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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鼻子就相当受罪。
楚叶晴依旧被太后留下，只感觉收到的眼刀子多了一倍不止。
有些哭笑不得，若这些人知道皇帝昨晚就是在她那儿睡了一觉，会有何想法？
等殿内没有了旁人，楚叶晴才迫不及待：“太后娘娘，皇上早晨醒来果然暗示臣妾要多多将消息传回来。”
“还说，出发前会给我晋位，让我好好做事，说不得从天庆回来就会封我为后。”
柳芸：“……这么直白？”
“真有这个心，干嘛不现在封你为后？到时候出使天庆还更加有排面。”
回来再说？那怕不是一张空头支票。
换个人来，恐怕已经激动得不行了。
楚叶晴嗤之以鼻：“当然没有明说，就是暗示，说什么让臣妾做后宫最尊贵的女人。”
柳芸笑了，含糊不清也是一种办法啊！
到时候非得册封，也不一定封后，如今的后宫，贵妃就能压在所有人头上了。
“你拒绝了吗？”
楚叶晴：“臣妾哪敢拒绝，就皇上那样子，臣妾若不答应，可能就会横尸当场。”
“不过，出去后臣妾要不要做是另外一回事儿。”
柳芸：“不必拒绝，皇帝只是让你传递消息，又没有规定让你传递什么消息。”
“有些事情，他若是能知道也好。”
“并不表示传回来的消息都一定是他想看到的。”
他想看到的，肯定不会发生。
楚叶晴眼睛一亮：“太后英明。”
传递消息的主动权在她手上，她也不必抗旨不尊。
思及此，楚叶晴松了口气，不用愧疚她不得不答应皇帝的事情了。
在外面呆得舒坦了，总觉得回宫的日子反而难熬了。
柳芸出发的日子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早。
初八早晨，柳芸就领着人离开了帝京城。
不想搞得那么复杂，柳芸走得安静而轻松，并没有昭告天下，也没有让文武百官相送。
就连皇帝也只是让他送到皇宫门口。
“皇儿辛苦了，回去吧！”柳芸走向自己的宽大车辇：“这样最好，不用劳民伤财。”
“等哀家凯旋而归，皇儿再去城外相迎，普天同庆吧！”
皇帝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母后有没有发现？自从儿臣亲政之后，母后每次嫌弃厌烦儿臣的时候，就会称呼儿臣为皇帝。”
“若是心情好，需要儿臣做什么，就会称儿臣为皇儿。”
“只可惜，两年过去了，母后口中大多都是皇帝，极少有皇儿。”
“儿臣在母后眼里，真的就那般不济吗？”
柳芸脚步一顿，眉眼一舒，望了望远方：“是啊，即便是如此明显，皇帝也从未想过做得好，让哀家嘴里只有皇儿。”
“想来，皇帝应该并不在意这些才是。”
第668章 比惨才是快乐源泉
既然皇帝诚心诚意的发问了，太后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
反正撕破脸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何况，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隐藏过这部分的意思。
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发现的，能够憋到这时候才问出口，不是他有什么能耐，而是……这更像是诀别，所以，有些疑问总想得到答案。
这叉烧果然打着她回不来的主意吧！
呵呵，算了，没啥好生气的，就看他有没有那能耐把她留在外面……
皇帝眼神黑沉，握紧拳头，压住内心的波动：“母后凭什么觉得儿臣不在意？”
“比起从小到大都接触帝王之术的其他兄弟，儿臣临危受命，从未懈怠过学习。”
“儿臣立志要做一名明君，并且为此不懈努力着，母后就不能多给儿臣一些时间，一些宽容？”
“谁天生就能为帝？”
“可无论儿臣多努力，在母后眼里，恐怕都比不上碧湖！”
柳芸被逗笑了，眉眼都染上了笑容：“说得对。”
皇帝：“……”
他刚刚说了好多，哪一句？
柳芸没让小皇帝疑惑太久：“除了你是男儿身，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小彤？”
“都说勤能补拙，一边说要做明君，要成为千古一帝，可你一边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你心里没点数吗？”
“天赋不够，你觉得自己勤奋就够了？可距离你的目标真的够吗？”
“哀家能给你时间，文武百官能给你时间，可云昭能吗？”
柳芸啧了一声，“孩子都有好几个了，想法还是这么幼稚。”
“当初的三大辅臣，长公主，七王以及那几个被圈禁的皇子等等……现在不在了，你就能忘记当初的困局？”
“如果不是现在的局面，他们都还在，会给你机会慢慢成长？”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总之呢，哀家这一走……你就好自为之吧！”
原本还想嘱咐几句也没那心思了。
一想到皇帝那见不得光的打算，说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口水而已。
闻言，皇帝脸色一白，太后的话唤醒了他压在心底的梦魇。
一直以来断断续续做的梦越来越真实了，如果不是现在青天白日的，他都以为自己下一刻又要陷入可怕的梦境中。
太后说的那些人，在梦里都还活得好好的，势力一个比一个大，谁都能在他身上踩两脚。
母子俩这番对话只有最近的亲信听见了，落在旁人眼里，那是一副依依不舍的告别景象。
而皇帝因为太后的话陷入了梦境的惊恐中，就那么忘了后面的质问和愤怒。
当然，就算他没忘，估摸着也难听见半句好话。
柳芸深深的看了皇帝一眼，转身飘来最后的话：“皇帝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机会来了。”
“经此一别，皇帝就努力证明哀家的眼光是错的吧！”
“只要天下人认可了皇帝，哀家的看法也没什么重要的。”
“毕竟，人死了，也没什么看法了。”
“很期待云昭的历史能有你的名字闪着光……”
闻言，皇帝从思绪中惊醒，如坠冰窟。
就连大部队什么时候启程，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母后知道？
原来母后什么都看穿了？
那为何还要去天庆？
皇帝脸色青了黑，黑了白，瞬间变成了调色盘。
落在众人眼里，皇帝太后的母子感情多深啊！
皇帝居然这般舍不得太后，大部队都消失很久了还在原地眺望。
旁人也不敢打扰，只能苦逼的陪着罚站。
直到李全心情复杂的唤醒了皇帝：“皇上……皇上，太后已经走远了，回宫吧！”
“初春的天气还凉，可别冻坏了龙体。”
皇帝垂眸，微微动了动，才发现全身都已经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