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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人了。
柴晏皱眉,陆锦行那厮已经到了人憎狗厌的地步了吗?
没有吧,他觉得陆锦行好歹有副不错的皮囊,应该不致于让人避之不及吧。
其实刑部那边已经提过几次了,让陆锦行回刑部报到,可是陆锦行卖卤肉卖上瘾了,迟迟没去衙门。
柴晏觉得,陆二爷的事,正好可以用来敲打陆锦行,不要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忘了自己是谁。
柴晏原本不想去陆家的,他是皇子,到了陆家免不了兴师动众,陆老太爷每次都要亲自出来见礼,兴致来了还会考教他的学问,这谁受得了?
所以柴晏是在陆锦行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堵截他,为此,他特意换了一驾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马车。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样居然还能遇到御史!
这条路有些窄,他的马车停在路边,多多少少有些防碍交通,于是便有两驾马车被防碍了,这两驾马车上坐着的,偏偏还是御史!
这个月,柴晏已经被御史参过两次了,皇帝对太子说了,再一再二不再三,如果这个月还有第三次,必须要严惩。
柴晏宁可被陆老太爷考教功课,也不想又又又被御史告上朝堂。
陆老太爷陆之礼看到柴晏,果然很高兴,问他现在正在读的是什么书,可有心得体会,柴晏胡乱说了一本,陆老太爷便让人去书房取来,翻了翻,便开始提问。
柴晏想说,你老人家自己也要翻书后才能想起来,却要拿著书来考问我?
果然,陆老太爷不太满意,他语重心长对柴晏说道:“殿下如今在刑部观政,怕是不能像皇长孙那般去书院读书,不如老朽为殿下引荐一位西席,让他在府中随时为殿下授业解惑。”
柴晏知道,若是他不答应,陆老太爷一准儿会去皇帝面前说出同样一番话,与其那样,还不如他一口答应下来,也免得皇帝老爹又让太子收拾他。
“那我就在此先谢过了,还请陆老费心。”
陆老太爷一生未入仕,因此,几位皇子自幼称他为陆老。
陆老太爷目的达成,便放过柴晏,不再考问他了。
柴晏松了口气,准备去陆锦行的院子里等着他。
刚刚走到半路,便遇到陆锦行的堂弟陆锦书,陆锦书排行第五,和玉树临风的陆锦行不同,他是个胖子,从小就胖,今年只有十六岁,却胖得走路都要呼呼直喘。
小时候,陆锦书没少被柴晏捉弄,可能是被捉弄得太多,陆敏行有了阴影,听说柴晏来了,他便想远远避开,不去前面的会客处,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遇上柴晏。
“七阎......七殿下。”陆锦书想给自己一嘴巴,他差点就说错话了。
柴晏狞笑:“知道本皇子来了,你不来见驾,还要本皇子来找你?”
陆锦书被说中心事,连忙解释:“不是,七殿下误会了,明天我要跟着大哥三哥出城,刚刚正在收拾行囊,因此没能到前面给七殿下见礼,还请七殿下原谅则个。”
“出城?去踏青吗?不如一起?”柴晏不怀好意地问道。
陆锦书口中的大哥是陆家长房的陆锦朝,陆锦朝曾是太子伴读,今年只有二十七岁,已是大理寺少卿,大魏朝的精英人物。
其实柴晏也知道,陆锦朝肯定没有时间带着陆老五出去踏青。
果然,陆锦书连忙说道:“不是踏青,明天是家里长辈的忌日,往年都是大哥和三哥去祭拜,今年祖父说我长大了,所以让大哥带我一起去。”
其实陆老太爷原本是想让陆锦行去的,这几年来陆锦行先是跟着柴晏入了军营,后来又去了平城,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该让他去了,可偏偏陆锦行不争气,先是被刑部轰出来,之后又整日游手好闲,所以陆老太爷便取消了他出门的资格,改由陆锦书去了。
柴晏有些奇怪,明天既不是清明,又不是中元,陆家为何要在今天祭祖?
再说,陆家的祖坟并没有在京城,裕王府与陆家走得很近,柴晏自是知道陆家祖坟所在的位置。
第四零一章 猪肉
陆锦行终于明白了,柴晏之所以会跑来兴师问罪,说来说去,就是颜雪怀去平城,他自己落单了。
做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陆锦行太清楚柴晏的喜恶。
柴晏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从小到大,有很多人明里暗里处心积虑想要接近他利用他。
柴晏喜欢热闹,可是他的身份,便意味着他不可能拥有与他平起平坐、敞开心扉的朋友。
陆锦行是唯一能与他保持友谊的人,但是从小到大,陆锦行都知道柴晏是龙孙凤子,即使是朋友,也无不可能越过那条底线,越过了,便是逾越,便是欺君。
但是颜雪怀不同,陆锦行冷眼旁观,颜雪怀只有在拒绝柴晏时,才会把他当成皇子。
颜雪怀面对柴晏,从来没有小心翼翼,没有刻意讨好,更没有装腔作势,她轻轻松松出现在柴晏身边,坦然自若接受柴晏对她的情意,毫无压力面对柴晏的背景。
陆锦行敢说,一旦柴晏或者柴晏的家人,想要了断这份感情,颜雪怀一定会抢在他们前面,把柴晏一脚踢开,然后心情舒畅地去寻欢作乐。
这样的一个人,寻常人可能无法接受,身份地位和生长环境限制了他们,但是柴晏不同,他最缺少最渴望的,便是这样的人,这样的感情,这样的相处之道。
所以,陆锦行非常理解,颜雪怀不在的时候,柴晏的孤独寂寞和冷。
陆锦行叹了口气,对柴晏说道:“颜姑娘没有写信回来?”
柴晏立刻没了精神:“信是有的。”
的确是写信了,可是也太言简意赅了,三言两语就把他给打发了。
陆锦行满意了,所以说打蛇要打七寸,对付柴晏也同样,看,刚刚的咄咄逼人没有了,现在的柴晏就像个怨妇,好吧,逾越了。
但是陆锦行虽然思想逾越,说出的话却比刚才更加体贴:“我算算日子,颜姑娘一行也快要启程了,国公府的婚事定在六月,她们若是再不回来,便要来不及筹备了。”
柴晏冷哼:“我看齐慰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
陆锦行一想,这倒也是,老树开花,分外妖娆,齐慰恨不能把整个京城的好东西全都搬进他的国公府,这两个月来,他可听说了不少消息,都说齐慰对这位准夫人很是看重,连拖油瓶的小儿子也当成宝贝。
“你还叫他齐慰?什么时候改口?”陆锦行取笑道。
柴晏的精气神立刻便回来了,当然是他和香菜成亲后再改口啊,明年,对,明年。
想到香菜,柴晏便又想到了千味居,想到了千味居,他便想到了陆林。
“对了,我没有和你开玩笑,陆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