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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喜好男色的老太监,拿了些东西要置他于死地,不得已他吊着口气只能往偏南殿跑。

昨儿个怎么回事,他意识尚存一气,一清二楚。

泛着辣疼的脊背上,便是被她尖锐的指甲给挠破了。

尽管她两只手都藏在斗篷下,头也不敢抬。

还有外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弱成这样,如何活下来这么丁点大的他丝毫不感兴趣。

他冷笑着,面上浮现出嗤意。

是啊,吃了哑巴亏的小结巴,如此的怯懦又没用。

作者有话说:

开文了....

先虐女后虐男(追妻火葬场)双洁。

男主很狗,可以骂男主,别骂作者,作者玻璃心。

古早虐文风(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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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枝怨》

跟曲越的那几年,曾经是祈柔最绮丽的日子,却也是她最剜心的日月。

祈柔本是街上乞儿,偷吃捡剩,曲越拾了她去,养在身边,待她是极好极好的。

吃饱穿暖,有人呵护,被人欺负再也不用跪下连连讨饶。

有人给她撑腰出头了。

祈柔终于也知道了什么叫安命立身,尊严可可。

为了报答曲越,这个最怕苦的小姑娘,一日三顿拼命吃苦药补足身子,舍命要给他生下孩子。

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梦醒了,她才知道。

原来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遇到曲越,是她的命中劫数。

她十月怀胎的满心期待,都是为治他心中所爱。他藏在暗室的女子,从不允许人踏入的禁地。

他给祈柔住处喂她吃食,用心呵护,不过都是为了养好祈柔的身体,用祈柔孩子的胎盘给他心上人治病。

养她宠她给她出头,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给那些寻上门的仇家。

祈柔忘不了,那些人抓了她去,她舍不下曲越。

受尽酷刑垂死爬回来,却听不到只言安慰,他说陆小姐柔弱受不得惊吓。

是啊,祈柔市井出身恶心杂碎,哪里比得上闺门女子干净高贵。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如干干净净的姑娘会若即若离温声细语撩拨他的心意。

一切一切皆是做戏,为了还他的好,为了成全他和陆小姐。

那个没名没姓又丢了心的小姑娘孑然一身,纵身跳进了孤寒江中。

冽冽冬夜,一定是那日的寒风和雾太大了,吹糊了她的眼,出现了幻觉。

幻觉里,曲越怒吼绝望,他又唤柔儿了。

他给起的名字,陆小姐回来后,就再不曾听见他这样深情缱绻唤过她。

他面容狰狞惊恐,仿佛被人夺去心中挚爱,他求祈柔别死,他跟着祈柔纵身跃下,又被人拽回。

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模样,让祈柔恍惚。

他也会哭吗?

她想,一定是上天可怜见的。

曲越怎么会爱祈柔呢,他贵为天子胞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那么骄傲矜高的一个人,他的骨头最硬。

他和陆小姐天生一对,终究是她插足别人。

闭眼之时。

祈柔心中唯一确信,她再不会爱他了。

***

祈柔死后,曲越心悸梦魇的病越发重了。

他总梦到倚在他床边,拉着他袖子撒娇,亲一口便会脸红。

一口一口甜唤他阿郎的小姑娘。

第2章

斗篷虽大却单薄济不了什么事,怀乐留在门外的半边身子冷得抖起来,鞋袜已经湿掉了。

两只脚趾僵得发木,她想动一动缓解足趾带来的不适和疼痛。

但浑身麻疼更严重,明显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缩成一小团,挨在殿门边瑟瑟发抖。

瞧着更可怜得紧。

傅忱唇边的嗤意不减,脸上的冷笑越深,目光平静而冷漠的凝视着门边的小身影。

他想着,就这么孱弱的小蚂蚁,不用他费多大劲,大概吹吹指头,就会死掉了吧。

瞧她胆小的,被人占了地盘,却什么都不敢做。

想想也是,她这样弱小,能做什么?

傅忱忽而记起。

昨日夜里,初初开始时,他分明没用几分力气,小蚂蚁便小声哭上了。

脆弱易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娇吟冒出口,磕磕绊绊的。

傅忱勉力抽身立起来,撑着余力残存的一丝清醒,冷汗抖到睫上,借着月光认真睁眼看了看。

他那会就认出想起来了。

汴梁宫宇的最南处,住着宣武帝活着的最小的那个女儿。

噢,是那个没人要,没人管的小结巴。

既没人要,傅忱漠笑。

用来给他当解药好了。

下药的人用药狠,想着他质子贱命。

假山后面窝藏的时候足够药发酵到最顶峰,故而他也被折磨透了,傅忱手下没有丝毫怜惜。

该说她弱命贱活呢。

南梁的人,本来都该死掉的,就给她发挥一点作用吧。

谁知,竟然没有死在塌上,傅忱转念又想,这约莫是她唯一的可用长处了。

“..........”

说到可用长处。

宣武帝即位有几年,傅忱就被西律当作质子押解到南梁朝有几年。

相较于当年他的苟延残喘,如今他的落魄潦倒为人鱼肉,不过是他留在南梁结党营私的伪装。

当年大周国瓦解,邦国纷乱不止,几方势力几乎是旗鼓相当的,但南梁占了先天优势,地处要塞,物产丰厚,粮草充足养得兵强马壮。

南梁很快便崛起,拔了先筹,兵马齐全便效仿大周国吞并了周围的小邦,无法吞并的邦国,便逼了年年上赋税。

傅忱可用长处,便是西律上贡赋税当中的“货物”之一。

“..........”

对面的人依然没有说话,

怀乐死咬着下唇,心里即慌乱又害怕,打颤的双腿和酸疼的四肢提醒着她昨夜里发生了什么。

偏殿闹鬼很少有人过来,但是总防不住一些好色胆大包天的太监和宫侍,想要欺.辱.她。

前几次她运气好,堪堪躲了过去,后来怀乐学聪明了,两只细弱的胳膊吃力拖了殿内的东西抵住门。

入夜她钻到床塌地下睡,地砖冰凉冷硬,冷得怀乐抱着手臂颤着牙哭。

漆黑阴寒的偏殿,细弱的哭声空灵而飘渺,把钻窗爬进来的宫侍吓跑了。

偏殿闹鬼的传言疯传,来的人越来越少,连一日一日给怀乐送饭的人也变成了几日一次。

怀乐很少出去,她太孤单了。

没有人陪她说话,她几乎没有朋友,大家都嫌她笨,嫌她晦气。

昨夜傅忱闯了进来,趁着药占了怀乐,怀乐哭哭怕怕,泪水流干了,丢掉那些,她心里有更多的是对这个男人的好奇。

这是第一个和她亲近的人。

可是小结巴的胆子太小了,她想看又不敢贸然伸出头。

静默良久,风雪席卷而来的寒冷滚着心里的奇异,她终于鼓足了勇气,从外面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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