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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地捏着袖子举起手,伸了个懒腰,双眸雾蒙蒙地嘟囔道:“好累噢。”
这架势,俨然没把俞寒洲的话听进去。
甚至,他伸懒腰的模样也和旁人不太一样,寻常人举起手伸展身体的时候势必会用点力,他却看着浑身软绵绵的,仿佛能就此软倒下去。
俞寒洲一时微眯着眸盯紧他,似是有些不满。
馥橙被他盯得怂了,懵懵地问:“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能多不听话,号脉也闹着玩。”俞寒洲见他坐着还晃了晃,索性将人揽过去靠到肩上,半搂着馥橙给他把脉。
馥橙还没被成年男人这么搂过,有些不习惯地瑟缩了一下,又因为这会儿在把脉不好推开,便闭了眼。
片刻后,俞寒洲松开他的手,见他还乖乖合着眼,便捏了捏他的下巴。
馥橙受惊地睁开眸,仰头望向对方,就撞进男人幽深难言的目光里。
他蹙了蹙眉,道:“你怎么比我还脾气不好,你这样,怎么让我支使啊……”
俞寒洲闻言几乎被气笑,俯身看他,低声道:“是谁先不听话?”
馥橙闻言理直气壮地瞪了男人一眼,道:“我乱动,那是我累了。你这点功夫都等不及,说明没耐心,脾气不好,你跟我住肯定经常生气,就不适合。”
“呃……”本是有些不悦的俞寒洲,当即被说得哑了火,沉默。
馥橙见他不说话,便慢腾腾地从他怀里钻出来,随便梳了梳自己的湿发,抓起一边的布巾裹住拧了拧。
随即,他又觉得麻烦,松了手,扭头瞅一眼俞寒洲,将布巾塞到男人手里,娇气地抬了抬下巴。
“你给我擦嘛。等会儿头发冷了我就着凉了。”
俞寒洲一时气息微沉,过了片刻,又莫名勾了勾唇,伸手接过布巾,小心地裹住一捧乌黑的长发,从上到下拧干。
馥橙见他像是突然消了气,动作又温柔,便软软地挨近了一点点,道:“你刚刚……为什么对我生气?”
只是皮一下,俞寒洲肯定不会生气,馥橙很笃定,毕竟他之前更作。
所以,肯定还有别的跟他有关的事,让俞寒洲心神不宁。
俞寒洲闻声动作一顿,眸色晦暗不明,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半晌方道:
“你那个侍女,就不关心她去了哪里?”
馥橙闻言耸了耸肩,道:“春喜去哪里,一般都不会告诉我。她有自己的想法。”
“嗯,所以你不在意?”俞寒洲忽然停下动作,伸手绕过馥橙耳后,把着少年的后颈,将他转过脸。
这动作很有些禁锢的味道,馥橙却也不反抗,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一开始我还是有把春喜当自己人的,可是后来占星术对她没有用了。她瞒我很多东西。跟你不一样,我看不透你,你在我这里是一个复杂的卦象,春喜是一团浑浊的雾气,会腐蚀我。”
“所以,即便本相告诉你,春喜被我派人送走了,你也不伤心?”俞寒洲问。
“不。不适合的人,自然不会一直陪着我。”馥橙心里明镜似的。
他疑惑地看着俞寒洲,道:“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心浮气躁?”
俞寒洲继续给他擦着头发,一言不发。
馥橙默默想了想,觉得俞寒洲也不至于这样,那估计就是卦象里言初南那件事了……
只是他毕竟不在场,理论上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也不好说什么安慰俞寒洲的话。
甚至俞寒洲也不需要安慰,这个男人一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是历来成大事者,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难免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馥橙想了好一会儿,等到俞寒洲用内力给他把头发弄干了,才勉强想出个不那么奇怪的方法。
他扭头看了看俞寒洲,随即在男人少有的淡漠的目光里,伸出手指小心地勾了勾俞寒洲的手心。
哪想,本是寡言冷淡的男人当即勾唇笑了起来,一把攥住他伸过去的手,举到唇边,就这样一边盯着他看,一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无名指。
馥橙哪里想到对方会突然耍流氓,忙挣了挣,气急道:“你唬我!”
俞寒洲低笑出声,道:“本相可没说几句话,如何诓你了?”
“你……你用苦肉计。”馥橙指控。
“本相可好好坐在这,哪里苦了?”俞寒洲好整以暇,又握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吻过去,还吮了一口,简直肆无忌惮,嚣张至极。
馥橙抽不回手,气得眼尾都红了,控诉道:“你学我!你无理取闹。”
“学你什么了?”俞寒洲眉眼含笑。
馥橙微微红了脸,憋了半天才道:“学我卖惨。”
俞寒洲一愣,啄吻的动作都停了。
片刻后,男人却是松了手,双手伸过去捧了馥橙的脸颊,轻轻抚了抚酒窝,正色道:“你在我这,不存在什么卖惨的说法,记住了吗?”
“那你说不是卖惨,是什么?”馥橙不解道。
“是……”俞寒洲舒展了眉眼,凑近吻了馥橙的眉心,同他对视,郑重道,“是我对你心怀不轨,求而不得。”
水中月再近,也不会因为落入凡尘便低入尘埃,本质依旧是孤天高月,手不可摘,触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真白月光#
#你脾气不好怎么养我#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纯真诱惑/我们不需要重新认识
满是汉白玉铺就的浴房里烛火摇曳, 盈盈微光照得四处朦朦胧胧。
水汽缭绕,蒸腾的热意似乎无处不在, 馥橙被男人小心地捧着脸抚摸酒窝, 又怜爱地啄吻眉心,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热。
他眼睫颤颤,被亲得轻轻闭了闭眼, 腰也开始软了, 忙伸手去推俞寒洲逐渐迫近的胸膛,嘟囔道:
“你别……别又欺负我……”
俞寒洲在少年白腻的眉心处吮出一点看着旖旎的红痕, 垂眸见馥橙眼里雾蒙蒙的, 鼻头也有些泛红, 便贴近吻了吻。
寂静中, 似乎连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无比清晰,身前的人也变得格外危险起来,仿佛适才短暂的温柔只是错觉。
男人边亲着馥橙的脸,边不容拒绝地哑声同他说话。
“本相多怜惜你一些,也是欺负你?”
馥橙下意识想点头,点到一半又犹豫地停住了, 期期艾艾地瞅了瞅对方幽深的眼,却怎么也说不出否认的话。
他想要俞寒洲的庇护, 要俞寒洲一直救他, 纵容他, 保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忧无虑地活着, 本就是有求于人, 又哪能天真地说不要俞寒洲怜爱了。
对于成年男子而言, 情与欲本就是很难彻底割离的事, 何况俞寒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