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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可能还要被惩罚,骑虎难下了属于是……
馥橙心里的小被子生无可恋地躺平,扭头咬着被角呜呜呜。
可他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毕竟他很骄傲,不能丢人。
其实俞寒洲照顾他也不难受,处处都很体贴,馥橙努力习惯了,捱着捱着就结束了。
一切打理好,俞寒洲便吩咐了人准备,又俯身来抱他。
馥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然腾空而起,被稳稳抱着下了马车。
外头寂静无声,似乎并没有人。
馥橙戴着兜帽,侧头好奇地打量,却见此处繁花盛开,处处皆是怒放的菊花。
他们一下车,两边道上候着的宫女便尽数跪了下来,垂首见礼。
“见过宰相大人,见过安定侯世子。”
俞寒洲叫了起,垂眸同馥橙解释。
“此处乃恒安园,陛下就在前头同朝臣享重阳宴,女眷在另一处恒永园,由皇后带着。”
“橙橙同本相去见了陛下,便回来赏菊,好不好?”
“嗯。”馥橙反应过来,点了头。
他也意识到这里是皇宫,俞寒洲带着他,恐怕是专程来让老皇帝见一见他的,所以不是多言的时候。
俞寒洲又抱着他行了几步,便将他放进了轮椅,俯身给他拢好兜帽。
那狐狸毛本就毛绒绒的,兜帽又宽大,馥橙长得糜丽绝艳,五官自然也精致玲珑,被兜帽一衬更显得小,一望简直夺人心魄。
俞寒洲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尽皆落在了馥橙身上。
而这还是对着等级森严素来守规矩的宫人,若是见了朝臣……
馥橙仰起脸,见男人深深地注视着他,一时不解,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俞寒洲斟酌片刻,接过青雾递过来的纱巾,递给了他,道,“要是怕,就戴上。”
馥橙见状,顿时狐疑地看了一眼俞寒洲,道:“我不戴,我才不怕。”
俞寒洲却哄他道:“莫要逞强。”
说着,男人竟是真要亲自给他戴上。
馥橙忙扯住了男人的袖子,摇了摇头,道:“我又不是女子,戴这个不好。”
他是长得比普通人要好看一些,但也是男的,真戴了,虽然少了些麻烦,但回头朝臣见了,他脸往哪里搁。
馥橙合理怀疑,俞寒洲是故意的,有私心。
他直勾勾看着对方,想了想,伸手往俞寒洲手心里挠了一把,威胁意味甚浓。
俞寒洲微微勾了勾唇,像是知道糊弄不了少年,只得将纱巾还给青雾,道:“这会儿不戴,待会儿给人见了,可不能慌。”
“我不慌。”馥橙觉得他不至于。
俞寒洲轻笑一声,却是俯身轻轻握了他的手,又紧了紧,道:“那便走吧。”
随即,男人绕到轮椅后面,推着馥橙往前行去。
那轮椅正是前阵子那把翡翠镶金玉的,一看便知价值非凡。
宫人们皆是各宫耳目,对宫外之事也有耳闻,如今见了那惊为天人的美貌世子、又留意到那轮椅和狐狸毛,霎时纷纷恍然,怔在当场。
只无论如何,他们也只是暗暗心惊,并不敢多言一个字。
毕竟,安定侯世子就是当场宰相金屋藏娇的「外室」,怎么说都有些耸人听闻。
那些个嚼舌根的可是造了大孽了,说什么不好,说人家世子是「外室」,得亏宰相和安定侯世子无意与外界流言多加计较,否则光这一个词,那起子故意传播消息的,就是掉脑袋的下场。
大内皇宫自然处处肃静,一路过来,除了跪下见礼的宫人,馥橙并未见到其他人。
不过一柱香,他们便进了一处恢宏的宫殿,里头正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之际。
只俞寒洲一出现,殿中端坐的皇帝便立刻抬了手,命乐坊舞姬退下,笑道:“宰相来了,快进来,来人赐座。”
馥橙背对着俞寒洲,看不到男人面上的神色,也不好回头去瞧,只听见俞寒洲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同皇帝寒暄了几句。
随即,男人推着轮椅到了殿中央,转身立于馥橙身侧,拱手行了礼。
宰相不跪皇帝,这是早就有的事,朝臣们并不意外,对着俞寒洲更是格外恭敬,纷纷出列见礼。
馥橙见状,也老实地朝皇帝问安。
他的相貌着实太过出众,未曾开口的时候,众人便有意无意地端详着他的举止,如今一说话,更是惹人瞩目。
老皇帝更是激动地从龙椅上霍然起身,扶着姚无淪的手大步走了下来。
待走近了,看清了少年的容貌,皇帝更是红了眼眶,道:“好好好,果真同你父亲一模一样,太像了……清润绝伦,君子端方,该赏。”
说着,皇帝一挥手,一旁的宫人便呈上了一堆赏赐。
老人躬身细瞧馥橙,似乎想拉他的手,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犹豫了片刻,转为拍了拍馥橙的肩膀,道:
“这些是给你的见面礼。再就是安定侯府邸,朕已命人修缮,待你弱冠袭爵,便加封国师。你且好生养着,宰相是个好的,会好好照顾你。”
“是。谢陛下。”馥橙不太明白老皇帝为何这么热情。
不过看着朝臣们的脸色,这波赏赐恐怕是前无古人了。
毕竟他不像老国师,有从龙之功,又一生尽忠鞠躬尽瘁,得封国师和安定侯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还只是少年,今天甚至是第一次见了皇帝,就直接定了未来国师的名头,又点明了如今是俞寒洲在照顾他,摆明了要给他撑腰。
馥橙记得卦象里,原主可没这种待遇,到死都未曾继承安定侯府。
馥橙长得小,老皇帝看着他的目光也多少带了些慈爱,很快便命人赐座。
原本他如今这个身份,应该是坐在从一品大臣下首的,等同于二品。
可皇帝都说了让宰相照顾他,馥橙自然被安排在了官衔超一品的俞寒洲身边,同他一席。
在他们落座之后,老皇帝便命人随意宴饮,只时不时同俞寒洲和馥橙交谈几句。
馥橙侧头瞧了一眼俞寒洲,却见男人面色沉静,进退有度,与人饮酒时同样谈笑风生。
明明看着也没什么架子,不像个运筹帷幄独断专行的权臣,反倒八面玲珑跟谁都谈得来,可偏偏,那些人一对上俞寒洲,就先带了五分敬意,甚至隐隐有些畏惧和忌惮,言谈之中处处机锋,皆是防备。
有几个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馥橙身上来。
只俞寒洲一直顾着他,不是布菜便是给他盛汤,馥橙都不用回答,那些人便自个儿败退。
不多时,户部尚书过来敬酒,又特意瞧了馥橙一眼,笑道:“世子姿容举世无双,不愧为……”
“陆知行。”话音未落,俞寒洲便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