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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兄果然是懂行之人,这江自流,就得配鸡汤饭。”

苏重山不期然听到了这么一番话,转头看去,瞧见陈岩面前的鸡汤饭时,眸色一凝,看向了他。稍显稚嫩的脸上只有找到同好的赞许,并无半丝嘲笑之意。他淡淡一笑,重又埋头吃起了饭,只是这回,动作放慢了许多。

已经加了一回菜的赵时休刚好回来坐下,听了这话,一边坐下一边问道:“为何这江自流就得配鸡汤饭?”

额,是姐姐这样说的,确实也更好吃。但总不能如此直接,得冠上个什么名头才好……陈岩一时卡壳,愣是想不出典故。

就在他脑子飞速运转的时候,旁边传来了苏重山的声音:“江自流前面是什么?”

赵时休和郑立询异口同声:“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苏重山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菜:“那鸡汤饭,是用什么做的?”

赵时休和郑立询互相对视了一眼,试探着回答:“鸡啊。”

“这不就知道凤凰去哪了吗?”苏重山嘴角淡淡一勾,收拾起餐盒站起身来,“凤凰走了,还剩什么?”

对啊!黄帝在的时候,曾以鸡为凤,鸡去做鸡汤饭了,那这一汪红油可不就空自流了吗。赵时休和郑立询拍案叫绝。周围的人见如此,也忙凑上来问。

陈苗苗还在给人挑菜,忽听见堂中爆发出一阵喧哗,探头看去。见众人只是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并没有闹事,她也就没再管。上学时候,常常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能赢得众人起哄的,不稀奇。不过有学子去问了一番,回来后竟全要了鸡汤饭,这点就让人有些惊讶了。

当她给最后一个人打完后,有吃完的学子们专程上来称赞了一番掌柜好文采。陈苗苗一头雾水,好不容易弟弟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听弟弟描述完之前的事,她一时愣住了。她最早取江自流确实是因为这一句诗,不过她想的是东西卖空了,只剩下了红油,就是江自流了嘛。她不过就是蹭个卖空的喜庆意思。而鸡汤饭,确实就是因为有汤有水有菜有饭,适合吃了重口味后中和一下。谁能想到,居然还有人能从凤凰联想到鸡汤饭上头去,将两样东西连了起来。这个人,阅读理解一定是满分吧。要不,下回他来给他打个折吧。

不管是谁,反正晌午备下的串串全卖了个干净。菜量跟平日里差不多,但是收入却比平时多了一半,这还只是晌午呀。今日这鸡汤饭的名声也打了出去,以鸡汤饭一碗的米只有炒饭的一半算,明儿个还要多备些菜才是。有些人前头只买了一点儿,后头没有加成菜,忿而买光了炒菜,一个劲儿地让老板晚间一定要多加些江自流里的菜。

而厨房里剩下的菜明显晚上是不够的,陈苗苗决定今天少睡会儿午觉,然后亲自跑一趟集市。不光是为了晚间的菜,她还有一桩生意,得去寻人合作一番。

说起来,这个点子,还是陈岩带给她的。陈岩晌午专门来寻她,就是来大赞特赞钵钵鸡的味道,尤其是豆腐。陈苗苗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一听他说起才猛地想起:对啊,火锅麻辣烫一类的东西,怎么能没有最重要的豆制品呢?

陈苗苗在现代时专程去过一个豆腐坊。大豆磨成的汁就是大名鼎鼎的豆浆。豆浆煮沸,再静置后表面就会结成一层皮,挑起皮挂在竹竿上晾晒干透,就成了腐竹。豆浆加入石膏或者卤水后点出来的,在凝固过程中最先出来的是豆腐脑,再凝固一些,就是豆花。舀出豆花铺成薄薄一层再压出水分,就得到了豆腐皮,也叫做千张。而千张在碱水中浸泡后继续加工,就能做出素鸡。而豆浆最后凝固成的就是豆腐。将豆腐油炸后,这就是油豆腐。若是不喜欢油炸,将豆腐挤压烘干,那就是最出名的豆腐干了。

而这花样繁多的豆制品中,豆浆豆腐在西汉就诞生了,就连素鸡这样的复杂产品,也早早诞生于梁武帝时期。果然,陈苗苗寻到日常买豆腐的那家,进去一瞧,除了油豆腐因为要用油炸而没有之外,其他的豆制品全都有。

到下午了,豆腐没有了,但是腐竹豆腐干千张和素鸡倒是都有存货。陈苗苗买走了许多,并和老板达成了长期合作,签下契纸,定下了每日要的种类和数量,都由豆腐坊早上送去。

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曹嫂子小心翼翼地从骡车上托下一板豆腐:“如今家里大的小的都闹着想要读书认字,实在是供不起两个。我家当家的听闻这晴空书院里头读书可以不要束修,就想着带孩子来试试,特意关了门跟我一道过来,刚刚才过去。若是真能通过考核,我们也能供小的了。陈老板,我把豆腐放进去?”

话音刚落,对面店铺的门突然打开,几个人从里头走出来。陈苗苗尚可,旁边的曹嫂子面色一变。

作者有话说: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引自李白的诗。

第41章 冰粉

陈苗苗自然留意到旁边曹嫂子的脸色, 按捺下心中的疑问,静静打量着面前的人。

一个头戴金簪子的妇人扶着一个婆子的手从铺子里走出来:“十日,我只给你们十日时间。若是不成, 黑纸白字,你们小心着些。”

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管事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太太放心,我定不会误了的。”

察觉到对面的人, 那妇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扶着婆子的手上了车。而那婆子也跟着上去, 坐在车夫旁边时还得意地往陈苗苗她们这边瞧了一眼。

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后,那管事收起笑,也看了陈苗苗她们一眼,走回屋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干活!”话音未落, 他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曹嫂子满是忧色地回头:“老板,那位太太我识得, 是街头绸缎庄的老板娘,姓朱, 铺子都有五间。旁边的就是在她家做活的姜婆子。我突然想到,你来的那日,后头发生了件事,她也在。”

陈苗苗眉微微一蹙:“怎么回事?”

曹嫂子这才将那日的事情讲了出来。

那日陈苗苗的马车离开后, 曹嫂子正要关门, 邻居们都围了上来,颇有些艳羡地问道:“曹嫂子,那位小姑娘是谁啊。”

这问话的人是最嘴碎的, 曹嫂子最不喜欢和她打交道, 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什么小姑娘, 那是食肆老板。”

那人一惊:“食肆老板,这么年轻?那食肆在哪啊,我们也去尝尝啊。”

曹嫂子拿起门板正要关门,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人家是在晴空书院旁边开食肆的,去的都是读书人,你敢去?”

旁边的人哄堂大笑,那人支吾了半天,红着一张脸灰溜溜离开,因为跑得太快,差点儿撞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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