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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哟,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穿着白衣的女子从屋顶翩翩飞下。

陆仙君眉头紧蹙,“是你?”

蒹葭微微一笑,捻了捻鬓角的碎发,“是我,仙君好久不见。”

她原本是跟着陆吾来的,结果一转眼给跟丢了,幽州城那么大,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索性来了沈府守株待兔,没想到还真让她给遇着了。

她看着沈之鸿脚边跪着的魔物,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之鸿将陆仙君说与他复又与蒹葭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蒹葭笑盈盈望向陆仙君,“那么陆仙君又是从哪得知的此事?”

“今日我在城中遇到一位男子,他说与我听的,并将谢予迟交给了我。”

“男子?”蒹葭挑眉,心知肚明那是陆吾,她的夫君,可依然如同一无所知般发问:“什么样的男子,俊不俊朗?帅不帅气?”

陆仙君沉默不语。

“能发现这事并责无旁贷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你,定是英勇无双的人物,一介凡人竟有如此胆识,实在令人敬佩,若是有幸得见该有多好。”

陆仙君觑她一眼。

夸赞完自己夫君后,蒹葭心情倍好,望着陆仙君的视线下移,嘴角笑容瞬间僵硬。

“这把剑你哪来的?”

陆仙君手握太阿,淡然处之,“那男子说要将这把剑卖去铁匠铺,所以我顺手买了下来。”

蒹葭瞬间抓狂。

她跑遍了城中所有的铁匠铺,就为了在陆吾卖完太阿后她能再买回来,结果这剑竟然落到了外人手里?

这可是上古神剑,太阿剑!

“买下来?你我同时修仙之人,难道看不出这剑的猫腻?不过是占人便宜而已。”

“他一介凡人,拿着这把断剑也无用。”

“他拿着无用你就能如此骗他?”

“我与他明码标价,骗这一字,从何谈起?”

“你若告诉他这是太阿剑他肯定不会卖!”

“我为何要告诉他?”

“你还说没有欺骗他!”

两人一来二去吵的沈之鸿头都大了,连忙拱手劝架:“两位仙君别吵了,现如今除魔要紧!”

陆仙君沉默片刻,决心处理好这件事后尽快与蒹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后再也不与女子争执。

“既如此,烦请沈大人现在送信递往谢府,无论如何也要请令千金回府一趟,接下来的事便交给我们吧。”

沈之鸿连连答应下来,“好好,我现在就派人去送信!”

——

三月里,谢府的桃花早早就开了。

沈舒月喜欢,谢府便在她未过门时就在她院子里摘种了七八颗桃树,如今桃花满枝,春风一吹花瓣簌簌而落,还有桃花的清香自院中送入房里。

“小姐小姐,您脸上这桃花妆可好看了,比外面这些桃花还好看!”

沈舒月放下手中的诗集作势发怒,“还叫小姐?”

侍女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夫人!好了夫人,先把诗集放下,奴婢怕把您的眉毛画歪了。”

“我自己来吧。”沈舒月展颜一笑,将手中诗集放下。

她是沈之鸿的掌上明珠,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被教养成了幽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长大后嫁给门当户对的谢家,夫妻恩爱,公婆爱护,从未吃过半点苦。

只是这两天她心中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少爷来了。”

几个小丫头替进门的“谢予迟”打起珠帘。

沈舒月描眉的笔放下了,也不转身看他,只看着镜中的“谢予迟”,苦恼道:“我这眉永远都画不好。”

“谢予迟”在她身后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眉笔,俯身替她细细描着眉。

房中小丫头见状纷纷对视抿嘴而笑,一个两个使着眼色悄悄出去了。

沈舒月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羞红了脸,夺过“谢予迟”手中的眉笔,“算了,我自己来吧,若是被外人瞧见你与女子画眉,又得说你游手好闲。”

“我与自己的夫人画眉,旁人又有何话说。”

沈舒月定定地看着他,似有疑惑却又不宣之于口,半晌才温婉一笑,“我听娘说,你最近在准备赴京赶考?从前不是游手好闲,让你读书你都不读的吗?”

“如今娶了你,自是为咱俩的未来打算,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的我,反而喜欢以前游手好闲的我?”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突然变得我不认识,我有些……不习惯。”

“慢慢就会习惯。”

人人都说,自谢府的少爷娶了沈家的小姐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既不惹是生非,也不游手好闲了,写出了一手人人称赞的好文章,开始准备赴京赶考。

谢家父母连夜开了祠堂感谢祖宗有灵。

“谢予迟”注意到她手边的诗集,“这本诗集是?”

沈舒月展开那本书边泛黄的诗集,隐约露出诗集作者“淮焉”的名字。

“里面有春花秋月,江河家国,踌躇满志,悲天悯人,壮志未酬,这是我最喜爱的一本诗集,我时常在想,能写出这种诗词的人,究竟是怎样顶天立地的人物。”

“谢予迟”微微出神,半晌笑道:“不过普通人而已。”

沈舒月刚想反驳他,屋外有下人来报,说是沈大人突发疾病,希望谢夫人能回去看看。

她脸色微变,拽紧了手中的手帕,喉间发涩,“爹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突然……”

“谢予迟”握紧她的手,“别急,我与你一同回去。来人,备车!”

“不,”沈舒月摇头拒绝,“我一个人回去就好。”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9章

沈舒月回沈府时,沈府大门前两个石狮子上的喜字还未撕下。

她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下来,边往府里走边问道:“爹爹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病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管家跟在她身侧道:“许是前两天被惊到了,这两日风大受了寒,加上公务繁忙,所以这才病倒了。”

“大夫呢?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大人这病倒是不严重,但也没那么容易好,得好好调理身体,不能过度操劳,您也知道,大人处理公事时,全府上下也就您说的话大人才听两句,咱们说的都没用。”

沈舒月心急如焚。

还未进沈之鸿的房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房内传了出来。

“我不是说过……谁都不许告诉月儿,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是吗!”

沈舒月推门而入,“爹!”

沈之鸿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见沈舒月回来了,掀起被子作势就要起来。

“你这才成婚,怎么就回来了?爹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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