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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立不稳身子,踉跄到退一步,重复道,“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什么?”
之前在小偏门口嘴碎过的宫侍,听到傅忱这一句,下意识抖了身子。
傅忱察觉到了,剑压脖子,将人提了出来,脸压到人面前。
“是不是你们,跟她说了什么!”
之前两人嘴碎唠过话的,见同伴被拎了出去,也立马跪倒了。
“陛下.....”
被提出来的宫侍不敢兜嘴,颤着声音,把那次她们在小偏门唠的话,抹掉说怀乐不单纯的那些,其余傅忱为怀乐做的全都说了出来。
暗桩内心是大惊大落,还以为是柏家被灭的事情,叫人捅出去了。
原来只是陛下为小公主做的那些事情,叫她知道了而已。
那还好。
外人看还好,傅忱一点都不觉得好,他本来就在想,是不是梁怀乐嫌弃他了。
觉得他丑了,手上伤疤多,不如别人,嫌弃他伤到过獠子,心灰意冷,觉得不堪中用?
“叫她知道了,她定是嫌我了?”
两位宫侍连滚带爬,“陛下饶命啊陛下,奴婢再也不敢嘴碎了。”
傅忱眼前一阵阵发黑,僵直片刻,狠咬牙尖,剑扬起来,一道过去,砍了对面两个人头。
“敢在她的面前搬弄口舌是非,全部拔了舌头,丢去喂狼处死!”
殿内尖叫哭喊声骤起,傅唯禹赶过来,她也只敢蹲藏在殿外,也庆幸自己藏在殿外,没有进去。
听到全部处死,她猫着腰,立马溜了。
那道小偏门被傅忱砍得七零八落,他叫人重新弄了封死。
奉先殿里那晚伺候的人都被傅忱赐了死。
外头的地砖缝全都是肉碎血水,下雨都冲刷不干净。
傅忱又杀了人,只要来禀告没有消息的人,一律都处死。
暗桩想开口,但他有预感,只要他开一个口,傅忱也绝不会看在过往的主仆情分,砍了他的脑袋。
........
宫内死了大批的人,谁都不敢往外传。
毕竟,帝王疯魔,不是好消息,传出去,就是不要九族上下的命了。
摸到怀乐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多月后。
这一个月,汴梁皇宫风声鹤唳,犹如刑场,连刮的风里,都裹着血腥味。
谁都上心,夹着尾巴,提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谨慎做事。
“是原先跟过去的探子回禀传来消息,梁怀惔出了两座城池关后,不知道为何在沂水城内逗留了许久。”
傅忱高坐着,敲打着手指骨节,一言不发,周遭寂的可怕。
“事出蹊跷,派去的人不敢跟太近,但查探他落脚沂水城内去的地方,除却跟在他身边的西域王子,在他居住的客栈内,见着了一位作男装打扮的女子,出什么意外的差错。”
“底下的人来了禀告,属下立马就去查了。”
“证实被梁怀惔身边的女子,正是不出八.九,应当就是小....皇后。”
这一月多余,汴梁城内的暗线倾巢而出,柏清珩和梁怀惔的消息,都查到了,柏清珩跑了北疆,梁怀惔出了关城。
梁怀惔的消息是每日都传过来的,发现他的踪迹后,就悄悄着人跟着他。
这些事重要也比不过找皇后的事情重要,很快就被搁置了下来。
谁能想到竟然是他带走了小公主。
其实事情早有眉目,暗桩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那时候也没想过往这边深查。
谁能想到这二者竟然有联系呢。
有消息便好。
有了消息,陛下的终于冷静了许多,都不敢回顾,这个月究竟是怎么扛过来的,真是不敢回想。
暗桩只期盼着,小公主快快回来吧。
救救陛下,也救救宫里的人。
傅忱能够冷静下来,除了找到怀乐的动静他也终于好些。
原来不是梁怀乐自己走了,不是因为对他嫌弃,不是她自己从小偏门逃走的,而是有人挟持带走了她。
不是她自己走的就好。
他的乐儿没有骗他,说好了就是说好了,不是像别人一样骗他。
没有骗,没有。
傅忱吐出一口气,侥幸拉回了他昏沉数日的一些理智,他终于觉得也能松一些了。
这松,也只松他心口处揣揣不安放不下的罢了。
暗桩接着说道。
“之.....前扬州假砚台案子,残喘的鼠辈上京来作乱,属下觉得事发蹊跷,那会子暗地里去查了,这批人原先是流放了,在出城没走多远被人救走,流放随行的官兵被杀了,消息就没传过来,这批人一直窝到汴梁,就在您追捕梁怀惔那日,被人放了出来。”
“想来是梁怀惔折返时,故意在外头搅事,把人支走,钻空子进皇宫,知道您在乎皇后,将她带走,留在身边做护身符。”
“护身符?”,傅忱嘲讽冷笑。
他停下击桌的动作,运了真气凝聚在掌,一拍下去,上好檀木做的桌子瞬间化成齑粉。
敢挟持他的乐儿。
“朕挖了他的眼珠子,要他的命!”
这梁子结大了,“吩咐人手,处理了汴梁这一头,朕要出关。”
暗桩倒没什么异议,他只担虑,“北疆那一头,要不要加派人手?”
“多去一些人,柏清珩也不必抓回来了,见了他就地解决。”
暗桩心一惊,陛下赶尽杀绝到这份上?
柏家的人杀得七七八八了,柏清珩真杀了,拘着柏家那些人,不怕生重怨吗?
但傅忱才正常一些,暗桩不敢多劝。
只应下,“是。”
.......
梁怀惔先前的人马,因为出城快,加上傅忱醒过来在宫内找怀乐的没顾得上外面,径直叫他钻了一个大空子。
三队人马,全都到位了。
西域最近,去西域的人马到了还回来了信,西律的已在城外驻扎,去北疆的路途远,但好歹踏上了官道。
梁怀惔收整两日很快乔装带着怀乐出了汴梁城。
不敢走官道,只能抄小路,一道随性还要伪装,尤其汴梁到西律那方,关口本来就多,带着怀乐,不好赶快马,耽搁太多。
谁知道不赶快马,怀乐的身骨还是出了问题。
原些时候出了汴梁还好好的。
再过乾阳城脸色就不大对了,刚行了好久的小道,走了半截水路。
一路吐得不行,没有办法,只能临近拐弯进沂水城。
起央追天天往怀乐跟前凑,给她献殷勤,他油嘴滑舌,脸皮又厚。
长相不同汴梁人的清隽,更多几分粗犷。
怀乐怕他,开始一句话,一个眼都不给不看起央追。
但这里没什么人跟怀乐讲话,渐渐的,说得多了,他那些个见闻段子倒也算是新鲜,怀乐也没有那么排斥防备他。
偶尔还搭几句话问,起央追讲趣闻讲到一半口干舌燥,歇下来喝口茶润润,怀乐还等不急问他,接下来呢?
这期间就当属于梁怀惔烦。
他让梁怀惔离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