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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苗苗闻言笑了,领着陈岩走过去。先是来到第一排,陈苗苗刚问可有人觉得这风格适合,立刻有学子高谈阔论说了一堆适合的理由。陈苗苗点头应下:“我也觉得十分不错。”
见陈苗苗说这一排的不错,喜欢其他风格的人立刻上前来,开始大谈特谈自己喜欢的那风格如何如何适合,引经据典就不说了,甚至连每幅画能对应什么菜都说了出来。那人话音一落,陈苗苗立刻肃然起敬,拍掌道:“您简直说到我心坎里了,这个我看着也很不错!”
偏好别的风格的人见状,也凑了上来,简直是舌灿莲花,连个停顿也没有的。陈苗苗这才深深体会到了古代读书人到底嘴皮子有多溜,难怪能在朝堂上纵横经纬舌战群雄。她这会儿只觉得耳边似乎有三百只鸭子在同时说话,耳朵都要炸了,转过身去想要找黄老先生或者她的义父求助。
然而,她的视线扫视一圈,这会儿黄老先生和谢维正相谈甚欢,并没有留意到她求助的目光。她绝望地收回目光时,不经意地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她似乎见到他的嘴角微微勾了下,但是隔得有些远,她没有看得太真切,就见他转身了。她就知道,只能靠自己,根本没人救得了她。陈苗苗心中含泪,面上还得带笑地听着。
就在她觉得屋顶都快被掀翻的时候,忽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快,快去瞧。”
被拉的人忙问怎么了,拉人的人快速说了几句什么,听见的人立刻就飞快往院中去了。由于太过嘈杂,陈苗苗并没听见到底是什么,只见身边的人哗啦啦少了一大片。
终于清净了。陈苗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走到通往院子的门口,望过去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高挂的灯笼下,江楚正负着手在画着什么。学子们虽然都出来了,却自动离他三尺以上,只是伸长脖子安静地看着。今夜是朔日,并没有月亮,夜幕垂下,几颗星辰散布其中,微风拂起他的衣角,却更有一种冷清的孤寂感。所以,他刚才是看懂了自己的眼神吗?
江楚并没有画多久就搁笔了。学子们并不敢闹他,直到胆大的人问了一句,才凑上去看画。江楚回到黄老先生他们旁边后,谢维笑道:“江贤侄终究还是技痒了。”
江楚嘴角轻轻一勾,没有说话,谢维只当他承认了。一旁的黄老先生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我看有人不是技痒,是心痒了。
这一段插曲后,陈苗苗艰难而纠结地宣布,自己实在是选不出来,真想全部都留下,奈何钱袋羞涩。众学子们纷纷表示墨和纸都是凌云食肆准备的,他们不要报酬,要两坛酒就可以了。一番推辞后,最终定了下来,一人两坛酒,其中一坛是桂花酒,待秋天再来拿,一人再送一份七夕点心。而陈苗苗也表示,自己会将这些画都装裱起来,根据菜色不同而换装潢。
皆大欢喜之后,众人开始了喝酒聊天,直闹到了二更过。等林婶他们把碗筷洗好,已经是三更过后了,都累得不行了。陈苗苗看了下天应该不会下雨,让他们明日早上再来收拾桌椅这些东西,早些回去休息。谁料她沐浴完出来,才看到石榴回来,手中还拿着一卷画:“姑娘,还落了一幅画。”
陈苗苗忙让她去沐浴,看见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展开那幅画时,她忽然想起,这应当是他画的吧。
作者有话说:
开始,某人:我不画。一会儿后,某人主动画。
第58章 茉莉花茶
累归累, 但是这一日的收入可是真不少。烧烤的利润是真的很不错,尤其是肉类,虽然送出去那么些酒, 但是算起来,陈苗苗赚得比平时还多。
当然,陈苗苗没有把纸墨笔这些算在其中。这一部分的钱, 本就不是一顿饭能够收回来的,她看重的是后续。昨儿个忙到深夜, 陈苗苗已经提前告知第二天要休息一天,所以她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刷牙的时候,陈苗苗想起昨日说好了要送每个人一盒七夕点心。这七夕吃巧果什么的多,但是她觉得又没什么太大的新意。如今还有四五天就到七夕了,她得想想到底做什么才好。所以, 今日她得出去好好转转,多吃几家铺子, 兴许她就能想到了。
不过出去逛之前,她得先和陈岩去一趟谢府。上回陈岩去的时候匆匆忙忙的, 没见到义母。这下义父母既然回来了,陈岩也得过去拜见一下义母。故而一大早,陈苗苗就让林伯去雇了辆马车,吃过朝食后就去了。
小路正好从金榜题名食肆出来倒水, 瞧见凌云食肆今日锁门闭户, 连人都乘马车出去了,忙三步并作两步奔回胡掌柜身边:“掌柜的,今日对面关门了, 我刚看到人都出去了。”
胡掌柜正因为昨晚生意寥寥无几而烦躁不已, 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当真?”
“千真万确!”小路一脸严肃, “我看到那掌柜的上车了。门还锁着呢。”
胡掌柜忙出去看,见到对面的门果然锁着,脸上褶子都笑出来了,拍拍小路的肩:“今儿个打起精神来,给我好好干!把那个什么炸鸡烤兔的,都给我摆出来!”
胡掌柜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人倒是来了,点的都是些清淡的素菜,炸鸡烤兔都无人问津,还有人问有没有清粥咸鸭蛋的。胡掌柜脸上的笑越发垮了下来:只卖这些能赚多少钱?这些学子们到底是怎么了?
直到未初都没人了,晌午的饭钱还只有往常的一半。胡掌柜皱着眉看着动也没怎么动的炸鸡烤兔,正在思索怎么办,忽听见门口小路的声音响起:“这位客官里面请。”
胡掌柜抬头,只见一个学子独身走进来。只有一个人啊,胡掌柜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账本子,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肉虽然是昨天的,但是放到井里凉着,晚间应该还是可以继续卖的。
那位学子正是顾明轩。他一大早就出门去了书肆,用自己在家抄的两本书投石问路,换了些钱,又讲好往后继续抄书的合作。他来回都是走路,故而回来都已经很晚了。前两日他都惯常在书院门口摆的小摊上买些馒头什么的果腹,这两日休沐摆摊的也没来。昨日他出去看书肆的时候顺路买了几个馒头,今早把最后一个剩的馒头吃了,这会儿早饿了。他在附近看了看,只有这间食肆还开着,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进来了。
顾明轩刚想看看门口墙上的水牌,就被小路热情地请到了里头坐下。基本没怎么去过食肆的他还一头懵,小路已经提着一壶茶给他倒了一杯,笑道:“这位客官,我们今儿个有酥脆的炸鸡,还有喷香的烤兔,您想要哪种呢?”
顾明轩沉默了片刻:“有面食吗?”
小路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