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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嘉航身后的保镖推着他出了房门,来到客厅,接见岳东海和稚言。
茶室的门虚掩着,顾禹谦能大致听到外面的谈话。
稚言说:“汤先生,关于十年前令尊被害一案,我们近些日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已经正式启动重审程序,有些事,我们想跟你了解一下。”
汤嘉航道:“十年前那件案子已经结案了,你们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重审?”
“这一点还没查证,不能跟汤先生透露。”稚言道:“我希望汤先生能再跟我们复述一遍,十年前案发当晚的事。”
“我想当时录的口供我已经说的很清楚。”
“当时的口供我们也确实看了,不过旧案重查,总不能还依靠旧的资料,所以麻烦您再跟我们说一说,或许会有些新的发现。”
汤嘉航道:“倒也可以,只是过去太久,有些细节我难免记不大清。”
“没关系,汤先生只管说自己还记得的。”
汤嘉豪慢慢进入了回忆,“我记得那天晚上,我还在房里看着文件,忽然停了电,我一开始还没在意,只是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枪声,我意识到不对,就想下楼去看看。来到二楼,一个黑影窜了出来,我问是谁,没想到对方直接朝我开了枪,我的腿中了枪之后我摔下了楼……”
汤嘉航脸上很痛苦,眉心皱了起来,那是他的恶梦,他不愿意再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抱歉……”
稚言忙安抚道:“汤先生慢慢来,不急。”
稚言安静地坐着,等他缓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汤嘉航的脸色才好转,稚言继续问:“你还能想起来,当时那个黑影往哪里逃了吗?”
“我当时从二楼摔下了一楼,对方应该是往楼上逃了。”汤嘉航继续道:“再后来,嘉睿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你记得吗?”
“我当时受了伤,意识模糊,没注意。”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意识彻底模糊,不记得发生什么事,只是后来清醒了才知道,我父亲被人杀了。”
稚言又问:“案发的那天,汤嘉豪和汤嘉睿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汤嘉豪揉了揉额头,“说实在,我平日里忙着公司的事,两个弟弟的事我比较少关注,要说异常,我也没怎么注意。从平日里来看,汤嘉豪性子孤僻,不大愿意与我们亲近,我和嘉睿的关系更亲近一些。只是嘉睿性子刚烈,还很叛逆,爱生是非,和父亲总是吵架。”
稚言抓住了关键,“汤嘉睿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吗?”
汤嘉航轻叹一息,“倒也不是不好,只是他从小到大都喜欢我行我素,父亲也只是想管教他。”
“案发当天,他们也吵了吗?”
汤嘉航点了点头,“嗯,晚饭过后吵了几句,后来嘉睿就气冲冲出门了。”
岳东海问:“他们因为什么事吵架?”
“太久了,我也不大记得。”汤嘉航道:“他们总吵架,家里人都习惯了,我父亲的初衷是希望嘉睿能学好。”
稚言又问:“当年,警方发现你父亲在生前做过两份亲子鉴定,这件事你知道吗?”
汤嘉航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我们都以为汤嘉豪才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但最近这件事发生,我才明白,或许是当初我们想错了。”
“对于汤嘉睿的身世,汤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这……”汤嘉航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当初听说的时候确实还挺震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关于汤嘉睿的身世,我希望汤先生可以配合我们,做个鉴定。”稚言道
汤嘉航道:“虽然我跟嘉睿不一定是同一个父亲,但同母是确定的,他出生的时候,我都懂事了,我想这个鉴定做了也未必能验证什么。”
稚言道:“虽说不一定能验证,但对我们的案子却有很大帮助。”
汤嘉航犹豫了半响,“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在这个节骨眼把十年前的案子调出来重审,可是怀疑当初杀害我父亲的人,是嘉睿?”
稚言道:“抱歉,汤先生,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汤嘉航轻叹一息,“无论怎样,我跟他三十多年的兄弟,我都不希望看到他走上绝路。”
“那关于亲缘鉴定的事……”
汤嘉航道:“这件事,我需要跟我的律师商量一下。”
岳东海问:“汤先生的律师也是顾禹谦?”
“是的,顾律师是我们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汤嘉航朝着身后的人道:“你去把顾律师叫过来。”
而茶室里的顾禹谦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找人来叫显然只是走个形式,他从茶室出来,走到复古的椅子上坐下,他目光几分淡漠,并没去看稚言,似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
汤嘉航跟他复述了一遍刚刚稚言提出的请求,顾禹谦这才正眼看向稚言,“从法律层面来讲,亲缘鉴定需要当事人同意,在本案中,汤先生作为被告的家属,没有任何必要配合做亲缘鉴定。”
岳东海道:“难道汤先生就不想知道你跟汤嘉睿之间,到底是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吗?”
汤嘉豪看向顾禹谦,顾禹谦替他回答,“岳警官,我想我的当事人已经说得很清楚,无论汤嘉睿先生是不是跟他同父同母,但他们三十多年的兄弟情谊,这点是不变的。”
岳东海的鼻子重重呼出一口气。
稚言其实并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希望,她道:“如果汤先生不愿意,我们当然是不会强求的,刚刚那番话唐突了。”
汤嘉航礼貌道:“两位警官也只是办案,我理解的。”
——
从汤家的别墅出来,岳东海愤愤然道:“怎么哪都有那个黑心律师。”
稚言已经习惯了岳东海称顾禹谦为黑心律师,“他是汤氏集团的法律顾问,他在不是很正常吗?”
这件案子从案发后到现在,他们一直找不到直接证据,每次查案都遇到顾禹谦在里面搅混水,岳东海对顾禹谦早就恨之入骨了,“他就是我们侦查路上的绊脚石。”
“立场不一样,就算不是他,还有别的律师。”
“刚刚你都看到他那副嘴脸了,还护着他。”
稚言道:“没有,我只是说句公道话。”
岳东海打了个方向盘拐进一条省道,“既然汤嘉航不配合做亲缘鉴定,那就从汤嘉睿和徐美瑜下手吧。”
“嗯,不过这件事还得交涉,法律规定不能以任何理由强制任何人做亲缘鉴定,如果他们任意一方不同意,我们都不能名正言顺地做。”
“你帮徐美瑜打过官司,跟她应该很熟,那她交给你来沟通。”
“嗯,我到时候约她一下。”
岳东海又问:“刚见了汤嘉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