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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更加厉害,几乎要破开他的胸膛,跳出来,几欲叫他身死。

目光定到手指上的血,他的目光滞了,手掌慢慢拢成拳。

他身上很脏,还没有收拾。

脚步退了半截,想在院内找些水把他手上,脸上洗洗,真要见到了,别吓到她么。

傅忱的腿才推开半步,手甚至都没有收回来。

眼前的这扇门突然打开了。

傅忱作贼似的,惊得一瞬间下意识要跑,将自己藏起来。

可他的目光却忍不住贪婪死死盯在眼前睡眼惺忪,刚从睡梦中起身的怀乐。

见到她,就挪不开眼睛。

眼前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来是生产过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垂至腰间,衬得她的面若白玉,尤为精致,整个人成为简陋的宅院里最好的点缀。

一高一矮,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傅忱将怀乐从头扫到脚。

她没有好好穿靴子,露出半截嫩白的脚踝,后半截脚也没有塞到靴子里去。

傅忱皱起眉头,这夜里还是凉的,她穿得这样单薄就出来,不说这家宅院里有没有别的男人,也不怕被吹病了,丝毫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这土院,着其量就是干净,踩在地上脏不脏是个问题,也不怕膈到她自己的脚。

傅忱蹲下来,想要替她把脚踝遮好。

怀乐适才还半梦半醒,现在全然醒过来了,乍然看到傅忱,他浑身上下都脏兮兮,怀乐眨巴眼才看清楚都是血。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

“你.....”

是人是鬼?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脱出口,傅忱蹲下来,伸手要碰怀乐的脚。

怀乐,“!!!”

奇闻逸事里的鬼神爬出来都是率先抓人脚,傅忱着实把怀乐吓得要叫起来,傅忱皱眉,“别叫。”

他会说话。

怀乐的声音就哽在了喉咙里,没有出来。

傅忱已经蹲下来帮怀乐把脚踝给遮好,撕了半截干净的衣角,擦干净她的脚,帮她把脚塞进去了靴里。

等他做好一日,莫名自己顿了。

他为什么那么熟练的弯下腰来?好像从前常做这样的事,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在她面前这样吗?

傅忱想想,他会替别的女人做这样的事?不可能,他不会看别的女人一样,别提弯下腰,屈膝整罗袜。

“怎么不穿好靴子才出来?”他的语气稍带了一些责备。

“急什么?”

傅忱轻飘飘的一眼,让怀乐忍不住咽口水,他的嗓音低沉暗哑。

眼前人的掌心是温热的,所以不是鬼。

他弯腰的动作是那样熟练,在汴梁,在长京,怀乐很多次看到他低下头蹲在面前,给怀乐穿靴子,褪罗袜,给怀乐揉脚底的穴位。

怀乐的心稍稍定了一些,他看起来还是活着的。

心头血剜了,他没有死。

没有死就好,他还活着。

傅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怀乐不知道,想到上次她睁眼就看到傅忱的经历,怀乐就知道他的只手遮天和神通广大了。

换句话说,只要傅忱想要找到她,怀乐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怀乐。

“你怎么来了?”

怀乐刚问这句话,傅忱突然轰然倒地,他过于高壮,砸得地上的灰尘都起来了。

怀乐,“????”

“傅忱?”

她伸出手要去扶,可惜没有接住。

这么大的动静,惊醒了睡在正房和东厢房的万娘子和傅唯禹。

“进贼了?!”

万娘子率先冲出来,看着地上的男人,同样是吓得六神无主,抄了一根手臂大小的棒槌拿在手里。

正要看看是谁家不规矩的进院,想要做偷香窃玉的事。

傅唯禹蹲下去,“皇兄?”

怀乐看傅唯禹,她咳好几声,连忙改口,“婶子,是我家哥哥。”

万娘子挠头,“哥哥?”

“寻你家嫂子的啊?”

怀乐,“......不是。”

万娘子听了也当没有听,都哥哥嫂嫂了,还能错?

她只当怀乐在生气。

“他这一身扮够得吓人勒,瞧他一身的伤,只怕是过来找你路上遇着拿刀剑的官兵了,遭祸了。”

傅唯禹去探傅忱的鼻息,怀乐巴巴看着她。

“还有气。”

怀乐松了一口气,心又随之吊起来,他这样厉害都重伤了,那哥哥呢?

“我哥哥....”

思及此,怀乐心急如焚,傅唯禹松开傅忱的手,见他还活着,听怀乐这么一说,瞬间都担忧起了梁怀惔。

“是啊,他......”

“唉呀!急有什么用,先将人搀起来。”

万娘子会看些杂症,傅忱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口裂了,失血过多外加力竭导致昏倒。

万娘子去烧了水,又送来了药酒和自家的草药。

“小娘子,你给你家相公擦了身上,把药敷好,我给他熬碗红豆米粥,包好了药吃下去,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什么大事了,他看着身子也壮,伤成这样还能撑得过来一路找你,醒了养几天就没事了。”

念叨着傅忱手和脸都好好的,伤在身上,她一个外道妇人上了年岁,虽说救人,也不讲究什么男女有别。

万娘子也就是想给怀乐和傅忱两人创造相处的机会。

瞧着是闹别扭,小娘子跑出来了。

先头怀乐扯谎说家里遭了祸,才怀了身子,万娘子也理解。

可眼下瞧这这郎君家里的妹妹对她也尊敬,郎君更不必说,生死关头,长京城闹成这样,他都舍了命来找怀乐,可见怀乐在他心里的分量重。

只是不知道两人究竟怎么闹的,孩子刚生下来没多久,小娘子就带着孩子跑了。

不过万娘子不担心,孩子都生了,多大的气,看着怀乐盯着那郎君的伤,眼睛都红了,指定是心疼的。

明明都舍不下,非要闹别扭。

万娘子看着怀里的孩子,这不,怀乐出来时,她欲言又止恳求万娘子把孩子抱了藏起来,不要让傅忱看见。

这小公子,模样跟他那郎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不成,那郎君不知道她家娘子怀了?

万娘子抱着闲闲,“若是郎君问起来?”

“不会的。”

怀乐抿了唇,傅忱吃了药,他不会记得以前的事情,只要不让他看见孩子,他不会知道孩子是他的。

“这....孩子我倒是能抱走,只是真要一直瞒着吗?他父子二人总不会一辈子不见面。”

怀乐摇头,怀乐没有想好以后。

“......”

万娘子说, “好。”

万娘子带着闲闲去了她的亲戚家,傅唯禹怕打扰傅忱和怀乐,也跟着去了。

傅忱身上的盔甲,怀乐废了好大的劲才给他褪下来。

身上处处都是伤。

热水换了十多盆,才把脸和手以及胸膛擦干净,他身上处处都是伤,新的旧的,每一处怀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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