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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吧?”

温知予摇头:“没事的老师,都很久了。随手写的一段话,芝麻大小的事。”

“那就好,老师不担心了。”

他们正好走到三十二中门口,老师又说:“老师先回去,还有晚自习。”

“好。”

对方进去了,温知予在学校门口站好久,最后也回去了。

路过花坛,顺手摘了朵牵牛花到手里。

走进巷子她才知道,顾谈隽那天会找她说那些话,原来皆是因为这些。

-

那年的六月。

天气还不是特别热,生活也没有那么浮躁。

顾谈隽还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去看海,不是跟她,是跟一群大老爷们。

源于一次饭局庾乐音打嘴炮说的,他说:咱去看一场凌晨三点的海呗,去跑,去呐喊,这事在青春疼痛的世界里可风靡了。

他们说:“要去你去,我不去。”

结果凌晨一两点,真驱车去了。

海边的风噪得手机都好像进水,衣服,头发,纷飞。顾谈隽站在那儿拍了视频,想发给微信那个人,又停了。凌晨,她都没醒,会吵醒她。

他们问:“有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愿望?在这许,很灵。”

顾谈隽说:“我不信这个。”

“不信?我先来,我要暴富。”

“你他妈又不缺钱,我来,我要谈女朋友。”

“我要脱单。”

大家一个个的。顾谈隽也忽然说:“我想回到十年前的今天。”

突然来一句,大家都看他。

“顾公子,不是说不许吗?”

“嗯,但想了想还是许吧。”

“为啥?”

“她说她还没看过海,想带十七岁的她去见见。”

大家全都噫了起来。

“好肉麻,我不想和顾谈隽玩了。”

顾谈隽笑笑,把手里捏着的烟头扔了,过去拉车门上车。

大家问:“干嘛?”

他说:“回去。要天亮了不回家?”

大家就嘁。

回去路程两三小时。

他本来驱车往回走,突然想到什么,改了导航。

那天周末,温知予她妈妈难得休息,大清早都在睡觉呢。

她起得早,牙也没刷,感受着空气的露水,又去阳台浇花。窗台边放着一本《愿少年乘风破浪》,汪曾祺老师的书,买回来她还没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封面那句:那些童年、少年和青春。

她时常喜欢一些刻画青春的书。

汪曾祺老师写给你的成长书,值得一读。

正去洗漱,手机响了声。她去看。

[Jul:温知予,下楼。]

她眼皮跳了跳。

含着牙刷打字:[干嘛。]

[Jul:给你带了礼物。]

[温知予:不要。]

[Jul:在你家楼下呢。有点凉,风好大。]

她心尖软了软,本来不想管,生怕跑去看他探出头就刚好跟他视线对着,那画面多少有点尴尬。

还是看了,到窗边飞速瞟了眼,顾谈隽没在她楼下马路站着的地儿。她又过去巷子那边阳台看,他的车停在楼下,他一直等着。

心尖忽然像被什么触了一样。

温知予披着外衣就下去了,他站在车边。这个点街坊邻居都没起,可有人要赶早市了,会陆续经过。

她说:“有事吗?”

他手揣外套口袋里,就靠车边看她。头发被吹得有点乱,不知道从哪回的,身上也都带点味。

那种,潮湿渗透的海盐味。

“不说话上去了。”

他才吭声:“哎。”

她脚步停住,扭头看他。

他说:“想你了。”

“我上去了。”

“怎么还开不得玩笑。”他把她拦住了,就困在车那儿,她后退,别过眼,说:“别过来。”

“不过来,我不动你,就跟你说说话。”

“你怎么这样。”

“怎么了?”

“你追一个人都这么死皮赖脸的。”

这话没把他说臊,反而是令他无言了几秒。

他有点惊讶,又笑。

“死皮赖脸是吗。这还头一次有人拿这词形容我。”

“能不能稍微理智点。”

“我很理智。”

顾谈隽说:“我这个人,理智起来的样子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她不语。

他朝她倾身,近距离看她眼睛:“所以你知道我在追你。”

他气息忽然离太近,她差点没绷住。

他又说:“好了,上次不该亲你。原谅我,下次不这样了。”

温知予真想说你还想下次。

他又问:“阿姨在休息么?还没醒吧。”

“嗯。”

“那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温知予不好说。她昨天做梦了,很乱的梦,画面很多人很杂,其中有他。

她瞎编:“睡不着。”

“想我想得睡不着啊。”

她气极:“你这人怎么这么自恋。”

他就笑:“挺好的。我也是,有点冲动,就凌晨跟他们去了趟海边。”

“什么海边?”

“就邻市,不远,两三小时就开车到了。”

“不是。”她说:“不是问去哪个海边,是,去干嘛?”

“给你带礼物啊。”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海螺壳,很大一个,有点渐变色,不是人工合成的那种。

“洗干净了,不脏。咱们不是原来说过要去海边的吗,既然没做到,那我把海带回来给你。”

她心头像被什么拨动。

他看着她眼睛,把那海螺壳放到她耳边,说:“听见了吗,温知予。”

温知予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那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只听见了他说话的声。在清晨,在雨露。

可说这样话的他令人有那么一丝心软。

过往无心说过的醉话,他都记得,记在心里。

“幼稚。”

“不幼稚,你高兴了就好。”

“过年那会儿的贝壳也是你放的。”

“嗯,是啊。”

她又重复了:“好幼稚。”

也不知是在说他的行为,还是自己心里这片刻的动容。

他说:“海挺漂亮的,你也是。好了,上去吧,还早,睡个回笼觉。”

“你呢?”

“我啊。什么我?”

“你一夜没睡吗。”

“嗯,差不多吧。可能等会儿回去,也可能车里坐会儿,还好,上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就走了。”

温知予知道他熬了个通宵,怕他有事,看了眼他脸。

他又说:“怎么,舍不得我。”

就这句,她扭头就上去了。

顾谈隽手揣回口袋望着她上楼的背影。

片刻,她又从楼梯上下来,没等他讶异,拿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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