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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
少年摇了摇头:“我还要上学,也没有接受过相应管理赤濑会的教育,目前也很难应付这些,只能靠纪泽先生撑一撑了,只要他还需要赤濑会,那么短期内赤濑会不会有大问题。”
他流露出一抹苦笑来:“至于其他的,那就以后再说吧,我需要先完成应该完成的学业,除了高二的学业之外,再帮我联系一下以前爸爸给哥哥安排过的老师吧。”
管家哀愁地叹了口气。
赤濑信也蜷缩起来,淡笑道:“纪泽先生那么厉害,至少现在我也不会成为他的威胁,他不会对我做什么,反而会保护我,帮赤濑会稳定形势。”
“现在就让我安安静静地学习吧,毕竟这也是我孤注一掷交易中的一环。”少年笑的豁达极了。
然而老管家并没有那么乐观,对小少爷的处境极为担忧:“只怕那个时候,赤濑会就已经不再是赤濑会了。”
少年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都还早。对于当前的我来说,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少年并不知道的是,他学习的这一年或许比二十几年都还要长。
第28章
从赤濑家的宅院里离开有一段距离之后,小舟疑惑地问道:“先生是想要拿下赤濑会吗?”
羽生纪泽微微一笑,兴味盎然:“说说看你这样推测的理由?”
小舟扶了扶眼镜,认真道:“拉德的爷爷老当益壮,针对赤濑会所布置的那个计划的确称得上是完美,可以从毫无防备的赤濑会上狠狠咬下一口,若是他们有胆量闹得更大一点,甚至可以让整个东京地下的势力都引进来重新洗牌。”
“而在这个计划进行之前,赤濑会就已经被二把手把持了绝大部分的权利,坐在首领位置上的赤濑信也只是一个傀儡,无法和二把手作对。”
“我们这边动的手脚让那个完美的计划崩盘了其中一环,而拉德的爷爷也没有那个胆量将整个东京地下都牵连进来,于是他们落败了。赤濑会二把手死在斗争之中,就剩下了赤濑信也。”
“赤濑会在地下有影响力,同时明面上也存在有还不错的企业,赤濑信也完全不是您的对手,并且也信任您,即使现在赤濑会内部还有死忠党,但若是徐徐图之,慢慢将赤濑会内部换上我们的人,或者是收买,软刀子磨,迟早也能将赤濑会拿下。”
羽生纪泽点了点头,笑道:“是哦,虽然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这样认为了呢。”
尤其是,在二代目死之前,他还特意去见过赤濑信也一面,然后没多久二代目就死在了火拼当中,今晚已经不是待客时间,却也被赤濑家大开宅门地迎了进去,但凡会稍微多想一些的人,都会认为他必然也是下了黑手的。
还有那枚送回来的印章。
小舟一愣:“您的意思是?”
羽生纪泽双腿交叠,浑不在意地说道:“小朋友还是挺有小心思的,不出一日,道上变会流传我拿回了对于赤濑会极重要的印章,并且光明正大地将印章送回了赤濑会。”
“不过——”他话音一转,面上流露出一抹戏谑的浅笑,“传闻说我还回印章,难道所有人就会相信吗?不会觉得这是一场为了获得赤濑会死忠党好感的做戏?赤濑会这么大一个蛋糕就摆在眼前,我能忍得住不吃吗?”
“在我觊觎着赤濑会的前提之下,便不会轻易有人打赤濑会的主意,因为我的囊中之物不容忍染指,而那位小朋友,就会有喘息蛰伏的时间了。”
他若有若无地叹息一声,却是笑意不减,反而更加深了几分:“待我归还印章的事情传出去了之后,赤濑会会迎来一波试探了。”
小舟凝眸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窍,有些不太理解先生自己的用意是什么:“那赤濑会即将迎来的一波试探?”
羽生纪泽低哼一声,道:“无聊的时候陪小会长玩玩,若是有试探的话,那就以小会长的名义,怎么来的,便怎么还回去,你挑一些脑子灵活的人过来。”
虽然还是不理解为什么羽生纪泽要这么做,但小舟还是应了声是。
但事实上,羽生纪泽这样做的理由很简单,找不到弟弟线索的他无聊了,给自己找一点娱乐的事做做,而且赤濑会是极道组织,与他自己目前麾下的人以及行事作风并不符合,贪多嚼不烂。
羽生纪泽只需要一点,在他需要的时候,无论是什么方式,赤濑会能够为他所用。
他可以暂时做小会长的保护伞,但小会长自己可也别想逃脱。有空的时候羽生纪泽就自己来玩玩,没空的时候,那就让脑子灵活的人自行处理了。
隔着透明的车窗,他看见了移动中的富士山。他让小舟停车将他放下后自行离开,自己则是披着外套走到波光粼粼的河渠旁,安静站立着,聆听着水流的声音。
他点燃了一支烟。
羽生纪泽没有烟瘾,平日里抽烟的抽烟的次数也并不多,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会想要来上一支。
他的双臂叠合在胸腹前,手掌自然而然地下垂着,燃着一缕缕烟雾的香烟夹在修长的两指之间,平生一股寂寥之感。
说起来有些欠揍,但羽生纪泽其实也会觉得争权夺利玩弄阴谋实际上挺无聊的,当他还是纪泽时,他会觉得和玩家们玩心眼、与幸存者为敌没有意思,而到现在,他也仍旧觉得没有意思。
作为纪泽时,他不得不玩弄这些;现在除了达成目的之外,也权做打发时间的利器。
但过去还是现在,都远不如小时候抱着弟弟在爷爷奶奶堆叨唠又繁琐的话语环绕中开心。
不过后来叛逆的弟弟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只是目前除了这些,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应该去做些其他的什么,至少追逐弟弟所有他不理解行为背后的真相,会让羽生纪泽觉得自己是有人生目标的,而不是像个空壳一样做什么都觉得无趣。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羽生纪泽在寂寞的夜里独自思考,也会认真地思索自己是不是对弟弟的执着太过魔怔了一些,毕竟弟弟一直都会是弟弟,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单独的个体,对方会有对方想做的事情,会有自己的追求,即使对方的追求和寻常人不太一样。
他们是会相交的两条线,但最终两条线都会延伸至不同的远方。
但每当他萌生了放弃的念头之后,他的脑海里总会回想起那个神秘的声音:
“他会是你最亲近的存在,你们的骨肉中流淌着相似的血液,犹如一体双生,并蒂相连。”
羽生纪泽不记得这个神秘的声音从何而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又是为了驱使引导他去做些什么。
但这句话的确像是一个女巫的魔咒,轻而易举地攥住了他心底深处隐秘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