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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给他一个临别的拥抱。

江从鱼知道这是他们草原人的习惯,也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和对方抱了一下。

阿罗多朗笑道:“等你来我们王庭,我会好好带你去见识见识我们那边的好风光,喝一喝我们那边的烈酒。”

想到自己那日醉酒后做出的事儿,江从鱼一脸的敬谢不敏:“我酒性不好,以后决定少喝点酒了。当然,好风光我还是想见识见识的!”

阿罗多哈哈大笑:“那日见你们大魏的皇帝陛下酒量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们大魏人也挺能喝的,没想到你看起来挺厉害,喝起酒来竟不如你们陛下。”

江从鱼道:“我怎么能和陛下比。”

双方话过别,阿罗多便上马领着使团走了。

江从鱼一行人出于礼仪站在城门处目送使团走远才回城。

回去的路上,江从鱼找由头脱离了大队伍。他一个人在周围盘桓了挺久,确定戴洋他们已经走远了,才调转马头前往秦家。

江从鱼入京后虽没什么机会畅游京师,却也不至于不知道秦首辅家在哪里。

他骑着马来到秦家,不慌不忙地与门房说起自己是来探病的。

门房见他穿着国子监的衣裳,骑的马又是一等一的好马,没敢拦着,命人把他领去秦溯住的院子。

明明一路都是雕梁画栋、花木扶疏,秦溯住的院子却分外简陋,旁边还是他们家的家祠,弄得秦溯像是负责守祠堂的下人似的。

江从鱼只觉秦首辅真不是个好爹,哪怕秦溯娘不在了,给娶了后娘,那么大一个秦家难道还容不下一个秦溯吗?怎么把亲儿子安排到这种鬼地方来!

不是说这地方不能住,只是对比府中别处的风光,秦溯这待遇着实叫人生气。

等见到强行起身要亲自招待自己的秦溯,江从鱼更是怒从中生。

只不过一天不见,秦溯脸上全无血色,明显是已经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江从鱼冲过去把人扶回床上躺着,恼火地说道:“不是说了‘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吗?你怎么这么傻!”

秦溯从来没在这么狼狈的时候见过外人。

他不知该如何应对江从鱼怒其不争的关心,只能合上眼逃避。

这时有个少年领着个药童进来了,那人还嬉皮笑脸地说:“哟,兄长,有朋友来看你啊?”

秦溯僵住。

江从鱼恼怒地看向那少年。

自己哥哥被打成这样,他还笑得出来!

那少年一见江从鱼有点凶的眼神,没敢再往前走。他挥挥手让药童上前:“快去给我兄长上药吧。”

江从鱼想着既然是来上药的,就腾出位置让那药童忙活。

可看到药童捧过来的伤药时,他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怒不可遏地打翻了那盛药的托盘。

第45章

江从鱼认得这个药,当初他泡药浴话太多,那脾气很臭的老神医就拿出这种伤药来吓唬他,说是这药涂上了好得快,但能叫人整日痛痒难忍,伤处比受伤时要难受许多倍,许多忍耐力差些的人疼得满地打滚。

江从鱼震惊于世上还有这么坏的药,痛斥老神医故意害人。

老神医却道:“本来就是应急用的,又想好得快,又不想吃苦头,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江从鱼虽然知道肯定有人需要这种伤药,可还是对它十分警惕,每次老神医拿出药来给他擦,他都要警惕地拿着看来看去、闻来闻去,生怕老神医拿那恶毒的药暗害他。

老神医见他这么提防,登时乐了,不时还真先拿罐这种药来耍弄他,看江从鱼到底分不分得出来。

一老一少有过好几年的斗法经历,江从鱼对这种药长什么样子、闻起来是什么味道自然刻骨铭心。

老神医死后,江从鱼就再也没见过人用这种伤药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会在秦家瞧见!

秦溯这个口口声声喊着兄长的弟弟,竟要把这种伤药用在伤得这么重的秦溯身上!

难以想象要是秦溯身上那么多创口都涂上这样的药,对秦溯而言该是多么可怕的折磨。

不管是强行忍下那种剧痛,还是在这个弟弟面前狼狈失态,都是伤上加伤的重创。

秦溯那么努力地在人前维持着自己的优秀,在家中却这样被本应敬重他的弟弟践踏!

那少年见江从鱼不仅打翻了药,还对自己露出狼一样凶狠的眼神。他从小长在内宅,母亲对他十分娇惯,哪里有人敢对这样不敬?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一个臭读书的也敢在这里放肆!”

少年色厉内荏地叱喝。

他知道秦溯不会反抗自己,所以都没带几个人。秦溯住的这地方又偏僻,临时喊人肯定喊不过来的。

比起吃眼前的亏,他肯定是先吓唬住江从鱼再说。

照江从鱼的想法,肯定是先暴揍这家伙一顿,再把地上的伤药都抹他身上,让他感受一下这药的效果。

可这家伙是秦溯的弟弟,秦溯还得在秦家待下去,他不能对这小子动手。

真是憋屈。

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憋屈过。

他有点讨厌京师了。

江从鱼捋起袖子朝那少年冷笑:“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永宁侯,有资格在你们秦家说话吗?”他威胁般朝对方走近,“信不信我今天就算打了你,也什么事都不会有!就算你爹到御前去告我的状,陛下还要说他治家不严,说你不敬兄长!”

少年被江从鱼吓住了,他敏锐地感觉出江从鱼是真的敢对自己动手,当即扔下句“等着瞧”就逃也似的跑了。

吓跑了那欠打的家伙,江从鱼蹲到床前招呼秦溯:“你先忍忍疼,到我背上来。”

秦溯一怔。

他脑中有些空白,一时反应不过来。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竟已经稳稳地趴在江从鱼背上。

江从鱼背着秦溯健步如飞地往外跑,他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不必再让旁人引路就能走出去,那么大一个秦府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

他直接带着秦溯飞奔,一路上引得秦家不少丫鬟奴仆侧目。

门房本来正优哉游哉坐在那里看门,忽觉一阵风从眼前刮过。再定睛一看,那不是风,是江从鱼背着个人往门外跑。

等瞧见江从鱼背上背着的人是谁时,门房惊得魂都快飞了,赶忙叫人去想办法向秦首辅报信。

怎么少爷这同窗来探个病,还把他们家少爷给背走了?

江从鱼做事很多时候都是不考虑后果的,他顺利把人给捎出府后二话不说就靠着自己两条腿往自己家跑。

得益于从小漫山遍野瞎跑的锻炼,江从鱼哪怕是背着人也脸不红气不喘。

路上的人不明就里,见江从鱼背上似乎有个伤患,纷纷主动给江从鱼让出路来。

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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