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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一看就是个颜控。
不是他自恋,主要是经略使这一路上经常说着说着话就扭头看他。
骆时行只能装出一副略显冷淡的样子,不过偶尔还是会回应一下,算是给经略使一个面子。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经略使应该会生气。
此时的骆时行勉强能算经略使的下属,还是隔了很多层的下属,毕竟他的直属下属应该是交州刺史以及刺史府的官员,然后往下才是县令。
当上司的还没摆架子,当下属的反而爱答不理,给谁都要生气。
结果没想到经略使似乎并不在意。
阿勒真出面赔罪说道:“骆时行性子清冷,还请经略使莫要责怪他。”
经略使不仅没责怪甚至还笑道:“年少英才,骄傲气盛是正常。”
阿勒真都要怀疑经略使是不是知道什么情况了,要不然怎么会话里话外夸赞骆时行有才华呢?
他有心想问,但是周围人又有点多,这些人对骆时行可未必都心服口服,那些被他抢了风头的神使们就不说了,别的部族的族长也不是都带着善意。
阿勒真就曾听说过有族长感慨:“骆时行很好,可惜不是在我们族内。”
纠结了半天他才笑道:“大祭司年少,当不得经略使如此赞誉。”
一旁的白木族新任族长趁机阴阳怪气说道:“哦?经略使都这般称赞你们大祭司,难道你是想说经略使眼光不好吗?还是你们这个大祭司不过是外表好看,内里草包呢?”
骆时行抬头看了一眼很想告诉他那句话叫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不会说成语就不要说。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经略使就说道:“看来你们大概是不知晓,当年那封传扬天下的檄书可是骆小郎改写完毕之后才有如今这样的名气,就连太后都赞叹不已,我听说当初太后就是为此对骆小郎网开一面,判了流放。”
白木族新任族长表情微微僵了僵,原来这人还真有真才实学?
骆时行在一旁忍不住闭了闭眼,这檄书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过去啊?
他刚想解释是他爹写得好,他就帮忙修改了几个字而已。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阿勒真便得意说道:“大祭司有才华我自然是知晓的,当年大祭司刚到这里的时候,听闻我喜欢汉学还曾当场赋诗一首,劝我好好读书。”
骆时行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那么去了,外人坑他就算了,怎么自己人也坑他?
经略使有些好奇:“哦?写的什么诗?”
骆时行十分头大说道:“年幼所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呦,那可不一定,汉家的神童所作,怎么会差呢?正好经略使精通汉学,说不定还能指点你一二呢。”
骆时行看了一眼白木族这个新任族长也上了一点脾气,心说陆放翁的诗句那是一般人能指点的吗?
哦,如果是乾小四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可能,然而这个经略使怎么比得上顺风顺水的皇位继承人?
他也有些生气,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经略使多加指教。”
经略使倒是没察觉他们之间的针锋相对,或者说是察觉了也当做没看到。
交州这边的部族关系很复杂,显然他也不想参与太多。
骆时行也没想到阿勒真居然还真的记得当年那首诗,一字一句的背了出来。
经略使在听到前两句的时候还在点头,听到后两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呆滞,阿勒真念完诗之后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他不开口其他人也不敢开口,白木族的族长哪里懂得什么诗词,心中窃喜故意说道:“这诗太过一般,怕是入不了经略使的耳,不过经略使见你年幼不好意思打击你呢。”
骆时行没理会这个智障,只是看着经略使,心中想着若是这个经略使也不懂的话,他的确就要想别的办法证明一下自己了。
不过白木族的族长这一句话就让经略使回了神,他回过神来第一时间就斥责道:“愚蠢,此诗……此诗足以传世!”
白木族的族长一怔,脸上表情明显是不可置信。
而那边经略使已经在重复后两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妙极,妙极。”
经略使有些激动地看向骆时行:“这首诗是你四年前写的?”
骆时行点点头,经略使忍不住感慨道:“不足十岁就有如此才华,称一句神童不为过,后来呢?后来写了什么?”
骆时行轻描淡写说道:“后来没有再写过了。”
经略使略微一愣:“为何?”
骆时行微微一笑:“彼时瓯雒族实力弱小,忙于生存,也就没有心情和闲暇写诗。”
他说这话的时候环视一周,重点在白木族的族长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
经略使也看了看白木族的族长,对于这边的情况他多少有些了解,不由得皱了皱眉。
从刚开始这个族长就上蹿下跳,让他很是不喜,经略使忍不住问道:“你是谁?白木族什么时候换人了?李淳呢?”
骆时行有些诧异,没想到经略使还知道李淳,看来他还真算得上是声名远播。
白木族族长脸上僵了一下,继而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立刻哭诉说道:“我堂兄被瓯雒族抓走了,至今生死不知,他们……他们甚至还占了我们的白木县。”
经略使显然没想到,转头看向骆时行,因为白木族族长手指指的就是骆时行。
骆时行心说你还挺会顺杆爬,但对方会搞事情,他就不会吗?
他顿时一脸委屈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李淳意图对我图谋不轨,用武力胁迫我们,我们忍无可忍才反击的。”
骆时行很少会摆出委屈的模样,但他那张脸实在是太具迷惑性,他只要稍微表现的可怜巴巴,从上到下,无论是程敬微还是大佬们都恨不得什么都同意,就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这还是认识了那么久,大家都知道他什么脾气,也见惯了他那张脸的人。
经略使今天本来就第一次见他,早就被骆时行的美颜给镇住,此时见美人一脸委屈,顿时心就偏到了天涯海角。
更何况,以骆时行这张脸说有人对他图谋不轨,他当然是相信的。
于是经略使十分紧张问道:“你被他欺负了?”
骆时行:……
白木族族长这个状是白告了,刚刚人家不是说了我们把白木县成都占领了吗?你看我像是被欺负的?
然而大概是他好久没有演戏,所以用力过猛,哪怕知道真相的一些人此时看他也都觉得他可能被李淳欺负了,顿时看向白木族族长的眼神就不太善良。
一旁的阿勒真连忙打补丁:“在李淳三番两次来骚扰大祭司的时候,我们忍无可忍带人反击了一下,然后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