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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不自在的劲儿过了之后,又比往常更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放轻了呼吸,凑到温以瑾耳边,轻声唤了一句“摄政王”,嗓音低沉软乎,拉长了尾音,透着些许的暧昧气息。

温以瑾倏地回了神,抬了一下下巴,往一旁倾了倾上半身,“陛下。”

他手抬了一下,撞到了桌上的茶杯,一阵脆响,他又忙伸手去扶,摸到了一手的茶水。

“别急。”殷玄夜抓住了他的手,把茶杯扶好。

“奏折怎样了?”温以瑾第一个惦记的问题便是这个。

殷玄夜看了眼桌上的水迹,道:“无事。”

“那便好。”温以瑾说,“陛下方才说什么?”

殷玄夜反问他:“鲜少见爱卿走神的样子,刚才在想什么?”

“昨夜没睡好,有些困罢了。”温以瑾随口道。

“哦……”殷玄夜攥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拿帕子给他擦手,面上发热。

他看着他骨节分明白的手指,白皙得病态,又回想起这只手做过的事,一下脑子里就不纯洁了。

他轻咳一声,“孤方才说,大臣让孤选秀,你如何看?”

“陛下如何想的?”温以瑾又把问题抛回了他。

“你太狡猾了。”殷玄夜道,“现在是孤在问你。”

“此事还需看陛下的想法。”温以瑾说,“臣左右不了。”

“孤听你的。”殷玄夜说。

温以瑾:“……”

现如今他也没法那般坦荡的说出让他选秀的话来了。

说不出口,违心的话。

殷玄夜直勾勾的看着他的脸,只见他抿了一下唇,便不开口了,他心中有稍许的窃喜在蔓延,握着他手的力道也收紧了些。

昨夜,果真不是无用的。

他嗓子干涩,喉结滚了滚,耐心的等着他的答案。

而就在这时,外面禄喜进来了,道是国舅爷求见。

话题打断了,温以瑾松了一口气,殷玄夜却是面色不愉,不过他心里猜得到国舅来为了什么事,所以在温以瑾请辞先行离开时,他没有阻止,让太监带着他离开了。

他目光紧紧黏在他离开的背影上,直至看不见了他的身影。

很多时候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没有那么稀罕了,殷玄夜在这件事上恰恰相反,得到了,还想要更多更多,他心里一团火燃烧得正旺,更想要时时刻刻的同温以瑾在一起。

他心头突然蹦出一个词——如胶似漆,后头跟着释义,多数用来形容夫妻恩爱……夫妻……夫妻……

殷玄夜捏了捏发烫的耳垂,脑袋又快要热的冒气了。

……

“国舅找陛下有什么事?”温以瑾问身旁的太监。

“回禀王爷,前阵子奴才听说,这国舅被革职了。”太监低声说,“好像是和私盐之事有牵扯。”

私盐……

太监这么一说,温以瑾就想起了先前查到的一些东西,他一直便有所怀疑,但国舅爷这人,滑得跟泥鳅似的,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找好了替罪羊,自己置身事外,好处自己捞了,别人来担责。

“此事还在调查中。”太监说。

那他来找殷玄夜,多半是为了求情了。

温以瑾又想起前阵子国舅那般明显的针对他,不惜铤而走险也想拉他下水,恨不得除之后快,忽而明白了些事,他一直在暗地里调查这位国舅,而殷玄夜回来之后,只怕是接了他的手,查到了些关键的证据,国舅误以为是他的手笔,从而豁出去也想从他身上咬一口肉下来。

想通后,他不免失笑。

现如今的殷玄夜,可是比从前能干敏锐了许多。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现如今朝中有多少人是殷玄夜的心腹,就连温以瑾,都不清楚。

已经是越发的有帝王气度了。

他很欣慰。

温以瑾在院子里坐了会,太监说李御医来了,他们便进了里间,李御医给他看了眼睛,又诊了脉,道再过半月左右,他的眼睛便能视物了。

他问起姜姑娘:“听闻姜姑娘病了,这几日可好转了?”

“病了?”李御医疑惑的说,“姜姑娘一直在太医院,没见着病了。”

温以瑾唇边的笑顿了顿,“如此,那应当是本王记错了。”

姜姑娘没病,殷玄夜却骗他说病了。

这是为何?

“不过……”李御医压低了声音,“陛下没将药给王爷?”

“药?”温以瑾一怔。

风吹过,带动了他的发丝。

李御医看了眼一旁的太监,迅速的说了几句话,他两年前承过温以瑾的恩情,陛下前些天拿那药到太医院,让他们检查,后又命令他不可将这事透露给温以瑾,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便提点一二。

他低低说完后,收拾好东西,“还请王爷替臣保密,臣告退。”

温以瑾含笑点了点头:“有劳了。”

他按着手指——殷玄夜在想什么呢?

*

殷玄夜怕他在甘露殿待着无趣,后两日没有再让他时时刻刻陪伴。

他在宫中无事,便叫识字的小太监给他朗读诗书,又或者同系统玩玩五子棋,这种棋子简单易学,也颇有趣味。

而有时,便是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看不见,找东西大大的提升了难度,有次他将屋里弄的一团乱糟糟的,没来得及让伺候的太监收拾好,殷玄夜就回来了。

见到满地狼籍,殷玄夜问他在找什么,温以瑾笑笑,说有一个玉佩不见了,想找找是不是下人收起来了,殷玄夜便问他玉佩什么样,后头陪他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找着,却分外执着。

温以瑾只好说,丢了便丢了,叫他别找了。

殷玄夜拉着他的手,道:“下次还要找什么,叫下人来就是,免得你摔着磕到了哪。”

温以瑾唇角弧度上扬的“嗯”了声。

倘若真有那药,殷玄夜为什么不给他?

他几次想问,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若是问了,殷玄夜就该猜到是李御医说了什么。

三日后,殷玄夜去上了早朝,温以瑾在宫中池边拿着鱼竿钓鱼,听到了身后几道不同的脚步声,他偏过头,就听一道端庄稳重的女声道:“这宫里的鱼,怕也只有摄政王敢钓了。”

“太后娘娘。”温以瑾起身正要行礼。

太后道了声“罢了”,“叫陛下瞧见,他该不高兴了。”

她抬手让下人走远些,跟着温以瑾的太监看了他一眼,温以瑾顺着太后的意,让他走远了。

“太后娘娘可是有事同臣说?”温以瑾嗓音温润。

太后和他隔着一丈远,没有靠近,她问:“陛下这两日,可有何异常之举?”

“异常?”温以瑾脑海里划过那天晚上的事,他说有人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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