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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和忐忑,染上一抹烟霞,如蒸腾在半山中的朝云,缠绕在山间花树上,带起美丽的辰光,正是一切绮梦的开端。

会是梦吗?

梦是空的。

梦就梦吧,空就空吧,她喜欢这片绮丽,梦一场,醒来后也就忘了,她就是这样。

颜雪怀伸出一根手指,手指纤长,细白如玉。

她把食指扬起,在柴晏的鼻尖处晃了晃,柴晏不知她是何意。

颜雪怀浅浅一笑,这是一。

柴晏不解,她也不解释,她自己懂,这就行了。

这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

雨落如花,花间有彩蝶飞舞,而她从来不曾是蝴蝶,她是飞蛾,生来卑微,化不成蝶,只能是蛾,蝶有花间舞,她却只能为了那一点点光亮,一点点温暖,努力去飞,直到化为灰烬。

那是飞蛾的一生,亦是她的前世。

可又如何呢,她终是在光怪陆离的人世间走过一回,虽然短暂,却看透百态。

踏过红尘,两袖轻风,没有被人喜欢过,也没有喜欢过人。

不是她有个性,而是没有遇到。

她没有遇到过想要去喜欢的男人,前路漫漫,或许以后会遇到,可惜飞蛾的寿命极短,她还没有遇到,便已支离破碎。

对着少年期盼的目光,颜雪怀点头,轻笑。

她想她一定像那修练千年的老妖精,觊觎着少年美好的皮相,想到此处,颜雪怀庆幸自己脸皮磨得极厚。

“嗯,咱们试试吧。”

试试,对,就是试试。

这般璀璨明丽的少年,又对自己倾心,颜雪怀觉得,她是舍不得拂袖而去的,她好色,她就想看他,身心俱愉。

没有忸怩,没有羞涩,也没有难以启齿,就是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咱们试试吧。

像被春雷击中,柴晏猛的一震,身体绷得笔直,如要等待破空的羽箭,可是下一刻,他忽然又松懈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接着,他伸出手臂,想要抱住面前的人,手臂举起又落下。

他不好意思地甩甩胳膊,假装活动筋骨。

他若是真的把颜雪怀抱住,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在河里了,被她踢进去的。

“我,我明天就进宫,告诉我爹,请他下旨赐婚。”

他不急,他真的不急,成亲以后就能抱她了,他能等。

有什么不能等的,对吧。

颜雪怀错愕,什么,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我说的是“试试”,试试、试试啊!

我说试试,你说赐婚?

“别,你别啊,谁说要和你成亲了,我没说啊。”

柴晏怔了怔,好吧,他家香菜的确没有说。

“你说要试试,我以为......”

他以为是这试试就是——

咱俩先过一辈子试一试,若是这辈子过完,觉得还可以,那下辈子继续。

“那你说,怎么试?”

第二七二章 花瓶

柴晏像是被打了一拳又踩了两脚的皮鞠子,软塌塌的,没了精神。

“就是试试,看看咱们能不能好好相处,说不定刚刚试了两天,咱们就吵架,谁也不理谁了呢。”颜雪怀其实还想说,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各自劈腿,分道扬飙。

可是看到柴晏那委屈巴巴的表情,颜雪怀就不忍心了。

果然,她就是一个好色之徒,美色当前便会心软。

原来香菜是担心这个啊。

柴晏一下子就又活了过来,试就试吧,他一定不会和她吵架,再说,他家香菜的嘴巴那么厉害,他也吵不过她啊。

李绮娘发现自家闺女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无论是来道贺的嘉宾,还是来吃饭的客人,全都走得差不多了。

不但颜雪怀不见了,柴晏也不知去了哪里。

李绮娘心里直嘀咕,正在这时,又有客人到了。

这次的客人,完全出乎李绮娘的意料,来的竟然是国公府的老管家齐忠。

齐忠还带着两个老伙计。

“忠伯,您怎么来了,而且还是这个时候才来?”李绮娘惊喜,她并没有告诉齐忠自己是开酒楼的,更没提李食记今天开业的事。

齐忠道:“知道今天开业,客人一定很多,所以我们估摸着这会儿不太忙了,就过来了。”

说着,两位老伙计抬上一只硕大的箱子。

“我们三个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想到处逛逛,老板娘,礼物送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三个人说走就走,没给李绮娘挽留的机会。

李绮娘觉得好生奇怪,像这样把礼物放下就走的,她还是头回见到。

箱子没有上锁,轻轻一抬就打开了。

箱子里是一大一小两只匣子。

打开大的匣子,里面一对青花釉里红牡丹缠枝玉壶春瓶,釉质润泽,颜色鲜明,高雅清秀的青花纹点缀着娇妍而沉着的牡丹,色彩浑厚壮丽,浓淡有致,沉稳大气。

李绮娘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花瓶,光滑细腻,无论花色还是样式,都是她喜欢的。

再打开另一只匣子,却原来匣子里还有匣子,里面是一只剔红雕漆牡丹匣,匣子同样没有上锁,李绮娘打开匣子,见匣子里居然是一叠信笺。

李绮娘一怔,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离开平城前,她去见齐慰,齐慰拜托她到国公府里看一看,还叮嘱她一定要写信给他。

李绮娘去了国公府,可是她却忘记给齐慰写信了。

直到此刻,李绮娘才恍然大悟,送礼物的人,不是齐忠,而是齐慰!

她怎么刚刚才想起来啊,齐忠是齐慰的管家,他代表的只能是齐慰啊。

齐慰这是提醒她,该写信了?

李绮娘忽然局促起来,写信这件事,对于国公爷而言,很重要吗?需要箱子套匣子,匣子再套匣子,匣子里面放上一叠信笺来提醒她吗?

国公爷是带兵打仗的武将,不像是拐弯抹脚的人啊。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颜雪怀的声音:“我娘在里面吗?”

李绮娘飞快地盖上箱盖,她刚刚直起腰来,颜雪怀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柴晏。

“娘。”

“伯母。”

李绮娘看看自家闺女,又看看柴晏,两个人都是眉眼含笑,如同春日里枝头上将开未开的花朵,想要藏起芯蕾里的小心思,可那花瓣已经得瑟地张开了几瓣,掩也掩不住。

“你们去哪了,吃饭也没有回来,饿了吗?”

李绮娘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没事,娘您不用管了,我们自己到后厨找点儿吃的。”

颜雪怀一边说,一边往那只箱子前面凑:“这是谁送的啊,这么大的箱子,里面装的什么?”

她伸手要去掀箱盖,柴晏忙道:“太沉,让我来。”

李绮娘索性自己把箱子重又掀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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