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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擦地板吗?那时我又确认了,他的伤势没问题,他真的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恢复了。”
黑泽看着琴酒,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你在试探我,观察我?”琴酒反问。
黑泽靠在墙上,摊开手,直接点头承认:“没错,我想看看你多少天能恢复伤势……你完全不在乎这个伤,你很快就决定杀死我,这说明在你的意识里,这个伤势的恢复速度是正常的……所以我很好奇。”
黑泽的视线落在琴酒的右肋,然后抬头:“这很不寻常,我利用了这个弱点再次试探,然后你的伤势发作了,我开始问你,是否真的确定骨折伤势复原需要多久。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经过,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记忆出了什么问题吗?”
琴酒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果然如此,不愧是我的奇特想法。
他压住了这种反常情绪,迅速思考着是否要对黑泽说出事实。
98.
秋雨是一张阴冷的透明幕布,覆盖在山林上方。
没有人声,没有鸟鸣,只有水珠沿着树木枝叶滚落的动静。
神社的地砖早就被植物“撕扯”得支离破碎,雨水一来就成了大大小小的坑洼,像无数双眼睛倒映着那尊石雕神像。
神像的脑袋在昨夜被流弹击碎了一块。
篝火被雨水熄灭,只剩一缕缕黑烟,混杂着淡淡的硝烟气味。
忽然,远处的灌木丛一阵摇晃。
一个穿着登山服的矮胖男人神情惊慌地跑过来。
他一边跑还在一边往后望,连滚带爬地扶着台阶冲入鸟居。
“砰。”
木仓声在密林里回响。
矮胖男人中弹的后背血肉模糊,他倒在地上,挣扎着抓住了野草。
锋利的草叶割开了他的手指,鲜血混合着雨水一起流淌。
“不,不……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泥浆与泪水,他感觉了死亡的气息,恐惧与疼痛让他语无伦次地求饶着。
从树林里传来笑声与奚落的话语。
“胆小鬼山本,你带人进山,在我们的猎杀地盘捞钱,不把赚到的钱吐出来就想死,没那么容易!”
两个举着猎.木仓的男人走出树林。
他们用发带绑着头,套着防弹背心一样的黑色马甲,跟倒在地上的男人一样穿着亮橙色的防水登山服,腰间挂着绳索。
这是野猪猎人。
由于日本野猪严重泛滥,野猪会闯入村落与县城里大肆破坏,刨烂农作物,吃掉山林里的鸟类与小型哺乳动物,所以为了减少野猪种群的数量,政府公开发布悬赏,每头野猪的尸体可以换到数万円的赏金。
野猪的体型越大,赏金也越高,还会登上报纸。
在秋田县的山林里,野猪体重基本都会超过一百公斤,很难对付。
野猪猎人的装备也很多,从陷阱夹到套索、钢叉、猎.木仓样样齐全。
当这些东西拿来对付同类时,猎人会发现人比野猪容易对付多了。
跑得慢、力气还小……
比兔子还好抓。
“哈哈,山本,你再跑啊!”
“砰。”
又一发子弹。
打在了台阶上,碎石飞溅。
受伤的山本哀嚎着求饶:“山里的野猪这么多,你们杀不完的……真的没有抢你们的发财机会……我做向导只拿了一点点钱,没有多少……”
可是他在同类眼里已经变成了可怜又弱小的猎物。
猎人们甚至放下了木仓,拿出木棍与套索,把山本当做中弹或者掉进陷阱的野猪戏耍。
山本连头都不敢回了,只能拼命地往前爬。
因为野猪猎人的套索前段是一个机关扣,是钢丝绞成的,会在野猪撕咬攻击的时候套住野猪突出的鼻子,然后深深地陷进肉里。
“爬得挺快嘛!”
山本的手被磨破了皮,满心恐惧地爬到了神社的台阶尽头。
他踉跄地站起来,想要逃入其中一间屋子,他盲目地相信那是唯一的生路。
可是他却看到了一副残破的景象。
神社的主体建筑坍塌了。
供奉在外面的神像少了小半个脑袋,两侧的水渠里飘满了落叶,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山本没来得及辨认那是什么,就被身后的一股大力击倒了。
然后他感觉到套索扣住了他的腿,他本能地蹬了一下,立刻惨叫起来。
那些猎人嘻嘻哈哈地把山本往后拖拽,就像拖一头野猪。
直到其中一个人脚下一滑。
“这是什么?”
猎人低下头,看着水洼里反光的东西。
他把这东西从积水里捞出来,放在掌心打量。
“弹、弹壳?”
猎人结结巴巴地叫起来。
他捏着那颗金属弹壳,就像发现了猛兽留下的足迹。
因为遍地都是这些发光的小玩意,隐藏在落叶的缝隙里,沉在积水之中,一眼望去,就像夏日草丛里的萤火虫。
——这里发生了什么?!
弹壳是新的,没有任何锈迹。
“……不会的,我们没有听到木仓声……肯定已经走了。”
那个捏着弹壳的猎人忍不住四下张望,像是要说服自己,这里绝对安全。
“没错,可能是走私者火拼。”
其他人纷纷接话。
可这是深山密林,又不是海滩孤岛,哪儿来的走私犯。
他们生出了退意,也不想管山本的死活了,开始警惕地后退。
“砰。”
犹如死亡钟声的木仓响。
那个捏着弹壳的野猪猎人眉心中弹,他张大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同伴表情急剧地变化着,从惊讶到慌张,最后定格在了无边的恐惧上。
“谁,出来!”
剩下的三个猎人背靠背站在一起,他们竭力想要维持冷静,想找出敌人,但是第二发子弹已经钻进了其中一个人的胸口。
血花飞溅。
还活着的人完全吓破了胆,飞快地往台阶的方向冲去。
很快,第三具尸体骨碌碌地滚出了鸟居。
唯一活着的猎人抱着猎.木仓癫狂地扣动扳机。
这种木仓的声音很大,威力却不怎么样,看山本血肉模糊的后背就知道,那些火.药颗粒的伤害程度有限。
“啊啊啊——”
猎人狂乱地叫喊着,忽然手腕一痛,猎.木仓已经掉落在地。
然后他的身体受力猛然一仰,双手按住中弹的胸口,喉咙咯咯作响,仰头栽倒。
山本吓傻了。
巨大的恐惧与荒谬感占据了他的意识,他没法理解这两分钟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