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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还是更喜欢具有亲和力的家长们。
银发男人坐在了办公桌前的椅子,椅子仍是宽大的软椅,没有被换成宝宝椅, 说明这个地方, 是他成年期的办公室。
这是一副来自过去的画面。
那时候谢云绵还没作为孩子降生。
宽大的软椅对于成年期的神明刚刚好, 可对于男人来说有点小了,他得交叠双腿,才能勉强坐下。
他的指尖在桌面轻轻叩动,电脑屏幕顺声亮起。
水晶球里的电脑屏幕弹出了一个文字框。
谢云绵在文字框的左上角瞥见了一行小字,【神侍系统】。
谢云绵:“……”
银发男人掀眸,声音冰冷。
“神明陛下已经第九十天没来上班了。”
神侍系统回应。
【主人,陛下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为什么不送去医院治好?”
【主人,陛下是普通人类,去世了相当于死亡,呼吸停止、心跳停止、脑死亡,这种情况没有办法治得好。】
【主人,我已经第九十次和您说这个问题了。陛下创造您时,没有把您的智商设置得这么低吧?】
神侍系统的语气冰冷又刻薄,像一个真正的电子机器人,不像创世系统那样会哄宝宝。
男人皱起眉,无机质的银灰色眼眸透出几分失落的情绪,他伏首在桌前,银色长发披散而下,又一次理解了人类的脆弱和无力。
他像一头困兽,发出了低沉的喟叹。
谢云绵在水晶球之外,看着这副来自过去的画面,莫名心疼男人。
这是成年期的他,去世的第九十天。九十天足够化解很多伤心与悲哀,但还是有人会这么思念他。
谢云绵想摸摸他的银毛作为安慰,但这副画面所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隔着漫长的时光,他没办法做到。
谢云绵不知等了多久,神侍终于又说话。
神侍:“我不能让陛下就这么死去,我要把他再创造出来。”
神侍系统发了一个惊讶的颜文字:
【——你?!你创造神明?你这是要亵.渎神明!】
【神明是神圣的,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创造出来!他去世了是事实,您做到的只能节哀顺变。】
男人眼眸低垂,长长的银色睫毛掩住眸子。
“只要他能回来,亵.渎了他又如何。”
【……你怎么创造陛下?陛下是神明,不会轻易被其他人创造出来。】
男人面对叽叽喳喳的神侍系统,不为所动,声音依然冰冷平静。
“在陛下生活的世界里,有一类人可以单凭自己的力量,创造□□,赋予新生。”
“神明陛下最初就是被她们带到这个世界,她们可以再一次把他带回来。”
【啊?我怎么不知道人类有这么厉害的技能?是谁?】
男人薄唇轻启,冷冰冰的声音竟意外变得温柔。
“她们的名字叫作‘母亲’,陛下通常将她称呼为‘妈妈’。”
男人将一份小芯片递到电脑面前,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无感情:“这是存储了陛下母亲的DNA和记忆数据的芯片,我限你在一天内将陛下的母亲复活。”
“我看过陛下母亲的记忆,她很爱他,如果他就这么永远死去了,她会很伤心。”
神侍很难理解人类的伤心情绪,但是他却能理解一位母亲失去了孩子所带来的的情绪。
就像他失去了他的神明。
神侍系统终于明白它的主人想做什么。
【主人,你是要陛下当年的母亲,又一次让他在这个世界诞生?】
【这个方法的确可行,他诞生之后,身体依然拥有神明力量,但是……人类出生之后,是很小很小一只,人们常把这种人类叫作‘婴儿’。刚出生的陛下,需要成长二十年,才能长成您熟悉的样子。】
【而且,他不会记得您,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是神明。】
神侍听着系统的话,靠在椅背,闭上眼,神色平静,银发垂落,遮住了苍白俊美的半边面庞。
他不在乎神明是否记得他,是否知道自己是神明。
【神明陛下是否会与您相遇也是一个未知数,他大概率会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然后遇到同为普通人类的恋人,同居,结婚,直至老去。】
男人倏然睁开了眼睛,银灰色瞳孔中有万千数据字符在流动,每一串数据都是他对神明的回忆。
他的声音在此刻变得很特殊,带有浓重的电流感,像有许多人在同时说话。
“我会和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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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里的画面,只显示到这里。
谢云绵终于知道了他出生时的故事。
为什么已经去世的他,又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一切都有了答案。
因为思念,因为爱,因为他的妈妈。
谢云绵久久没法平静下来,直至主教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宝宝,你怎么哭了?”
谢云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摸得掌心潮乎乎一片,尽是湿漉漉的泪水。
水晶球里的画面已经消散,重新变回了森绿色的模样,模模糊糊倒映出谢云绵现在的样子。
小孩子的面庞泛红,眼角更是像兔子眼般通红,时不时有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哭得很凶。
谢云绵带着哭腔,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主教觉得他这样不可能没什么,必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他不懂得哄小孩,只能牵起对方的手,柔声道:“乖,我们出去,哥哥给你糖吃。”
谢云绵:“……”
他们穿过幽深黑暗的走廊,来到了明亮的大厅。
谢云绵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知礼哥哥?”谢云绵抹抹眼泪,喃喃道。
傅知礼降落在了距离小镇几十公里外的雪山,费了一小会时间,才找到小陛下。
他猝不及防撞见了哭到不成样的小孩子。
秦烬不小心踩到了谢云绵的脚,谢云绵都没哭成这样……
傅知礼注意到了有一个陌生青年,牵着谢云绵的手,内心顿时警铃大作。
很明显,谢云绵是被这个陌生人给弄哭了。
傅知礼冷声道:“放开他的手。”
“……”主教无动于衷,觉得这个游客不是在说他。
直到傅知礼将他和谢云绵分隔开。
傅知礼俯视主教,用流利的北欧语问候道:“先生,这是我家的孩子,他怎么哭了?是不是你……”
主教摇摇头,耸肩:“我以神明的名义发誓,我真的没有欺负他。”
谢云绵连忙解释:“他没有欺负,是我自己哭了……”
傅知礼看着难过还不忘为他人辩解的小孩子,心彻底软下来。他让谢云绵坐在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