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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这两人早在他满十五岁以后就认为他可以学着独当一面,以锻炼他的应对能力为由时不时出去巡幸,偶尔还相携去南边看杨连山。

现在京师最流行的话本叫做《出巡记》,专门描述楼远钧和江从鱼两人出行时遇到的美食佳景、奇闻异事以及冤假错案,剧情精彩纷呈,感情那也是细腻美好,读过的人都感觉……这对君臣之间的情谊真是动人至极!

虽然书里没有直书两人的名讳,但,懂的都懂。

据如今已经正式被立为太子的阿宝观察,这本书绝对是跟着江从鱼和楼远钧出去玩耍的人写的,有些细节写得太真实了,没近距离观察过两人相处模式的人肯定写不出来!

他们这高强度的微服私访加上《出巡记》的爆火,对地方上的贪官污吏还是有一定的震慑作用的,再加上地方上陆续换上一些真正有理想、有抱负的官员,各地一改先皇在位时的坏风气。

若非楼远钧与江从鱼都摁着不让瞎夸,不少人已经开始吹嘘这是“大魏中兴”了。

虽说上头不让过分歌功颂德,但由于京师那边没有禁止《出巡记》的刊印,不少人都开始自发创作类似题材的新书来卖钱,市面上涌现了不少新鲜话本,后面甚至卷到了图文并茂的程度。

还有人盼着楼远钧和江从鱼能到他们那儿微服出行。

倒不是他们有什么冤屈要告御状,而是……万一能近距离看热闹呢!

爱热闹之心,人皆有之!

何况要是自己的家乡能在《出巡记》上露把脸,说不准他们的日子会过得更红火!

面对阿宝小小年纪就要上岗干活的委屈,楼远钧掏出一堆书坊那边收到的大意为“陛下(或江尚书/江次辅/江首辅)来我们这里看看吧”的读者来信,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你看,民意如此,我们只是顺应民意罢了。”

阿宝:。

就知道这书能刊行天下,少不了你本人的推波助澜。连读者来信你都能看,还说跟你没关系!!!

事关自己一年里头宝贵的休息时光,江从鱼也只能拍着阿宝肩膀勉励:“早些把你家娃教出来,你就轻松了。”

他们费了那么多精力教导太子,为的不就是把天下托付给他吗?阿宝要是累了,可以依靠自家孩子啊!

阿宝看了眼还穿着开裆裤的自家娃。

阿宝:TAT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一年年底,各附属国前来朝贡,其中就有江从鱼的老熟人阿罗多。

阿罗多继位后一直没亲政,后来他的母亲想着扶持幼子登上国主之位,他的舅舅又趁着他们兄弟阋墙的机会攻陷北狄王庭,阿罗多势单力弱,多次递出国书向大魏求援。

那一次,袁骞、韩恕、阿麟几人都上了战场,算是这十数年间唯一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事。

阿麟在这次战役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不仅亲自替饱受磋磨的母亲报了仇,还生擒了敌方数名能员干将,如今也凭借军功成为驻守一方的大将了。

韩恕与袁骞也同样有了军功傍身,仕途走得非常顺利。

阿罗多向大魏称臣,北狄俨然成了北线最外围的坚实屏障。

没办法,相较于北狄贵族的糜烂,大魏这边发展得蒸蒸日上,自上而下都换了不少锐意中兴的文臣武将,国力空前地强盛。

阿罗多走在繁华热闹的京师街头,心中感慨万千。当初他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第一次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哪曾想过自己绝望之际唯一能想到的求援对象会是对方?

世事真是奇妙。

阿罗多走入一处书坊,用不带丝毫北狄口音的大魏官话说道:“来一套今年新出的《出巡记》,今年还是有绣像本合集对吧?我就要那个。”

一听有人要最贵的绣像本合集,书坊掌柜笑眯起眼:“好嘞,贵客您稍等,我这就亲自给您取来!”

阿罗多拿着绣像本要走出书坊的时候,忽地见到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他正想迈步上前打招呼,就看见了对方身边跟着的高大身影。

两人边说着话边往回走。

阿罗多下意识地收回了脚步,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讲什么。

只听江从鱼对跟他一样提着两条鱼的楼远钧说:“一会你就跟陵游他们说这鱼是我钓的,知道吗?”

楼远钧笑着点头:“好。”

江从鱼开始和楼远钧串供,说自己手上的鱼新鲜一点,明显是刚钓上来的;楼远钧手上的鱼看着没那么新鲜,可以说是一早就钓上来的。

反正他不可能一条鱼都钓不到,要不然那不是白翘了半天工了吗?!

陵游他们肯定要笑话他!

他可是夸下海口说今年生辰要用自己钓的鱼款待亲朋好友的!

两人迎着冬日暖阳往回走,嘴上说着的是如何在钓鱼成果上弄虚作假,瞧着不像是人人敬畏的一国之君和百官之首,反而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爱侣。

明灿灿的日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发顶镀了层金黄的光晕,仿佛映照出了他们携手到白头的模样。

第112章 番外:大婚

大婚这件事,江从鱼一开始是没想过的。

虽说楼远钧曾写过一道要立他为后、与他合葬的旨意,不过那是楼远钧认为自己可能再也想不起两人的相遇相恋过程,想提前由自己亲自把立后旨意给写了。

后来楼远钧渐渐想起来丢失的记忆,发现“彻底遗忘”纯粹是陵游吓唬他们的话,两人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主要是江从鱼想做的事很多,既然要发展民生,又要加强兵备,还有严明律法、整饬官学之类的,再怎么日以继夜地去做也是忙不完的。

这样的情况下,两人成婚只会平添阻碍。

本来相恋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即便不能昭告天下又有什么要紧的?楼远钧自己这边没什么亲近的人,江从鱼那边又得了杨连山的准可,两人与寻常爱侣也没什么区别。

纵使在命人给阿宝操办婚事的时候楼远钧心里有那么一点遗憾,也没有提出过让江从鱼给他一个名分这种事。

别看他整天把一些酸话挂在嘴边让江从鱼心软,到了真正会让江从鱼受影响的事情上他是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的。

江从鱼在当了十年首辅以后,他们在一起已经三十年了,楼远钧已年过半百,鬓发逐渐多了些银丝。只不过在江从鱼眼里,他依然是世上最好看也最让他心动的人。

有天江从鱼自外地归京,没有知会对方自己回来了,悄然回宫想着给楼远钧一个惊喜。

不想楼远钧与人议事还没回来。

江从鱼好奇地拿起一本楼远钧看到一半的书,发现上面夹着一张不知哪位画师所绘的画,是《出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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