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髻上插着那根箭矢发簪。

她祈祷的那么虔诚,祁衍走到她的身后都没发现。

“棠棠。”他浅声唤她,“朕回来了。”

连棠倏然抬头,身子僵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脸,清亮的月光将她的皮肤氲成淡银色,额头上的绒毛细细可见。

她看见面前的人,恍惚了一下,快速眨了眨眼,定睛,“陛下?”

伴着这句话,她的身子被掠,头径直撞在男人的胸膛,厚重的踏实感袭来,她颤巍巍环住他劲廋的细腰,呜咽,“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

祁衍双手捧起她的脸,似水的柔情洒在她的脸上,而后躬下身子,咬她的额头、鼻尖、软唇,声音沧哑,“梦里朕也这样对你么?”

连棠几乎喜极而泣,“按理三日后王师才能入京,你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祁衍勾着她躺在旁边的长榻上,唇蹭着她的脸,“你说呢?”

他乔装离开大军,不眠不休的赶路,为的就是提前见她的面。

连棠心里有答案,用拳捶他坚硬的肌肉,“疯子。”

祁衍气息滑到她的脖颈,在每一块软肉上盖上自己的印记,“朕是疯了,想你想疯了。”

连棠胳膊紧紧箍住他的腰,仔细感受他的爱抚,仿佛还是不肯相信,喃喃自语,“陛下,你真的回来了么?”

祁衍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嘬出一朵红梅,“朕回来了。”

连棠嘤咛一声,哭着又问,“真的是你?”

祁衍侧躺在她的身边,以手支头,把自己那张脸杵在她的面前,“棠棠,是朕。”安抚半晌,才问,“你怀着孩子,怎么还爬到这么高的地方?”

连棠不错眼的看着他,声音里还带着一点鼻音,“这里可以看到王师回朝的方向。”

“傻棠棠。”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刚才是不是在为朕祈福?”

连棠点头,“我虽然平时不信神佛,自从你离开后却希望天上真的有佛祖保佑你。”

祁衍突然低下头,俊毅的五官逼到她的眼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拳,四目相对,眼里有彼此的影子。

祁衍声音沉肃,“抄了十年佛讲还不信佛祖啊?”

连棠心里悸颤,直冲头顶,眼瞳在眼眶翻动几许,故作镇定,“什么十年?”

祁衍依表情见她心里受了触动,但又敢确定,郑重其事问,“棠棠,你可信前世?”

连棠下意识瞳孔一缩,“陛下也能看到前世?”

如此一说,祁衍确信,她确实重生了,而且远比他还早,“朕看到的太晚了,不知道你上一世受了那么多苦。”

连棠泪盈于睫,摇头,“棠棠上一世不苦,只是陛下...”

她喉头哽住,说不下去。

祁衍抱住她,“别想了,都是上辈子的事,谢谢你这辈子来到朕的身边,让朕学会爱人,坚持活下去。”

两个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依偎在一起,有时哭,有时笑,有时接吻。

直到累到筋疲力竭,才相拥睡去。

翌日,明媚的春光穿过窗棱,大喇喇的照进阁楼,连棠在祁衍怀中醒来。

看着身旁沉睡的男子,她嘴角忍不住勾笑,用手指描摹他的轮廊,一遍一遍,又用隆起的小肚子顶他的腰窝,在他耳根吹气,“陛下,天大亮了。”

祁衍缓缓掀起眼皮,朦胧的视线中印出她柔美的容颜,浑浊的目光一瞬清明。

连棠嫣然一笑,声音甜的仿佛灌了蜜水,拖着黏腻的长调,“陛下——”

酥的人心神荡漾。

有些东西被刻意束缚,清晨却勃然膨胀,像破土而出的笋柱,冲天而立,祁衍咬牙硬压,五脏六腑都被煮沸了般躁动,他忽而翻身,把罪魁祸首压在榻下,“嗯?勾引朕?”

两人的衣服被夜里折腾的松垮,连棠隆起的小腹被劈了一刀。

连棠嗓子渴,双手握住,不让他跑,水眸却澄清的仿佛信徒乞求,“满三个月了。”

怀孕之初,太医说,前三个月不能有激烈的房事,三个月后胎儿在腹中坐稳,父母适度的交流会让胎儿开心。

祁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睫一点点变得混沌,嘴角噙着狎笑,伸臂从头顶取过一方软枕,垫在下面,而后搂着连棠的腰将她翻了个。

连棠腹部顶在软垫上,屈膝塌腰,稳固又安全。

高大的身影笼罩到她的身后,几乎同时,她忍不住张口,缓缓的“嘶”了一声,隔的太久,彼此都有点生涩,心悸却加倍。

磨耗的时间虽久,祁衍却只浅浅的满足了自己的贪婪,不敢放开。

连棠还是被累得晕乎乎,软软的靠在男人怀里,小嘴一张一合,像一条被汲干水分的鱼。

祁衍拍拍她圆鼓鼓的小腹,唇线贴着她的耳垂,“等小崽子生下来,朕吃了你。”

这还不算吃啊,连棠眼前一黑。

*

祁衍这次从边关回来,像换了一个人,再也不复以前那个宵衣旰食的勤勉皇帝。

提前回来的这三天就赖在栖棠阁,一步都没离开。

三日后,王师回京,他重赏过全体将士后,就再也没有踏足勤政殿。

似乎伺候连棠他们娘俩成了他的主业,每天陪着她散步、给她读书,和腹中的孩子说话,一步都不舍得离开。

连棠被他腻味烦了,“陛下,你怎么不理政事?”

祁衍意态懒懒,“朕在养病。”

这是对外的理由,朝臣都知道陛下身子羸弱,大战过后,俱都纵容他的懒政。

可是连棠看着他红润的面皮,忿忿,“我看陛下的气色,比打仗之前还好。”

祁衍温煦一笑,“这还是得益于夫人的功劳。”

连棠顷刻想到每一个难熬的夜,因着怕伤到腹中的胎儿,不敢太用力,他餍足难满,把战线拉的又长又缓,常常折腾到她混混睡去。

必须把他赶去上朝,否则浑身的劲都使她身上,应承起来好苦。

“你都回来这么久了,还把政事交给监国,小心被架空。”

祁衍郎朗的笑声闷在嗓子里,“朕把总监国伺候的这么好,被架空了也有碗软饭吃吧。”他挑眉逗她,“你说是不是啊,总监国。”

如今三位监国大臣还是会把每日政事汇总后报到连棠这里。

连棠气的七窍生烟,对着腹中的胎儿道:“孩儿啊,你长大了可不能像你爹这么没出息。”

祁衍挑眉,“你忘了朕做皇帝的目标?”

连棠疑目,“什么目标?”

祁衍敛着狭长的桃花眼看她,“当个昏君。”

为一人沉沦。

连棠竟无言以对。不过有了祁衍的悉心照顾,她孕期过的舒坦,太医都说,胎儿在母亲肚子里长得很好,还偷偷透露,“是个小皇子。”

太医以为能讨个封赏什么的,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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