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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家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

他算是家里比较适合走读书路子的人了,天赋摆在正经读书人里头也不过是中下之资。若是国子监加考骑射的话,他兴许还能拿个上等,光靠读书就别想了!

江从鱼信心满满地说道:“我努努力肯定能拿上等!”他朗笑着开解袁骞,“本就是我喊你出城的,也是我撺掇你翻的墙,便是青天大老爷来断案那也得定出个主犯和从犯来。你若是心里过意不去,下个休沐日再陪我出城去就好。到时候我们早些去,争取当天回来,这样就不怕迟到了!”

袁骞见他说得全无勉强,也就不再纠结,点头应下了。

两人在僻静处说完话,正要回斋堂温书,转头却瞧见何子言一脸不乐地立在不远处。

也不知他来了多久。

江从鱼一点都没有勾搭别人好朋友被抓包的心虚,还笑吟吟地问:“你都听到啦?”

何子言抿着唇不说话,眼眶无声无息地红了。

江从鱼最看不得别人哭了,尤其还是长得好看的人。他马上瞎扯:“你听到了正好,我们正想去问你要不要一起呢。”

“你骗人。”何子言一张口,眼泪就簌簌地往下掉,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他刚才听了那么久,他们一句都没提起过他,说不定袁骞早就烦他了,一交上新朋友就不想再跟他玩。

江从鱼一看他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顿觉自己当真过分得很。

他赶忙把事情原委都与何子言讲了,解释说是他们昨天也是头一次去,许多路都不认得,折腾得够呛。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们才没想着喊上别人。

江从鱼还说连他这么皮厚肉糙的人,腿间都擦伤了呢,不信的话回了斋舍他可以脱裤子给他看!

何子言骂道:“你害不害臊!”

江从鱼见他不难过了,马上又嬉皮笑脸起来:“我们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臊的。”他可是把老师的教导记得牢牢的,从没忘记过男女大防。可何子言又不是女孩儿,男孩子和男孩子之间哪里用避讳那么多!

何子言道:“即便都是男的,那也没有平白无故脱裤子给人看的道理。”

江从鱼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脱裤子肯定会避着何子言。

何子言气结。

谁要你保证这种东西?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少年人的矛盾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中午几人又围坐在一起吃饭。既然邀了何子言加入,江从鱼便问韩恕他们休沐日要不要一起去。

韩恕闷声道:“我还不会骑马。”

江从鱼知道他此前的遭遇,立刻说道:“不打紧,骑马很快就能学会的,回头我教你。”

巧的是下午便有学官来吩咐他们去校场集合,说是要新生统一学习骑射,分斋考试得加考一场。不求多厉害,但往后国子监出去的学生都要能上马弯弓!

江从鱼得了消息,欢喜地转头对韩恕说道:“这不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吗?”

韩恕却不免担忧起来:“我书本就学得一般,又没接触过骑射,岂不是只能考个下等?”

他倒也不是不肯承认自己差别人很多,只是担心自己考了个垫底成绩,以后没办法和江从鱼同斋了。

江从鱼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一准能把你教会!”

旁边的何子言道:“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江从鱼不仅不理他,还越过他将袁骞拉来帮韩恕树立信心:“我真要教不会你,这不是还有袁骞吗?他爹可是赫赫有名的袁大将军!我们才跟着他练了几天袁家拳,就感觉自己能徒手打死一头牛了,跟着他练骑射也准没错!”

经江从鱼这么一劝说,韩恕也振作起来,认真应道:“好!”

第11章

国子监招收的新生不少,再加上老生们也要加试骑射,各斋要轮流去用校场。老生那边的课还得重排,自然就便宜了他们这些新生!

都是没加冠的少年人,众人得知可以上骑射课都欢腾不已。自己练得怎么样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们可以出去玩耍了!

来给他们教授骑射的是隔壁武学的老生,年纪也不大,江从鱼一见着有自己不认识的同龄人就跑过去跟人家打招呼。不一会的功夫,他就跟人家混熟了,谁见了他都会喊上一声“小鱼”。

倘若国子监这边还有一些因为种种原因看他不顺眼的人,那武学那边来的老生就全都格外喜爱他。这一点还得追溯到他那位成为文坛领袖之余,还掌过兵事的父亲了!

据传他父亲起复之时,各地兵祸频起,内忧外患不断,将士连军饷和抚恤都领不到,反的反,逃的逃。这也不能怪他们,连先皇这个皇帝听闻外敌来犯都嚷嚷着说要回老家祭祀祖宗!

偏偏他父亲愣是说服众人一起烂摊子给盘活了,还在后方给了袁大将军极大的支持,这才换来边境十余年的安宁。

读书人可能对江清泓各有评议,这些立志从戎的年轻人却是听着江清泓的事迹长大的,大多都怀揣着像江清泓那样安邦定国的想法才考的武学。

他们得知江从鱼的父亲是谁后当然对他另眼相待。

江从鱼本就是个好交朋友的,熟稔起来后听他们说起自己爹的故事更是心潮澎湃。他单知道他爹是有大本领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厉害!

这些事还得是从别人口里听来才有意思,不像他柳师兄那样只干巴巴地介绍他那素未谋面的爹当过什么官,许多东西他不问柳师兄便不讲!

江从鱼如鱼得水地交了一堆新朋友,才想起自己说要教韩恕骑马来着。

他转头找了找,赫然发现袁骞已经在教了。

江从鱼忙跑过去关心韩恕这个老朋友。

忙忙碌碌一下午过去,众人都练出一身汗来。已经三月初,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连热水都不必烧,一伙人直接跑澡堂外的石井边汲水冲澡。

直至暮色四合,夜风吹来些许春寒,趁机玩闹了许久的监生们才穿好衣裳各自归去。

江从鱼非常喜欢这种每天都有人陪着自己玩个尽兴的日子,与韩恕他们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还在感慨:“真想一直待在国子监念书!”

从前兴许是要藏好他的身份,老师他们是不许他离开村子太久的,他偷跑去县城玩耍还会被老师罚抄书,抄到他倒背如流还要继续抄,说是要他静下心来好好练练字、争取能磨掉他性子里那几分顽劣。

小孩子都是越被拘着就越想玩耍,江从鱼也一样,这不,到了京师他便感觉从此天高海阔,一刻都没消停过!

何子言听了江从鱼的傻话,嘲笑道:“一直念书有什么意思,当了官才更好。”

江从鱼听后忍不住用眼梢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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