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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塌糊涂。”稚言吸了一口气,“所以后来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我就决定再给一点时间去调整自己,考了研究生,遇到了我研究生的导师,她建议我多练练自己的耐性,锻炼自己遇事要从容不迫,所以她推荐我来这里,这个地方很清静,很容易让人安静下来,每次完成了义工的任务后,我会多留一会儿,读读佛学的书籍,慢慢地培养自己静下心来。”
顾禹谦总算明白她每次上庭时,手上为什么会戴着一串佛珠。
那是让她保持平静的信物。
稚言看着他,“所以啊,当初你因为看了我一场庭辩找到我的时候,我还挺惊讶,毕竟我还真不算什么优秀的律师。”
顾禹谦看着她,“但如果让我早三年遇到你,我或许还会希望你加入我的团队。”
“为什么?”
“在我眼里,义愤填膺地跟对方律师吵架的你,为了公平和正义而冲动感情化用事的你,依旧是一名优秀的律师。”
稚言笑了笑,“多谢顾律师安慰。”
“不是安慰,是认真的。”顾禹谦握住了她的手,“只是现在的你,变得更加优秀了。”
在庭院里坐了一会儿,稚言又带着顾禹谦来到寺庙里的茶室,茶室里靠墙有一大个书架,两边靠窗的地方各摆了一张长方形矮桌,矮桌旁边放着蒲团。
从茶室往外看,是一大片山林,今天天气有些阴沉,如果是晴天,太阳还会透过敞开的窗照进来,投射一片斑驳的光影。
“我最喜欢这里。”稚言一边说一边在书架上挑著书。
这里的书大多是佛学相关的,顾禹谦也跟着她在书架上挑了一本,在稚言对面坐下,他问:“这里的书你看了多少?”
“应该有一半都看过了。”
“那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你能清心寡欲。”
“看这些书确实能陶冶心灵,只是清心寡欲的话……”稚言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清心寡欲,昨晚的平安夜礼物,我就不会想要去拆。”
顾禹谦:“幸好。”
“又幸好什么?”
“幸好我的女朋友还没戒掉七情六欲。”
此时,一名僧人从外面走过,稚言小声道:“顾先生,佛门清净之地,注意影响。”
顾禹谦唇角笑意更深,他垂眸,看起了书。
中午,他们在寺庙里吃了一顿斋饭,又小憩了一会儿,这才下山。
这座山不算是热门旅游景区,但也有一些户外运动爱好者来这里爬山。
一路上偶尔遇到几个人。
风有点大,吹得两旁的树叶哗啦哗啦作响。
稚言的鼻尖被一滴液体轻轻打了一下,冰凉冰凉的,随后第二滴,第三滴。
下雨了。
顾禹谦脱下了他的风衣外套,微微举高,挡在了他和稚言的头上。
他全身上下,身上的风衣外套是最厚的衣服,里面只穿着打底的衬衣和针织背心,还有就是他脖子上的围巾。
距离山下还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这雨眼看越下越大,他们要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淋雨下山,很容易感冒。
稚言带着他来到了路边的宣传栏,宣传栏上方做了一个古代屋檐造型的遮雨棚,延伸出来大概三十四厘米,多少能遮一点雨。
稚言赶忙道:“快把衣服穿上。”
衣服只淋了一点雨,还没湿,但如果不穿,一定会受凉。
这宣传栏的这雨棚位置实在有限,即便背后贴着宣传栏,依旧有雨飘到身上。
稚言正在周围寻找着有没有大点的树叶,在她东张西望时,眼前忽然被什么东西遮住了,她看着眼前的人,怔了片刻,“你……”
顾禹谦仍旧举着外套,将稚言护在了自己和宣传栏之间,他脸上风轻云淡,“一个人淋湿,总比两个人都淋湿的好。”
可他如果老老实实待在遮雨棚下面,飘进来的雨也只是会洇湿一点点,不会导致衣服全湿透。
稚言说:“我说过,对着我你不必怜香惜玉的。”
“对着别的女人,我没怜香惜玉的习惯,仅仅只限于女朋友。”
“会感冒的。”
“不怕。”
稚言没了话说,恋爱中的顾禹谦会对恋人奋不顾身,会尽可能地给自己的恋人安全感,这点她体会透彻。
被风衣外套笼罩的两人就像是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两人挨得很近,身体贴着身体,体温隔着厚厚的衣服互传,彼此之间的呼吸纠缠着。
淡淡的木质香萦绕在鼻尖,明明是冬季寒冷的下雨天,这一小片空间却异常温暖。
顾禹谦毫不掩饰地看着怀里的人,目光落在她的鼻尖,还有粉色的唇上。
她喜欢淡妆,口红也很淡,向来薄涂,此时也看不出涂了。
他还是第一次静距离仔细观察她的唇形,轮廓很好看,即便不笑的时候,唇角也有些微微上扬。
稚言受不住他长时间深情对望,他的目光让她心猿意马,刚刚读过的佛学经书都抛到了脑后,满脑子都是昨晚的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她并不是初次,但她和前男友聚少离多,经验少得可怜,而昨晚每一个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脑子里,她莫名回味起来。
她不敢抬眸,只好平视着他的下颌,而后她看到了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连喉结都在勾引她。
稚言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蠢蠢欲动,大概是因为昨晚的食髓知味。
她抬眸,轻抿着唇再次和他对视,而对方微微低下头,唇直接印在了她的唇上。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她一直记得顾禹谦的禁忌,比如协议上写着,他不与人接吻。
可此时此刻,拟协议的人却首先违反了协议。
稚言一动不动,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失误。
可顾禹谦下一步的动作告诉她,不是失误,他正在吻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离开。
稚言还有些愣愣的,“你不是说,不喜欢……”
顾禹谦看着她轻声打断,“稚言,别问我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他改为单手举着衣服,另一只手微微抬起稚言的下颌,轻轻摩挲,“如果不喜欢,就推开我,好不好?”
稚言轻抿着唇,上面还有些甜甜的味道,“我不像顾律师,谈个恋爱还那么多禁忌。”
顾禹谦唇角勾起,他俯下身,再次吻上去。
他确实以为自己很抗拒,他有洁癖,也不喜欢口红的味道,接吻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
刚刚的一切是鬼使神差,莫名的,他就像尝尝那两瓣粉色唇的味道,而后,一发不可收拾。
稚言体验了一次什么叫做缺氧,也体验了一次嘴唇发麻。
雨停了,顾禹谦的那一件风衣外套也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