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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全都拿着枪。
为首的晏煊见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讶异的神色,镜片下的眼神平静,表情淡淡。
“我以为你在柏家,原来被带出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
岑洺盯着他手里的枪,怀疑他又在弄一些反教会的危险事务。
“没什么。”
晏煊不做解释,他俯下身,像逗猫似的摸了把岑洺的下颌,弯了弯眼睛朝他笑。
“你这说得好像你拿着枪去秋游一样……敷衍得过分。”
岑洺不满地说着,眉尖皱起一个川字。
男人的指腹轻轻蹭了下他眉间的痕迹,又瞥眼看向驾驶座的裴优,很快收回视线,轻声说:“我以为是你的司机……下次再见,你的秋游也好好玩。”
什么啊。
岑洺一头雾水,听见裴优在前座不虞地啧了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见,紧跟着车子就启动往前走,从窗外涌入的风将晏煊的模样拆散了。
“先私奔再说,带你回家休息。”
裴优熟练地转过方向盘,将车子驶向与大教堂相反的方向。
窗户外,那栋白色的建筑渐渐远去。
岑洺却直觉那儿也许发生了什么,裴优显然是知情的。
因为裴优正在开车,出了教堂区就是高速路口。他怕对方分神,忍住了没说话,一直憋到等下车了才和对方理论。
裴优将车停在一处住所之前,随便找了个地方放下了。
车门一开,岑洺就从里面蹦出来,着急地抓着裴优的衣角询问:“他们在那里做什么?”
“你担心他们啊,没事的,死不了。晏煊那伙人是去给教会施压的,最近因为伊赛斯那个突然出现的神明,这阵子教会的事可多了。”
“哦,没事就好。”
岑洺听到这儿才稍微舒了口气。
他担心那些人,既有剧情原因也有他自己的缘故。
“其实教会也出不了什么事。”
裴优散漫地答了一句,抬手将嘴里的烟拿下来掐了,手上戴着那枚银色戒指。
一见到戒指,岑洺就心情微妙,如果眼前的白毛高中生和其他人都是自己前任的切片,或者说他的前男友也是切片之一……为什么会这么巧啊。
他想不通。
想到这里,他才反应迟钝地意识到,眼前这位可能也和他前男友有些相似之处。
完全看不出来。
裴优领着岑洺往房子那儿走,见他慢吞吞又狐疑地打量自己,奇道:“怎么了?”
“没事。”
“哦?”
裴优是不信的。
他带着岑洺回了自己的住所,一个郊区的小房子,周围全是树林。
岑洺被他领着进了卧室,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裴优自己独居的地方,四周空荡荡,家具少得很整洁,桌子上有枪械,一些零星衣服挂在衣架上。
房间里找不到椅子和沙发,岑洺只好站在床边打量。
“你坐床上吧。”
裴优背着他换衣服,将身上的外套脱了,露出光裸的背脊。
岑洺疑惑四处张望:“你这里怎么没有椅子?”
“之前搬到客厅了,很沉,你随便坐床上就好。”
裴优应了句。
“可以吗?”
“嗯,反正我也在你床上待过。”
他也是随口这么一说,没细想,说完了才觉得不对味,他的意思是自己也坐过岑洺房间的小床……当时还是三人一起谈话。
他这话说得,好像他们有什么似的。
啧。
裴优为自己这句失言咂舌。
他对岑洺本来也说过更嗳昧的言辞,但是这种在自己卧室二人独处的时刻,乱七八糟的情敌都不在线,这么一提,四周的空气一下子挤挤挨挨,气温也无端上升了几度。
裴优转身往后面瞥了眼。
“你这话好奇怪,”岑洺冷哼了声,脸上可疑地泛起红,扭过头不看他,“你这里是从来没有客人造访吗。”
岑洺仔细地捋了捋衣服,在床沿坐下了,他很规矩地将双手放在腿上,皱着眉四周打量,嘴上嘀咕道:“好空啊。”
“没有客人,你是第一个。这里只是我在这个副本找个地方落脚的临时住处……反正没多久就去下个副本了。”
“没多久是多久?”
岑洺悄悄竖起耳朵。
“你之前没有进过副本?”
“嗯,算是吧。”
裴优看了他一会儿,奇道:“你是新手,副本当然有期限,但是这个本我不清楚,与以前的副本差异很大,如果能顺利把那些人的切片融合的话,次日刷新时间就能结算奖励进下一个副本了。”
岑洺似懂非懂,他压根没有玩过无限流游戏,被裴优这么一说,也意识到时间可能不多了。
只要伊赛斯或者裴优将角色们融合,他们的故事就一瞬间终止,世界崩溃。
【我好怕,宿主。】
系统冷不丁叹气。
“你这样说我也要害怕了。”
裴优去做饭了,岑洺百无聊赖坐在床上,没有别的事情做,手机里一片风平浪静,也不知道周良霁在干什么,一个消息也没有。
他有点犯困,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俄罗斯方块,没多久就困得睁不开眼。系统在他耳边碎碎念了许多关于世界崩溃的后果,例如系统消失、变异,所有角色彻底魂飞魄散。
奇怪,照理说,角色本来就是没有灵魂的。
裴优为什么能在三本书的纸片人里找到隐藏的灵魂呢。
岑洺想到这里,忽然眼前一暗。
不是眼皮沉重得困到睡着,而是朦朦胧胧在快睡着的时候见到了一片漆黑。
岑洺下意识地睁开眼,坐起来,双手往前摸索,他没有碰到床头的墙壁,而是……冷冰冰的蛇尾。
他见过伊赛斯的蛇的下半身,布满灰黑的鳞片,像浇筑的金属冰冷,两米多长的粗壮尾巴能把他整个人圈起来。
“伊赛斯?”
岑洺大概猜到是对方又把他拉入到神域里了。
一回生二回熟,他顺着尾巴往上摸,碰到了男人的上半身,似乎是光裸的腹肌,他没怎么碰到就被抓住了手。
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仍然是之前的卧室,层层叠叠的轻薄半透明的帷幔的床榻,像水母一样在空中因为伊赛斯的神力而漂浮着。
岑洺一见到他的蛇尾巴就害怕,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还是不乐意凑近。他往床榻深处挪了挪,将自己藏在毯子里。
金发,金色的竖瞳眼眸,伊赛斯站在床边静静地俯视他。
“好久不见。”
“也没有很久吧。”
像被蛇盯着看,岑洺不自在地嘀咕了一句,又往后退了退,他的后背已经贴着床边的墙壁了。
卧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知道从哪儿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