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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将整个身体往地上撞去,很快便哐啷一声扑到了地上,脑门疯狂地往地板上砸,显然是在求饶。

只俞寒洲决定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

不过眨眼之间,那包药就被悉数倒进了对方口中,份量多得甚至往外溢了出来,旁边的女暗卫见状立刻跑过来灌水,一边灌一边又用手帕死死封住了皇后的口,压着她的头往后倾倒,逼她咽下去。

不过片刻,皇后便四肢抽搐着倒了下去,痉挛着蹬着腿往外爬,眼睛同样流出了血泪,可一直到她七窍皆出了血,仿若孤魂般双目变得空洞,也始终没有发出过哪怕一个音节。

那药是慢性毒药,若一次只吃一点,需要十多年才能把人药死,可如今经过了俞寒洲随手一改,已然变为了可在一个时辰内取人性命,并且……万蚁噬心,筋骨寸断的剧毒。

这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到了最后一刻,地上躺着的几乎不能称之为人了,而是一坨腐烂的肉……

鲜血浸湿了地毯,呼吸间尽是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馥橙眉头蹙紧,忍着恶心安静地看完全程,方低下头按了按心口。

适才压抑的感觉似乎散去了不少,那双眼睛也跟着缓缓消失了。

俞寒洲甚至等不及让高值验过尸,确定皇后薨了,便已然越过尸体,大步走了过来。

他俯身一把抱起馥橙,施展轻功掠出了内殿,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十里之外。

“橙橙……橙橙,感觉怎么样?”

馥橙闭着眼,侧头埋在男人怀里,耳畔是急切的呼唤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缓了缓,方转过头,露出雪色苍白的脸。

俞寒洲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抱着人在廊下寻了一处干净的石椅坐下,这才将馥橙置于膝盖上,寻到纤瘦的手腕握住。

馥橙见了,靠在男人怀里笑了笑,道:“我又没怎么样,你还把脉。”

俞寒洲没有出声,只垂着眸细细感受着脉搏。

馥橙便也不吵对方。

他仰起头,看着不断落下的雨丝,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呵欠。

明明出门后也没做什么,却还是觉得累,怨不得俞寒洲一摸他的脸,就担心得不行。

馥橙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

指骨分明,除了白,一点点红润的色泽都没有,比这春雨还要凉。

他耐心等着俞寒洲把完脉,方说:“其实有感觉好一点。”

“真的?”俞寒洲闻言,垂眸定定注视着他,好半天方斟酌着道:“原是想着待她身败名裂再了结,只之前请的大师皆说了等不得,纵使本相可以不信鬼神,却不能拿你的安危来赌。”

馥橙闻声微微笑了笑,轻声说:“我又没有一定要折磨人的爱好,看着也是心烦。报了仇就好了。”

“现在真的感觉好一点了?”俞寒洲低声问。

“嗯,好像松快了点,这里不压着了。”馥橙指了指心口。

俞寒洲抬手覆上他的手,静静感受着依旧比常人要微弱的心跳,神色并没有因此而放松。

馥橙见状道:“本来也跳得没多快,你不能指望解决了一个仇人,我就活蹦乱跳了。再说,就算你帮我把所有的仇全报了,他离开了,我也还是这具身体,不会……”

“不会什么?”俞寒洲平静地看着他。

“呃……”馥橙默默收了音,又抬起手捏了捏俞寒洲的脸。

他偷偷看了看男人,见俞寒洲还是面无表情,便又伸出手……

捏完左边捏右边,捏完右边捏左边……可俞寒洲就是始终一个表情。

馥橙终于绷不住了,一个用力便扑到了男人肩上,紧紧搂住俞寒洲的脖颈。

几乎是绵软的胳膊一圈上去,身后坚实的手臂便跟着揽了过来,将他紧紧勒到怀里。

“小傻子。”

“我会不清楚吗?”

“你才傻……”

明知道没有用,却依旧要这么做。

“凡夫俗子才求神拜佛求个心安。”

“我觉得你挺帅的啊……”

“傻子。”

“夸你帅还说我……”

无理取闹。

人是俞寒洲杀的,药是俞寒洲改进的,所以,留给橙橙的,该是只有恩泽和怜悯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你是我男朋友。

俞寒洲命金吾卫处理了柔沁殿后续的事宜, 却没有动皇后的尸体,只让人封锁了宫殿。

馥橙的轮椅轮子上皆沾了血迹, 俞寒洲也不再命人带回来, 只让高值私底下处理了。

原以为俞寒洲是要临时送把新的轮椅来,谁知道俞寒洲一转身,就在馥橙面前蹲了下来。

“你要背我?”馥橙问。

“嗯。上来。”俞寒洲回头看他。

馥橙有些迟疑, 他还没在外面被俞寒洲背过……

不过, 想到酒楼那一回的公主抱,馥橙觉得, 背起来也挺好的。

他长得高挑, 人又瘦, 俞寒洲背着他轻轻松松如履平地。

馥橙视野跟着变高, 能看到的风景多了,也觉得挺有意思,一路上都按着俞寒洲的肩转头四处看。

穿过御花园,馥橙搂紧了男人的脖颈,轻声道:“小时候我爸爸也这么背过我。”

“你父亲?”俞寒洲问。

“嗯。我生病了,他背我去医院。后来我打针, 又发烧,没有力气, 我妈妈就背着我下楼吃饭。”

“那时候橙橙几岁?”俞寒洲问。

“六岁。”馥橙细细回忆了一遍,“再往前的事情, 我就记不清了。”

“平时他们不会背橙橙吗?”

馥橙摇头, 懒懒道:“爸妈望子成龙, 不希望我成为不独立的孩子。”

“所以小时候, 会很期待生病。只有病了的时候, 才会被抱来抱去。谁知道长大了真的病了, 可爸爸妈妈也老了,不会再背我了。”

俞寒洲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也不是一定要背,拥抱不是挺好?”

馥橙闻言皱了皱脸,看着有些孩子气,皱完了又自己笑了,说:“我病得太厉害了,随时可能咽气,爸爸很生气,没心情抱我,他还不跟我说话。倒是妈妈抱了几回。”

再往后,就是黑发人送白发人,只剩下馥橙一个人,没熬多久,也走了。

馥橙刚来到这世界的时候,提起父母,总有些意难平。

如今却反而想通了。

他本就是父母老来得子,天赋绝伦,寄予厚望,无论是父亲的严厉,母亲的忙碌,还是后来白发苍苍的父母走在他的前头,都已经不再是他难以释怀的事情。

随着他一天一天地长大,通晓人情世故,学会和自己和解,也就不再觉得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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