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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凌聿庚说。

楚舜“嗯”了声。

剑飞至半空,风吹拂过来,凌聿庚的发丝划过楚舜的脸颊,楚舜半阖着眼眸,用肩膀蹭了蹭脸颊上被发丝扫过的地方,扯着凌聿庚腰带的手紧了紧。

凌聿庚:“……”

他整理了一下腰带,没过片刻,腰带又被扯松了,几次来回之后,凌聿庚耐心消失殆尽。

他腰带快被扯掉了。

他伸手扣住楚舜的手腕,把他的手拉到了自己腰上,嗓音不咸不淡道:“扶好,这儿没什么贵重物件儿。”

都是男人,这般扭扭捏捏的作甚,上都上来了,也不差这么点儿。

再者,他不能因从前的经历,就对他有偏见。

两人间的距离一下便拉近了。

楚舜半垂着眼帘,缓慢的将双手环绕着扣在了一起。

“师尊,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的声音不重,但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在了凌聿庚的耳朵里。

剑险些偏离航道坠落,凌聿庚以极强的理智控制着自己,剑只是在空中漂移了一下,腰间扣着的手为了维持平衡,抱的更紧了些。

“就像母亲的味道一样。”楚舜又补充了一句。

他没有闻过母亲的味道,但凌聿庚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可以依靠一般,肩膀那么宽,身型那般高大。

犹如倦鸟归巢,可以停留歇息的地方,温暖得巢穴,足以叫人放松,像是要让人沉溺其中。

温暖,宽厚,而又让人感到安全的栖息地。

凌聿庚:“……母亲?”

“我没见过我的母亲。”楚舜说,“但我想,如果有的话,会是这种味道吧。”

凌聿庚:“……”

楚舜像是回了神:“弟子冒犯了。”

“无妨。”

凌聿庚松了口气,一口气又没松完,心里五味杂陈,面上不显分毫,风吹过他木然的脸庞,唇角紧绷。

第225章 脏了

不眠不休两日的路程, 他们抵达了边渺信中所述的地址附近,深山老林之中,夜色笼罩, 树影婆娑,树下生了火堆,凌聿庚盘腿坐在树边。

脚踩着干枯的枝叶发出窸窣的声响。

“这儿还有一块饼。”楚舜从包袱里拿出一块饼递给凌聿庚。

凌聿庚:“不饿, 你吃吧。”

楚舜在他身旁坐下,“可惜没有时间去山中猎食, 不然也不会叫师尊没有东西吃了。”

凌聿庚偏头看了他一眼, 楚舜低垂着头, 眉眼也温顺的垂着, 侧脸轮廓清俊, 已可窥见日后俊朗模样, 他一只手拿着木棍拨弄着火堆,另一只手中拿着干粮饼,低头小口小口的啃着。

一片孝心实在令人感动。

“我已辟谷,不饿,你多吃点。”

这两日楚舜没有闭眼歇过,熬红了眼眶,凌聿庚让他等会睡会,楚舜应下了。

凌聿庚又拿出了一个储物囊, 垂眸看了会儿, 递给了楚舜,“不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这里面都是保命的东西,你带在身上。”

楚舜愣了愣,“这是长老给师尊的……”

“我用不着这些。”他把东西放在了楚舜手中。

楚舜目光在储物囊上停留片刻。

当真是颇有正道舍己为人的风范, 也不知倘若知晓他的魔族血脉,又会是怎样的一幅面孔。

凌聿庚背靠着树,身旁的楚舜手中拿着干粮,咀嚼的动作变慢了,昏昏欲睡,脑袋往下一点一点,终是忍不住栽了下去,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脸庞。

感觉到掌心里有着柔软细腻的触感,凌聿庚指腹摩挲了两下,这两日着实是累着了,似乎又瘦了些,楚舜还有些怕高,为了不拖延时间,一路上都没有说什么,像是习惯了一贯的隐忍承受。

他让少年靠在了他肩膀上,好睡个好觉。

一阵风吹过,灌木丛中发出窸窣声响,他余光往那边看了眼,收回视线,闭上眼靠在了树边。

两人以这个姿势一连坐了两个时辰,月色渐沉,天边天色变得灰蒙蒙的,楚舜靠在凌聿庚肩膀上的脑袋往下一滑,醒了。

边上的凌聿庚也睁开了眼睛。

楚舜起了身,“弟子多有得罪……”

“楚舜。”

“是。”

“我可是待你不好?”凌聿庚问。

楚舜愣了愣。

“不必为了这种事道歉。”

楚舜:“……弟子明白。”

休整一夜,也该继续走了。

凌聿庚起了身,脚下一转,往一旁走了过去,灌木丛中一动,一道黑色的小身影窜了出来,凌聿庚眼疾手快,直接拎住了人。

楚舜:“师尊小心!”

这家伙从昨夜他们进入这片山林就盯上了他们,未曾察觉到他的恶意,凌聿庚才没有管,但接下来的地方,他还要跟上去,便很危险了。

把人抓到,凌聿庚才发现对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小小的一团,才到他小腿位置的高矮,一张脸脏兮兮的,看不出样貌,黑黢黢的,跟炉子里刚出来的碳一样,头发蓬蓬的凌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

这像兔子一样的小家伙被凌聿庚拎住了后衣领,挣扎了一下,发现挣扎不开,就不挣扎了,装死似的四肢垂落。

凌聿庚在他身上看到了几缕黑色的邪气萦绕:“为何跟着我们?”

小孩偷偷瞥了眼凌聿庚,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算是全身上下最能入眼的一处了,“不要去砂糖村。”

听他提到砂糖村,凌聿庚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为何?”

“会死人。”小孩道,“都会死的。”

听到这句话,楚舜看了眼男人的侧脸,绷着唇角握紧了手中的剑。

不喜听到旁人说他会死。

凌聿庚忽而看到了小孩脖子上露出来的一个吊坠。

是边渺的。

他把那吊坠拿起来,小孩又捂住了。

“谁给你的?”凌聿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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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气沉沉的村庄,天空犹如有一片阴云笼罩,风卷起地上的落叶,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村口两人走了进来。

楚舜:“他的话,师尊信几成?”

凌聿庚:“你觉得他在撒谎?”

“许一个愿望,村庄便会在七日之内死去一人。”楚舜说,“若真有这般的神,真的还能被称作是神吗?”

他余光留意着男人的神情,却见他对“神”这个词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亦或者说,有了反应看不出来,面上仍旧淡淡的。

“邪魔作祟罢了。”

凌聿庚话音刚落。

街道转角口,四人抬着棺材,前面两人披麻戴孝,撒着手中黄色纸钱,无人奏乐,也无人哭丧,一片寂静。

圆圆的纸钱抛向空中,又飘飘荡荡的落下。

沉重而又压抑的氛围在弥漫,这儿宛若一座死城般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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