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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忠臣、能臣,千载难逢。

可以说,在老皇帝眼里,俞寒洲比满朝文武都要可靠得多。

老皇帝过去也不是没有尝试认俞寒洲为义子,奈何俞寒洲不慕名利,也不愿意对太子造成威胁,愣是没答应。

反观太子,不忠不孝,碌碌无为。

两厢一对比,老皇帝能不信任俞寒洲吗?

而且,有些人越老越是脆弱怕死,原本五十多岁身染疫病的时候,老皇帝还不曾将生死看得那么重,可随着这些年来俞寒洲一次又一次地延长他的寿命,北朝社稷也在俞寒洲的协理之下欣欣向荣,老皇帝便逐渐生出了些许期望……

譬如,他的父皇未曾完成的修道升仙的遗愿,是不是他有希望成功?毕竟俞寒洲这一手医术实在出神入化,多拖个几十年,结果还未可知。

再譬如,他的皇祖父想要一统天下的遗愿,以如今俞寒洲这般用兵如神、战无敌手的架势,是不是也能寄予厚望?

当然,皇帝更怕的是,自己同老国师一般,掌控不了生死。

当年把老国师派去前线,也是老皇帝不愿亲眼看着国师老死的意思。

毕竟国师一生功勋卓著,可比皇帝这样的守成君主厉害多了,连国师这般能占星的人都无力回天,皇帝便更是恐惧。

他怕自己早年干的那些事被神明惦记,死了也被载入史册,受万民唾骂,而皇后太子屡次试图谋朝篡位,也不将他放在眼里,真正坐实了孤家寡人。

种种原因,造成了如今皇帝只信任、重用俞寒洲的现状。

姚无淪将千年人参取了来。

俞寒洲细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施施然道:“人参无毒,只是千年老参乃大补之物,与那药药性相冲,陛下虚不受补,便是太医都不敢给陛下用这人参。”

皇帝闻言怒从心头起,道:“逆子只想着讨好朕,哪里有功夫专程去问太医?给东宫里的侍妾请太医倒是请得勤。”

俞寒洲并不出声附和,反而道:“事已至此,臣这就另外给陛下配一副新的药,只不可再出差错。”

“还能给朕延缓几年?”老皇帝急急地问。

“原本是四十年封顶,如今新药,三十年封顶。”俞寒洲缓声道,“陛下不若将这人参交给臣,安定侯世子身子不大好了,臣想着老国师……总是要好好照顾的。”

老皇帝气得身子晃了晃,直接坐下了,又想到老国师和馥橙,心下内疚,叹了口气道:“便如此吧,那人参都用了一些,哪里够?另外着人去国库取,你看着办便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朕说。”

“臣替安定侯世子谢过陛下。”

“宰相多次救朕于水火之中,恩同再造,何须见外,时候也不早了,可要留下陪朕用膳?”老皇帝是真把俞寒洲当儿子看。

“臣急着配药,却是不能多留了。”俞寒洲笑了笑。

“好好好!宰相有心了。”皇帝欣慰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又命心腹姚无淪亲自带俞寒洲去国库选东西。

及至出了宫,带着皇帝的一堆赏赐上了马车,俞寒洲方轻笑一声,拿起折子继续看。

所谓的人参导致药性失效,自然是假的。

可谁又有本事识破呢?毕竟延年益寿的药,便是神医看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

殊不知,再寻常的药,过了俞寒洲的手,都能成为神药。

毕竟一夜之间靠着一张小被子死而复生,这样的经历,满天下再寻不出第二个了。

而有这种经历、本身亦精通疑难杂症的神医,更是只有俞寒洲一个。

等马车动了,高值便无声无息地进来,道:“大人,那些赏赐……”

“给安定侯世子。”

“是。”高值退了出去,看着后面连着几车的补品和宝物,有些咋舌。

适才他可是跟着去国库取的,全是珍品,天下难求的奇物。

首辅大人进一趟宫,怎么不像去议事,倒像专程给馥小世子挣补偿似的。

作者有话说:

#老皇帝不是个好人,俞寒洲也不是#

#论黑心肝权臣玩心机坑对手的时候为何总惦记着家里的小药罐子这回事#

备注:【有宝子提及攻受年龄问题,首先小被子一辈子都是大美人,俞寒洲两次因为小被子死而复生,因祸得福,横跨两世的时间,加上他功勋卓著,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事,应该能理解吧?当然俞寒洲正式入朝为官确实是近十年内的事,在此之前的经历是秘密,他在知道科举并不能救世之后,其实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也行过万里路。后来才选择当官。】

第19章 他今晚会来吗

馥橙一路坐着轮椅被春喜送到早已准备好的东厢房中。

一进门就是扑面而来的暖意,惹得少年舒服地打了个呵欠,随即惫懒地倚在轮椅里,单手托着腮,慢腾腾地打量屋内陈设。

这间套房比画舫上的卧房要更大,茶室主卧浴房待客厅一应俱全不说,陈设摆件更是样样珍品,一眼望去大气典雅,连浴池皆是汉白玉筑就,投入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馥橙被推着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伺候的侍女便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准备起来。

内室并未燃香,想来是顾忌着馥橙是病人,不适合用香。

春喜推着轮椅到了床榻边,俯身整理被褥,在看到床上那两只并列的枕头时,手指忽然颤了颤,却死死咬住了唇,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即便如此,那原本轻松自在的心,也就此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苦涩难言。

馥橙就在春喜身后,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垂眸摸着麒麟镇纸。

然而不经意间,少年眼角余光忽然像是瞄到了什么。

馥橙动作一顿,狐疑地转头望过去。

就见不远处被侍女打开的衣柜里,正放着几套有些眼熟的男装……

他迟疑地歪了下头,想了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明显一模一样。

馥橙蹙起眉,不解地问:“怎么俞寒洲的衣服在这里?”

不远处正整理衣物的侍女闻言,忙走过来回话,恭敬道:“回世子,东厢房是宰相大人暂居之所,大人每回来皆宿在此处,便备了常用的衣物。”

“噢。”馥橙看了一眼衣柜里另一边属于自己的衣服,跟俞寒洲的紧紧挨在一处……直觉总有些异样。

他问:“为何不给我安排其他住处?俞寒洲的屋子,我占了不好吧?”

“回世子,这是大人的吩咐,奴婢也不知的。”侍女有些歉意地福了福身。

“嗯。”馥橙抬眸慢吞吞地扫了一眼室内,这才发现,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人住过的痕迹。

俞寒洲的被子枕头,俞寒洲的茶杯毛巾,俞寒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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