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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看的。

她微微丧气,红唇嘟起来,还想着带回去给漂亮质子看看。

给他枫叶,就能和他多说几句话,兴许他一高兴,就乐意再和她多说几句,再多高兴一点,她也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怀乐没找到枫叶,往回走的时候。

遇到好几拨手里端着膳食的宫女和太监,一行人瞧见了她,也没和她见礼。

怀乐在汴梁没有多大的存在感,不受喜爱的小公主,说话又结巴,联姻的价值都不会有,捧高踩低的宫侍自然不会好好侍奉她。

怀乐看着托盘里精致的吃食,瞧着他们走过去的宫殿方向,灯火通明,隐隐约约中还能听见笙歌管弦的声音。

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为何有那么多吃的。

她也饿了。

漂亮质子还没有吃的,她饿着习惯了不妨事,他脸色那样苍白,肯定也经常饿肚子,怀乐知道饿肚子的难受,不想让他也经历这样的难受。

便壮着胆子去了御膳房,找到平时给她端吃食的侍女,要跟她拿吃的。

今日许是真来了什么贵客。

她才站进来,还没有表明自己的来意,那侍女未卜先知,给她拿了一个装了吃食的托盘,招招手像打发小乞一样,将她赶出来御膳房。

怀乐端着托盘挨个闻了闻,水晶糕和酥酪还有一盘青果。

不多,但她知足,至少都是新鲜的。

欢欢喜喜捧着回了偏殿,还没进去就在门口碰到了一个来回转悠的女子。

怀乐顿住了脚,“四.....四姐...”

四姐姐在这里,那漂亮质子呢?

不远的脚程,几步路,她做跑的,气喘不匀,堵在门口,护家那般的小崽那般站在前面。

原本躲到在房梁顶上的傅忱,手里捏着的短刃藏了起来。

哦,小结巴回来了,嗯,有她在前面堵着,不用他多废事了。

傅忱悠然阖上眼睛,怀乐珍惜舍不得用的稠花缎被褥就铺在脏兮兮的房梁上。

他晃着腿,听着檐下怀乐着急忙慌问道,“四...姐..姐姐..”

“你....来....多久了?”

梁怀鸢没到多久,入了夜谁愿意过来偏殿打转,阴森森的,要不是有事寻怀乐,又不好差人过来,她绝计不会踏入这里的。

偏殿没燃灯,处处黑漆漆。

她在外面壮着胆子叫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又不甘心无功折返,转了几圈。

她的确没胆量进去,但怀乐紧张兮兮的模样实在叫她狐疑,她探头往里看。

“你堵着门做什么?里面藏人了?”

第5章

怀乐后背贴着框,她想尽自己所能把门护住,不叫人知道那个漂亮质子在里面,扰了他休息。

也不知道屋内的炭还有吗,他怎么不燃灯都,想到这里怀乐就嫣巴,内务局拨给她的油灯快烧完了。

还好快烧完了,燃了灯,四姐姐来到门口不怕,她肯定会进去。

她私心更想着,不叫人瞧见知道他在这里。

手指扣紧了食盘的边沿,心跳有些加快,她并不擅长说谎,低着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

“没...没人在..”

欲盖弥彰的解释,“..家...里的...雪...深,不...不..不好下..脚....”

怀乐越急,话越说不明白。

她指了指苏怀鸢的脚,又摇摇头,意思是,雪太深了进去会弄湿了鞋袜。

怀乐想四姐姐待她是好的,但这样的好不会蔓延到傅忱的身上。

之前宫侍打漂亮质子的时候,她在旁边看了不忍,本来想着以薄弱的公主身份拦一拦,替他回护,说几句话。

四姐姐拽住她,让她别多管闲事,那时候怀乐就知道了,四姐姐不会替人出头。

她越这样护,梁怀鸢的疑心越重。

尤其是她眼巴巴的,像护犊子一般紧张。

担忧、焦虑、不让、全都写在那张白净不施粉黛的小脸上。

真是太蠢了,傅忱冷眼望着她,样子都不会装装,她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没人你拦些什么?”

怀乐手里端着食盘,“没...”她不好张开手臂,就想用单薄的背合上门的缝隙,充当一个人形锁。

办法是笨办法,她在前头算是争气,奈何外殿的门坏了,后面的门闩没法扣上,她往后依靠,整个人失了重心绊住了后脚跟,往后栽下去。

梁怀鸢反应不及,没伸手拉她。

傅忱在檐上瞥了眼瞧着,她明明可以松掉手里的食盘,抓住两边的门框,就不至于摔得这样惨。

她没松手。

痛苦的闷哼溢出口,他在檐上听着那声音下意识皱眉。

啧。

估计是很疼的,小结巴的脸都皱成一团了。

那天,他欺入的时候。

她哭得不能自己,脸也是皱巴巴成这样一团,泪水和冷汗交织,整个脊梁骨都在隐隐发抖,绷得紧紧的。

她是宣武帝的女儿,傅忱心里涌起报复的快感,他非要睁眼瞧,看她痛苦的模样。

傅忱感知到她的疼痛,一方面是因为瞧着她,另一方面她的指甲嵌入了他的手臂。

他撩开衣袖抬手,不疼了,印子还在上面,一排排的,像月牙的形状。

白嫩的五官皱成一团,汗水流入乌黑的发鬓里,她的眼睛又大又亮,里头的春水都能分明韵味。

却没有预料中的丑。

傅忱想起来他的妹妹,母后早产,他被叫去外殿等,当时生下来的时候,母后大出血了,父皇急红了眼睛,两手抓着产婆脖子,怒吼旁边的人滚去找太医。

不是带把的儿子,没人顾得上,就让他抱着。

五官全挤到了一起,还散发着羊水的腥臭,皮肤黑漆漆的,全然不似母后,也不像父皇,他看呆了,怎的这样丑?

傅忱嫌弃得皱眉,实在不想要,手下意识一松,他妹妹就摔了,婴童透亮的哭声在殿内响起。

伴随着妹妹的哭声,他挨了父皇第一次骂。

自那会起,他便讨厌爱哭的人,真是吵死了,尤其哭得丑的。

怀乐还算懂事,她虽也爱哭,却不吵,知道安静。

只是愚不可及,怀里那点吃食值得她摔护得这一跤吗?

傅忱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角。

小蠢货就是小蠢货。

“啊...”

梁怀鸢趁着门开,飞快探头往里看了一眼,没燃灯什么都窥视不见,今日月光足,投射在殿院内的有些化了的雪水上,泛着粼粼的波光。

暂且信了,是雪水深不好下脚。

心里微微埋怨怀乐,不就是个闹鬼的破偏殿,护什么宝,让她也跟着白期待,失落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把怀乐拉拽起来,话里带有没好气的责备,“你怎么这样不小心。”

全然把错都推到了她身上。

梁怀鸢收回了要进来的脚,再没提藏人的话头。

总归是拦住了,怀乐看着怀里还好端端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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