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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少人呢?
与此同时,江上,江中平稳行进的一艘官船上。
咚咚咚几声脚步声响起,江融推开门,怀中抱着一只信鸽:“三哥,临城来信了。”
舷窗支起格子,风轻轻柔柔地吹动着案上的纸张。江楚临窗而坐,修长的手执着一支小紫毫,临空悬腕,笔不停缀,头也不抬:“你念便是。”
江融将鸽子放到了旁边的桌上,拿过它惯常吃的豆子罐喂它,顺手拆下了它脚边的信筒。当看清信上所写的内容时,他眉间狠狠一拧:“信上说,如今晴空书院所到学子还不到预计人数的三成!”
江楚已然写到了末尾,搁下笔:“我早料到了。”
“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江融忙凑上去。
江楚淡然地提起纸来,任它风干:“三月二十八,国子监突然张贴了一个告示:今年正值筹建一百二十年,两个甲子,多招两成学子。三日后,一粟书院也同样发布了一个告示:院舍扩建完成,多招两成学子。”
江融眉间的褶皱更深:“晴空书院可是圣上为了下令兴办的,他们居然也敢如此?国子监也就罢了,那一粟书院的院舍可是修好两年多了也没见他们用,怎么今年就用了?”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若非开学是圣上亲自下的旨,多招一倍的数他们也敢写。”江楚放下手中的纸,开始折了起来。
江融脑子里乱糟糟的:“他们这样搞,真的能招收那么多人?我可没听说他们多招先生啊。万一,那些学子千里迢迢去了京城,没选上那怎么办?岂不是既耽搁了晴空书院这边,又耽搁了他们自己……”
江融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所以,他们根本不是存心要多招人,也根本不是为了学子门考虑,要的就是耽搁晴空书院这边入学?”
“总算是有些长进了。”江楚将书信装进信封里。
听说过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会不折手段,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敢跟圣上打擂台。江融满是震惊地看着江楚:“可是,三哥你这次回京,圣上就将晴空书院的事宜交给了你。之前的圣旨他们都敢如此顶撞,这次你带的圣旨,他们肯定也不会配合。那你要怎么办?”
江楚将那封信递给他:“在前头码头停下,将这封信快马送到岷城去。”
江融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三哥你是想说服黄老爷子?”
江楚不置可否,复又坐下提笔:“等明日到了临城,我们先去拜访谢家。”
与此同时,店中。
石榴从打饭区掀开帘子,凑到了陈苗苗的旁边:“姑娘,方才我数了一下,晌午就只来了十五个人。”
陈苗苗挑了挑眉,递给她一块送客人的烤红薯片:“算数不错,确实是十五个。”
石榴接过红薯片,眉头微微皱起:“姑娘,我们备下了十道菜,其中有三样完全没人点,只有两三样是差不多刚吃完,其他的也都有剩。这都开学第三日了,怎么还只有这么几个人?”
陈苗苗将晌午的钱匣子放到她面前:“先串钱吧。”
石榴接了过来,还是忧心忡忡:“这个生意这样,那我们不是一直亏着。姑娘你说,我们要不要再去书院门口摆摊?”
陈苗苗手上串钱串得飞快,头也没抬:“不必。我们卖的是正餐,不适合摆摊卖。”
石榴想了想:“那不然,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卖肉蛋堡和饭团。”
“不必着急。”陈苗苗系好绳结,又拿起另一串,“还没到时候呢。”
石榴期待地看着陈苗苗:“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呢?”
“这个嘛。”陈苗苗沉思片刻,“我想,应该不会太久。”当她看到石榴双眼失去光芒又欲张嘴的模样,立刻抢在她的前头开了口:“明日我就去一趟义父家,向他那边打听打听书院的事情。顺便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法子可好?”
见石榴点头继续串钱,陈苗苗松了口气,往嘴里扔了一块烤红薯片,叫得咔咔作响:还好堵住了这个小唠叨的嘴。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咸肉蒸春笋
坐在马车上时,陈苗苗还在打着哈欠,脑袋里还有些恍惚。
她开这间铺子的初衷,就是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后来巡视巡视店里,看看账数数钱,若是自己有兴致就下个厨炒两个菜,再找个院子的角落,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可以欣赏青葱少年的学子们。
然而,自打知道她要开铺子,石榴和林伯夫妇一个赛一个的紧张。当时摆摊的事情是她力排众议干的,大家看着生意不错,心都松了许多。孰料这铺子开起来后,看到这客流量,两人就又紧张了起来,搞得她,不得不去卷。
陈苗苗一进二门,就瞧见了候着的崔氏。见了两回了,崔氏也熟悉了许多,上前来挽住了陈苗苗的胳膊:“听闻你今儿个要过来,父亲母亲都高兴得不行。正巧前儿个得了两盆牡丹,正好我们娘儿几个乐乐。父亲和母亲带着念儿正在园子里的牡丹圃,走,我们快去。”
谢家人的热情,每次都让陈苗苗有些招架不住,不过这么几回,她也习惯了许多。兴许下回来,她不光习惯,还能融入他们呢。
一路行来,桃花已经凋谢了,柳条的新绿已然长长了一大截。逛到牡丹圃的时候,陈苗苗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一大片牡丹正随风摇曳,重瓣的,单瓣的,红的白的粉的,各种各样的颜色,一大簇一大丛的,仿佛锦缎上流溢的各种色彩,显得那般富丽堂皇。
“这孩子,发什么呆呢。”直到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陈苗苗才回过头来。瞧见面前抱着念儿笑吟吟的谢夫人,她忙行礼道:“义母。”
谢夫人笑道:“怎么发起呆来了?”
陈苗苗不好意思道:“今儿个才算是领略了,什么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谢夫人将念儿交给崔氏,自携了陈苗苗的手:“你义父啊,不爱梅菊,独爱牡丹,说这才是大隐隐于市的君子。每回遇到了没见过的,就往这里搬,久而久之,就成这样了。喏,这就是前儿个他得的那两盆白牡丹,如何?”
陈苗苗定睛看去,果见两盆白牡丹亭亭玉立,微微晃动的花瓣仿佛羞涩的少女般,让人怜爱。陈苗苗笑道:“果然是花中之王。对了,义父呢?”
“刚还在这里呢,谁知道突然又来了什么客人,说是十分要紧,就去了。临走前还特意让我领你看他这两盆牡丹。”谢夫人笑给她挑了一朵粉牡丹簪上,“真好看。这里美是美,只是蜂儿蝶儿太多,伤了人。走,我们去寻个清净的地方,坐着玩。”
片刻后,她们坐在了湖畔的水榭,伴着依依垂柳,开始了午餐。虽然说是不喜欢牡丹,第一道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