜昭石把话说完,郭老太太又是一口唾沫啐了过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是谁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的,是谁含辛茹苦供你读书的,你还敢和你大哥和三弟相比,他们个个都比你强,比你有出息,若不是为了供你读书,他们早就考上状元,做了大官了,你还有脸和他们比,你个绝户头,没出息的废物点心,老娘当年怎么没把你扔到猪圈里去啊,老娘瞎眼了才把你养大成人!”

颜昭石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晕晕沉沉走出堂屋,田珍珍一直在屋外偷听,见他三言两语就被郭老太太骂出来了,心里骂着窝囊废,嘴里却说着:“相公,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为我去求婆婆了,等婆婆消了气,自是就不会再打我了。”

一边是把他骂得猪狗不如的老娘,一边是柔情似水的妻子,颜昭石终于硬下心来,对田珍珍说道:“你有了身子,以后就不要再在母亲面前晨昏定省了,伺候母亲的事就交给郝婆子吧,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再去堂屋里了,若是母亲叫你过去,你也不要去,她若来咱们屋里找你生事,你只管关上屋门便是。”

田珍珍含泪点头,从那以后,颜昭石再也没有走进郭老太太住的堂屋,在郭老太太面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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