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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调查。
但是,黎青梦却在这个麻袋里面,依旧发现了一款拿着调色盘的肚兜旺仔。
她特意把这一瓶拎出来,看了看,疑惑地说:“为什么这一瓶的画风和其他的不一样呢?”
明显是人为画上去的……还画得丑不拉叽。
康盂树淡定地说:“这一款是特别彩蛋。”
“……其实是你画的吧?”
“没有,康嘉年画的。我又不会画。”他脸不红气不喘,“其余那些旺仔是我的礼物,这瓶是他画的,拜托我转送你的生日礼物。他的意思是你一定会跟这个两毛仔一样,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此时,毫不知情的康嘉年在教室里打了个喷嚏。
黎青梦愣道:“两毛仔?”
康盂树指着旺仔头上的两撮毛:“就是它啊。”
“……”黎青梦哭笑不得,“你别乱给人家取绰号!人家就叫旺仔!”
“这不挺可爱的,两毛仔,配你这个青豆。”
“……你真的很喜欢乱取绰号。”
黎青梦吐槽着,但语气却没有抗拒,拇指摩挲着瓶身上的图案,心里暗暗想,康盂树以为她不知道康嘉年的画画水平是怎么样的吗?她好歹也是亲力亲为教他的老师。
这个乱甩锅的混蛋哥哥。
“那你帮我转告康嘉年,我很喜欢这个礼物。”黎青梦将旺仔罐身收在手心,“应该说,这是我这些年收到过的……最最喜欢的礼物。”
康盂树摆出夸张的表情:“不是吧你,这个旺仔就几块钱。”
黎青梦无比笃定道:“可它就是要比那些几千几万的礼物都要好。”
康盂树抿着唇说:“你别太宠康嘉年了,别因为是他送的你就放低标准。”
黎青梦偏过头看着水箱,淡淡地说:“那又怎样。只要是他送的,我好像就会喜欢。”
康盂树不知所措地抓了一把头发,野草般茂密的头发被他抓得更乱了。
黎青梦将视线转到水箱上面,本来是为了不直视康盂树,但在看见水箱里面的状况时,注意力是真的被吸引了。
她半起身,指着水箱深处的一条金鱼,不可思议道:“我没看错吧,这里面有一条金鱼?”
康盂树也跟着探头:“这怎么了吗?”
黎青梦曾经听养热带鱼的一个朋友讲过,这两者是不能混养的。
两者对水温的要求截然不同,一个炽热,一个温和。而且它们还有可能会打起来。至于打起来的原因嘛,不知道,可能是会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吧。
康盂树听着黎青梦的科普,这才明白原来它们水火不相容,啧啧称奇。
“我问问章子。”
他拍了张照片给章子,问他这金鱼怎么跑进去的,是不是得把金鱼捞出来,该捞到哪个馆。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章子回复的消息,皱眉道:“章子说不用,这个金鱼好像是被误放进去的,已经呆在这个水箱很久了。这还是水族馆的一个特色……”
黎青梦不可置信:“……它是怎么能够在这个水箱里生存下来的?”
“你仔细看,发现没有,有只热带鱼一直在它身边。”
“真的一直在身边游……”
康盂树玩笑着不正经道:“大概是它爱上这只热带鱼,所以舍不得走了。”
第45章
为了证明康盂树的菜做得真的好吃,黎青梦硬是把菜全吃光。康盂树没怎么吃,一个劲地喝酒,把本来是给她准备的酒也喝掉大半。
这顿令黎青梦意想不到的生日晚餐吃到尾声时,她收到了康嘉年的祝福微信。
【姐姐,生日快乐!我下晚自习了!】
【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从宽:我哥串通我说假装把一罐旺仔当作我送你的礼物,我表面答应他了,但是骗人的事我怎么能干呢!况且我有自己给你准备的礼物啦~】
黎青梦回道:【谢谢,其实我也猜到了。】
但是在事实确认之后,这份雀跃就更加膨胀。
康盂树看着黎青梦低头发消息,嘴角露出很诡异的笑容。
谁的消息啊……
他伸长脖子,不过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到。
刚刚全程她都没有过这表情,现在谁让她这么高兴?
康盂树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状似随口一问:“收到谁的消息了,这么开心?”
黎青梦收起手机:“是嘉年刚给我发祝福了。”
“啊?他啊。”
康盂树的表情顿时好转很多。
“他说有生日礼物要送给我。”
康盂树脸色又急促一变。
黎青梦故意不拆穿,打趣着他:“嘉年真的是很好的孩子,明明已经送给我礼物了,还要再送我一份。”
她意有所指地瞥过那罐画得丑丑的旺仔牛奶罐。
康盂树干笑两声,转移话题说:“康嘉年又要送你什么?”
这个“又”字加得非常灵性。
“我也不知道……”黎青梦出示他发过来的地址,“他让我去这里,你知道怎么走吗?”
康盂树当然知道,心里也猜到了康嘉年要送什么。
“我带你去。”
*
康盂树将黎青梦带去的地方,是位于东町邻街后巷的一家店。
前街吵吵嚷嚷,这里却还挺安静,大部分店门都关了。
两人因为都喝了酒,并肩走路过去。索性不太远。最后康盂树带着她停在一家半开的卷帘门店前。
他伸手一拉,卷帘门就弹上去,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陈设。黎青梦打开手电筒环视一圈,发现是一家照相店。
康盂树指了指尽头关着的门:“里面是暗房,他应该在里面洗照片。”
“这里是……?”
“哦,这是方茂他哥开的店,方茂你还有印象吗?”康盂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就是……就是最开始我找来开车的那个同事。”
黎青梦恍然大悟:“那个被仙人跳的不会也是……”
康盂树比了个嘘声的手势,黎青梦心神领会地点头。
他将卷门重新拉下到半边,带着黎青梦进到了暗房。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到暗房。
她对摄影没有研究,平常用惯了数码,关于怎么洗胶片一窍不通。在京崎这种店也少,一般只有胶片深入爱好者才能找到这样还有仪式感的店吧。
康盂树推开暗室门的刹那,黎青梦站在门后,一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红蔷薇的情人酒店,回到那个血腥玛丽的房间。
满目的,比那个房间还要极端的红。
这个红色让黎青梦感到非常不安,仿佛在隐隐昭示着某种似曾相识,却比当时还要浓烈的东西。
康嘉年背对着他们站在房间深处,正用镊子夹着一张感光纸在托盘中反复浸染,姿势非常熟练。一些已经冲洗好的胶片像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