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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便开始了工作。
为了能够尽可能的贴合景光,我尽量让自己放空,将意识沉浸在手上的事里。
出来成品的第一时间,作为主厨的安sir自然要先尝一下味道,之后才能往客人桌上端。
“说起来,关于降谷君,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但不知道会不会太过冒犯了。”我转头刚切好西瓜块,正打算榨汁的时候,安sir却突然开了口。
我无所谓道:“安室君永远不会冒犯到我,请问吧。”
“降谷君,你上次说,对我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你觉得,我们见过吗?”安sir说这话的时候,正背对着我用裱花袋给甜点上画着小花,我侧身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像他这样已经习惯了多面生活的情报专家,在获取答案的时候,一定会注意对方的微表情、或至少是一些细微的肢体语言。
而现在,他背对着我,看不到我,同时也在逃避我看到他的可能性。他只是想要问我要一个回答吗?——不,他是在问自己,他想要让自己给自己一个答案。
我的嘴、我的语言都只是一个寻求认同感的介质而已。
看来,他已经完全把我和景光联系到了一起,接下来的问题也只是根据答案进行反证而已。
要么我是本人,要么我是陷阱。
只有这两种极端相反的答案。
我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话,但由此而来的沉默却让人误会,空气中那种几乎要凝结起来的气氛铺满了厨台。
“……也许,真的见过也说不定。”
第162章
如我所想,安sir其实并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在借助另外一个人的语言来坚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而已。
简短的话语之后,我们便都暂时把心思放到了打工上来。
“小哥,你也是波洛的店员吗?”我帮榎本小姐上菜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中学生的女孩子突然有些激动的小声问我。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这种环境里被突然搭讪,“我只是来帮忙而已,不算是店员。”
我这样回答完,她有些失望的样子,不过很快就又激动了一下,“也就是说,我今天能够遇到你,肯定是相当幸运的事咯!”
这话我就不会接了,不过好在她也不需要我的回复,只是像园子一样看到帅哥之后的激动而已。
忙到傍晚波洛下班的时间,榎本收拾了店内工作之后,就把空间留给了我和安sir。
别误会,没什么奇怪的事发生,只是单纯进行一次海鲜料理的工作而已,我在帮忙之前也是和他说好了的。
“小心,它要爬出来了,别用手,用夹子。”
“降谷君,帮我递一下剪刀,我要剪开蟹腿。”
“就在店里吃吧,省的带回去还要处理垃圾。”
“要果汁吗,下午买的西瓜还有剩。”
我感觉自己好像和安sir跳过了几个阶段一样,一下子就由试探关系进化到了朋友。当然,这也或许是我的错觉,因为安sir的身体一直都很紧绷,完全没有放松的感觉。
这是一种惯性的防备,说明他虽然看起来很热情,但其实并不会在我面前放松。
这倒和我完全相反,我看起来半尴不尬的 ,实际上放松得很。不只是出于景光身体的生理放松,精神上的压力相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好太多了。
晚饭相当丰盛,前菜、正餐、甜点一样不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街区停电。
幸好我们俩准备得快,不然东西做到一半没电那实在是太要命了。
不过,因为应急灯出了些故障,导致我们点蜡吃饭的感觉有点微妙——一边借着外面的月光,一边又吃饭聊天怎么都让人感觉有点像烛光晚餐。晚饭之后,安sir还开着那辆马自达送我回去——
怎么左右都感觉像是男女朋友约会?!
流程还相当标准的那种。
我揉了下额头,清醒一点啊!
想我之前也是嗑过赤安的人,现在连阿卡伊都没见呢,怎么就突然撬了我自家cp的墙角?
罪过罪过。
出于礼貌,我下车之后邀请了一下安sir上楼喝杯茶,但他也很有分寸感,只说时间不早了,便和我告别。
“之后有事再联系吧,降谷君。”他冲我摆了摆手,正准备挂挡开车,我却突然灵光一闪——
“zero。”我压低声音,将语气微微调整,好似刻意与平时的语气区分一样。
我紧盯着安sir,果然就算是再怎么谨慎的人,在我这样猝不及防的称呼中还是泄露了一丝变化。
在黑暗的掩饰中,他灰蓝色的瞳孔紧缩,眉间跳了一下,呼吸的节奏几乎是在瞬间出了问题。
虽然都是小细节,但是足以让有心人看出问题来。
说起来,柯南当初不就是以这个单词为口子,揭开了安sir的真实身份吗?
我现在提前替他打了预防针,如果这时候时间线还没有进行到“降谷零”身份的暴露,那柯南岂不是得想其他的办法来试探?
我好像看到了可以迫害死神君的机会。
沉默了一两个呼吸的时间,我顺势也接了一嘴,“叫我零就好,我不是说了吗,一见到安室君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不必如此生疏。”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在用力,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挂起了笑容。
“既然这样,那……零君也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他察觉到了自己刚才那瞬间的失态,赶紧调整回来,“今天谢谢零君在波洛的帮忙,以后有时间的话,欢迎随时光临。”
“一定,下次再见。”
总算是正式告了别,我看着他开车离开,直到尾灯也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站在原地,思考着打在我身上的冷风。初春的冷风真是一种哲学的东西,有刺骨的凉意,但带来的却是新生的希望。
噗,我发现自己这手玄而又玄的说话技术又精进了几分。
头顶上的路灯好像受了刚才街区停电的影响,也或许只是年久失修,在强烈的闪烁了几下之后,突然归于黑暗。
我抬头,只看到灯芯处还隐约留着的温度。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很快适应黑暗环境的视觉能力指引我回到了楼中。
站在房门口,我却没有开门。
有人来过了。
有人曾经进入了我的一室厅。
我半蹲下来,将门缝下夹着的纸片拿了出来。
这不难理解吧,毕竟我身份敏感,一旦开始在外面出现,我的房子就绝不会安全。所以我当然会准备一些措施,不是用来阻止其他人进入我的房子,只是用来让我知道有人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