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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雪怀不知道卫先生,也不知道梅山先生,但是她知道小满有一双巧手,他每天除了读书做功课,其他时间,有一多半都用在修补叶老夫人送他的那些古书上了。

这孩子喜欢这个,是真的喜欢。

颜雪怀感激地看向柴晏:“谢谢你。”

柴晏的眼里满是笑意,刚刚的失望荡然无存:“我小时候与卫先生有过几面之缘,刚好听说他来了京城,便带着小满一起去拜访他了,总是要去的,顺便让小满见见他老人家。”

小满拼命点头:“姐,姐,卫先生说我很有灵气,他还说我随时都能去向他请教,对了,还有这本书,这是卫先生亲笔所著,让我抄完再还给他。”

柴晏笑着说道:“卫先生指点了小满几句,让他当场照着做了,之后便称赞他于此道很有灵气,若是有兴趣,可随时向他请教。”

颜雪怀虽然不知道这位卫先生在金石圈子里的地位,但是从柴晏和小满的话里也能猜到几分,这位定然是业内大家,这种人物不会轻易收徒,一般人能得他指点几句便已是幸运,何况他还让小满随时可去请教,显然是真的看重小满了。

大家都很高兴,只有董万千不明白,她拽过自家弟弟,问道:“小满说的那人是干嘛的?”

董小白抓抓脑袋:“就是一个修补破书的老头子。”

“破书还要修补,修补那个做什么?能多卖几文钱?”董万千不解。

董小白也不明白,但是他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对了,老头子家里还有一个小丫头,她和我打架来着,我把她给打败了。”

柴晏对颜雪怀解释:“那是卫先生的孙女巧巧,只有十岁,师从剑术名家韩五娘,已经练了一两年了。”

“哼,她打不过我!”

董小白一脸倨傲,却挨了他姐一颗爆栗:“你还好意思显摆,人家才十岁,还是个小姑娘,再说,人家练了一两年,你呢,从四五岁就开始练了,丢不丢人?害不害臊?”

趁着那对姐弟打打闹闹,柴晏轻触颜雪怀的衣袖:“我有话想和你说。”

这个时辰,李绮娘该回来了,若是往常,颜雪怀一定会催着柴晏快走,可是刚刚柴晏那个失望的小眼神,让她心存愧疚,不忍心把他轰走,遂带着柴晏来到不远处的院子。

这个院子是财伯用来种菜的,颜雪怀也不知道秋天里还有什么菜可种,财伯每天忙得很带劲。

除了菜地,院子里还有两间小屋,一间屋里放着锄头铁铲之类的工具,另一间屋里摆着一张斑斑驳驳的旧桌子,和两张同样油漆斑驳的旧板凳。

借着月光,颜雪怀看到桌上还放着一把青花瓷的提梁壶和一只茶碗,颜雪怀拎起提梁壶掂了掂,壶里是空的。

她把提梁壶重又放下,轻声问道:“渴不渴?”

柴晏心中一暖,渴什么渴啊,他家香菜问上一句,他就像喝了蜜一样甜。

柴晏推开窗子,月光泼洒进来,颜雪怀的眉眼被月光烘托得更加柔和,她的手还没有抽回来,柴晏把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轻轻握住了她。

“我不渴,只要看着你,我可以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睡觉。”

颜雪怀噗的笑了,却没有缩回自己的手,任凭柴晏把她的手越握越紧。

“我送你的玉佩,你不喜欢?”柴晏的声音温柔,如这月光的温柔,却没有月光的清冷。

颜雪怀只好实话实说:“我放在荷包里了,回到家里就把荷包摘下来了。”

柴晏松了口气,荷包也是随身戴着的,他送她的玉佩,她没有扔掉,只是放在荷包里了。

对了,她之所以把玉佩放在荷包里,莫非是不好意思戴出来?

他家香菜,害羞了?

柴晏的心猛跳了几下,他眼里的笑意又深切了几分:“是我送的不对,我应该送个不这么惹眼的,你放在荷包里,那我也放在荷包里。”

“没事,你戴着吧,你戴着挺好看的。”颜雪怀忽然想起珍珠说的,京城里很多大姑娘小媳妇都跑去看七皇子的事。

当然,三皇子也很好看,但是三皇子都是当爹的人了,自是不如青葱般的七皇子好看。

“太子回来,这几天你都很忙吧,那还有时间带小满去见卫先生?”

“是有点忙,不过再忙也能抽出时间,再说,我总要在你面前站一站,露个面,免得你忘了我。”

柴晏一边说一边偷瞄着颜雪怀,见她没有不高兴,心里一宽,索性把板凳往颜雪怀身边挪了挪,两条板凳紧挨着,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颜雪怀没有说话,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看荤话一筐一筐的,可是这个时候好像不适合说那些,颜雪怀搜肠刮肚,想了半天,才厚着脸皮说道:“我记性挺好的,一时半刻忘不了你。”

第二九一章 攻城

这话直白,直白到说话的人没觉害羞,听到的人却脸红了。

柴晏脸红了,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楚,但是他自己知道。

他的手颤了一下,如同少年躁动的心。

颜雪怀的目光顺着他的手一寸一寸望上去,手、胳膊、肩膀、喉结、下巴、嘴巴,然后她的眼睛便停留在他那微微抿起的双唇上。

四周的一切似乎静止了,就连秋虫的呢喃也没有了,这个小院里只有他们,颜雪怀觉得,如果她这头老牛不能趁机对着嫩草啃上几口,好像有点亏。

措不及防,颜雪怀忽然站起身来,朝着柴晏欺身而去......可是她忘了,她的手还被柴晏紧握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柴晏一惊,下意识地将她带向自己,颜雪怀没有防备,原本倾斜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柴晏压在身下,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起倒在地上!

当然,还有凳子,也不知是凳子太过破旧,还是破旧的凳子无法承受两个人的力量,就在柴晏和颜雪怀倒下来的一刹那,身下凳子裂开,啪的一声,抢在他们前面倒在地上。

当颜雪怀的意识终于回笼的时候,她已经重重压在柴晏身上,两个人的手依然紧握,颜雪怀的头贴在柴晏胸前,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

“你,你没事吧?”颜雪怀怯怯,这叫什么事啊,女流氓趁夜用强?

柴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怨的低吟:“痛......”

“哪里痛?”颜雪怀吓了一跳,这屋子里就是光秃秃的青砖地,冷不丁摔一跤能摔断骨头。

“好痛......不知道是哪里......”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一只被人遗弃的病猫。

颜雪怀慌忙把手从柴晏的手里抽出来,从他身上爬起来,却看到四分五裂的凳子,她倒抽一口凉气,凳子碎了,这一下摔得有多重?

她伸手便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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