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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实在是我年纪大了,下棋这等风雅事,还是要与旗鼓相当之人来玩乐。”

不然一直被碾压,他很难保证不崩心态啊!

“是学生失礼了。”

徐韶华此言一出,马清立刻道:

“小郎君这说的什么话,我倒是觉得,小郎君与我等下棋,只怕也不过瘾,若是他日小郎君有幸来京,那国子监正乃一棋痴,与小郎君或可平分秋色。”

“马大人实在太高看学生了。”

徐韶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于大人只会让自己院试再接再厉,马大人倒好,这能入京的科举试非会试莫属,他如今才哪到哪儿啊?

马清闻言,只笑不语。

是夜,半圆的月亮被阴云又遮住了一般,只有那微弱的月光落下来,朦朦胧胧,却是一些人做坏事最好的掩饰。

“这县衙的图纸你们都看过了,四排牢房,一会儿我等进去后,先放迷烟,之后两两一组,分头行动!”

“是!”

说着,那群人直接一人提着一个木桶朝牢门走去。

那一段陡峭的楼梯差点儿让几人摔了一个跟头,等走到平地上,为首之人侧耳听了听,立刻道:

“那些官差应当在后头休息,我们即刻行动!”

随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八人直接分散开来,冲向各列头一个牢房,这陈力正在甲列第一个牢房。

这会儿,陈力被五花大绑,堵着嘴丢在牢房之中,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黑甲衣护卫在他的牢房里泼了火油,看到他的面容时,那护卫只嘀咕道:

“陈管家?正好你在这儿,我也能回去复命了!”

随后,那护卫看着陈力,直接将手中的火折子丢了出去——

陈力被吓得几乎将口中的抹布咬穿,整个人瞪大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火折子,心中升起无尽的绝望!

他尽忠半生的主子,竟然要他的命!

可出乎意料的,那火折子落下去仿佛哑了火。

“你是在想,为什么这火没有烧起来吗?”

一声带着几分慵懒悠闲的声音飘了过来。

第72章

“谁?谁在说话?!”

那两名护卫面色一变, 立刻朝四周看了起来,可是甬道实在狭窄,他只能费力的转过身去。

可下一刻, 他只觉得眼前忽然一亮, 那刺眼的光芒让他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随后这才发现,那甬道之中已经亮起了一排的火把, 远远看去, 竟看不到边际!

“遭了!有埋伏!撤!快……”

那护卫高呼一声, 可等他们看到那举着火把的身影逐渐从身后包抄过来时, 不由面露绝望:

“大人, 属下为您尽忠了!”

说着,那护卫便要拔刀自刎, 可却不想一颗飞射出来的石子直接震的他手中的剑偏了力道, 只留下一条并不明显的血线:

“急什么?这里面你家大人的人不少,死你一个哪里够?”

护卫一愣,随后目光缓缓下移,便看到那火把之下站着的少年,明明他才只到身后衙役胸口的高度, 可那云淡风轻的语气, 让他不敢小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护卫听出来, 方才说话的声音便是这少年,一时忌惮不已, 最重要的还有那粒石子……只怕这些衙役之中还有高人!

徐韶华只是缓步向前:

“你很快就知道了。”

随着徐韶华的步步紧逼, 护卫们一退再退,很快, 那群护卫便被逼至牢房里唯一宽敞一些的楼梯口。

护卫们飞快对视一眼,此处宽敞,正好可以将他们的武艺发挥到极致!

“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护卫们齐齐拔刀,正要拼死一搏,可原本步步紧逼的衙役们纷纷后跳一步。

“放!”

只听一阵铁锁摩擦碰撞的叮当声,下一刻,一座巨大的铁笼直接从顶上落了下来!

护卫们躲闪不及,直接被倒扣下来,随后头役直接蒙住口鼻,将软筋散丢到到护卫铁笼里。

不多时,里面的护卫纷纷软到在地,只有眼珠子能动了,一下子从护卫群变成了护卫堆。

头役这才冲着对面的徐韶华的招了招手:

“徐学子,可以起笼了!”

徐韶华随后做了一个手势,方才扣住护卫的牢笼这才缓缓升空,将里面的护卫都漏了出来。

“兄弟们,干活喽!”

随后,衙役直接列队提着昏过去的护卫的一只脚,拉着他们朝牢房走去。

“他奶奶的,一个个死沉死沉的!”

“可算是来了,不然一宿都合不了眼!”

说着,那有些怨气的衙役还直接踹了那一动不动的护卫一脚。

徐韶华看着这一个个土匪似的样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等衙役们将护卫堆清理好后,徐韶华这才朝着甲列一号牢房走去。

“劳驾开门。”

狱卒闻言立刻上前开了门,徐韶华提着灯,缓缓走了进去,狱卒紧跟着搬了一个木凳进来。

“为陈管家去了塞口之物,解绑。”

徐韶华这话一出,那狱卒犹豫了一下,却不再多问一句,立刻便执行了。

而此刻的陈力整个人都佝偻下来,即便被去掉了口中的抹布,这会儿他却没有当初为了守护主子的秘密,不惜玉石俱焚的壮烈。

徐韶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就连于沉和马清都走了进来,陈力这才缓缓的抬起头,声音沙哑:

“你,你赢了。”

徐韶华闻言,沉默了一下,却叹息了一声:

“如若可以,我倒宁愿我没有赢。如阁下这样仗义的壮士,如今又有几何?”

徐韶华这话一出,马清不由眉头一皱,小郎君这话莫不是要将此前他们的谋算全然推翻?

于沉见状,却连忙拉了拉马清的袖子,低低道:

“马大人稍安勿躁,徐学子应是有旁的安排?”

下一刻,那陈力竟是直接呜呜的哭了起来。起初,陈力压抑着哭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哭的越来越大声,那哭声中透着凄凉与悲壮:

“四十三年了!我从七岁就跟着大人,他怎能如此对我?他怎能如此啊!”

徐韶华安静的听着,随后冲着头役道:

“取酒来,让陈壮士消一消心中之愁。”

马清和于沉面面相觑一番,这时候从哪儿找酒来?

却不想,下一刻,那头役还真变出了一坛子酒,路过于沉的时候,小声道:

“咳,大人,这是徐学子早先要小的准备的。呃,徐学子说,这酒钱得大人您核销……”

于沉懵了:

“怎,怎么就得我核销了?”

“徐学子说,您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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