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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排挤非议的。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像张女士一样,觉得她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他们所看到的,所说的,也许是更为表面肤浅的东西。

黎风然小小的身影站在阳光底下,通身冰凉,手握成了拳头,垂眸遮住了眼底恶狠狠的神色。

他们几人围成圈,在黎风然身边转,嘴里说着“小野种”。

廖圆圆虽然不是特别的喜欢黎风然,但能接受和他一起玩,就已经是接纳了他,属于一条船上的人,黎风然受欺负,他也没在旁边光看着。

“你们……你们才是!”廖圆圆道。

小胖子:“你骂谁呢?死胖子!”

两个小学生对骂,贺裕被吵的有点烦了,直接把手头上的书扔在了那小孩身上,这一下捅了马蜂窝。

小胖子体型比贺裕大上一倍,冲贺裕冲过来,挥拳相向,这么几步,已经喘气得不行,他嘴里还念念叨叨,“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小胖子五年级了,是这一片的小霸王,比贺裕高一个脑袋,但中看不中用,贺裕和他打架,纯粹就是欺负小孩,他跟小胖子打和之前跟黎风然打的架势完全不同。

“打他!打死他!”小胖子伙伴也都过来了。

黎风然看着那头,抿着唇角,小跑着过来,举起小拳头砸那小胖子的背。

廖圆圆一看,小白脸都混进去了,他也不能退缩,要讲义气,咬咬牙,撸起袖子就干。

场面混乱不堪。

……

“怎么又伤着了?”张女士辛苦一天回到家,看到坐在小板凳上看电视的贺裕,脸上挂了彩,右边坐着不敢回家的廖圆圆,比贺裕看起来更严重,左边是跟着贺裕回来的黎风然,白净的小脸蛋上伤的很显眼。

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着她。

贺母忙放下包,走过去瞧了瞧,“你们这是干嘛了?弄成这样?”

廖圆圆和黎风然便齐刷刷看向贺裕。

主犯贺裕云淡风轻道:“打架了,和……”

他忘了那小胖子叫什么名儿,“一个胖子。”

廖圆圆睁圆了眼,不知怎么戳中笑点,一时忍不住笑了起来,黎风然也抿着唇扬了扬。

“还笑。”贺母面带愁容。

“是刘嘉宝先骂人的。”廖圆圆说,“姨姨……”

他话没说完,被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

贺母打开了门,迎面而来的便是气势汹汹的妇女,对方烫着一头泡面小卷发,嗓门特大的吼着:“你家贺裕呢?”

话里听着是来找贺裕的,实际上是来找贺母麻烦的。

妇女身后,高高胖胖的男生鼻青脸肿,一脸哭丧的表情,耸了耸鼻子,看到了里面的贺裕三人,指着房间里说:“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打的我!”

“好啊你,小兔崽子!”

这个点,筒子楼里该下班的差不多都下班了,妇女嗓门不小,惹得旁边的门打开,弯腰探出一个个脑袋看热闹,还有人家在吃饭,端着碗站在走廊。

“他先骂人的。”贺裕从贺母身后走出来。

“骂什么了啊?我家宝宝这么听话,骂什么了啊!?”

“阿姨,小野种是什么意思?”贺裕仰头看着妇女。

场面一静,背地里说人,和当面被人戳穿,是不一样的。

贺母也从这句话里品出味来了,她和妇女争执几句,妇女底气不足,但声音大,“小野种怎么了?说错了还是怎么的?他本就是个小野种……”

“闭上你的臭嘴。”冷调的女音自一旁传来。

女人穿着高跟鞋,从楼梯口出现。

正主一来,妇女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贺裕转过头,看到黎风然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

女人扯着唇角,“这就是你儿子?长得也不像你老公嘛,跟隔壁老王挺像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一听,都往刘嘉宝身上看过去。

“你说什么呢你!”

女人嘴角笑一收,“怎么,说你的时候你就受不了了?”

……

一场大戏落幕,妇女嘴不过女人,骂骂咧咧,低声说着“骚狐狸”,女人没有什么反应,妇人扯着自家儿子走了,骂他不中用。廖圆圆他妈也来了,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揪回了家。

女人往贺裕家里看了眼,“走了。”

黎风然从贺裕身后走出去,出门前还回头看了贺裕一眼。

一场小风波过去后,这一片的小霸王人设倒塌,事后看着贺裕他们三人都躲着走,黎风然脸上的伤好的慢,廖圆圆那天回去后,又被他妈揍了一顿,屁股又添新伤,唯有贺裕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

经此一事后,三人感情倒是比从前好了不少。

廖圆圆对黎风然的抵触几乎没了,黎风然似是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小团体,出去玩时,就算贺裕不叫黎风然,廖圆圆也会捎上他。

据他所说,他们这就是“革命友谊”。

夏天太阳晒,贺裕不爱往外面跑,多数时候待在黎风然的房间里,看书看困了,就在他房间里歇上一小会儿。

午间最容易犯困,黎风然有睡午觉的习惯,贺裕也被他传染上了,他在这待着的时候,黎风然经常会从冰箱拿雪糕给他吃,一盒雪糕太大,贺裕吃不完,通常情况下都是两人一块吃完的。

因着贺裕和黎风然,贺母倒是经常和楼上黎风然他妈走动,她常常让贺裕带点东西上去送给人家,然后隔天,楼上的黎风然又会带点东西送下来。

晚间的风带着凉意吹拂而过,夏日的夜空星辰遍布,筒子楼走廊亮着暖色的灯,贺裕的身影从四楼的楼梯口到了五楼,他手中提着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的小蛋糕,敲了敲黎风然的家门。

门打开了一条缝,露出黎风然半张脸,他看到是贺裕,侧身让他进来。

“怎么了?”

“吃蛋糕吗?”贺裕问,“我妈让我带上来的,你妈不在家?”

“嗯。”黎风然等他进来后,回身关上了门,“她还没回来。”

女人晚上回来的晚,这是常有的事。

“吃饭了吗?”贺裕问。

黎风然:“吃了,我在楼下吃了面条。”

“那还吃得下蛋糕吗?”

“应该……”

“吃不下的话先放冰箱吧。”贺裕说,“明天吃。”

黎风然默了默,说:“我去拿碗。”

意思就是现在要吃了。

贺裕在客厅站了一会儿,看着他去了厨房,转头把小蛋糕放在了桌上。

甜品并不是很撑肚子,这个蛋糕不大,最多也只能算是个饭后甜品,贺裕在小木桌旁边坐着,旁边放着黎风然的习题册。

没多久,黎风然拿着两只碟子出来了,他把碗放在桌上,贺裕把小蛋糕包装拆了,用蛋糕刀切出了两个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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