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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他高中同学,突然发现这姑娘有点意思。

温知予这姑娘。自强, 又爱哭, 她有很多面, 柔情的, 自卑的,真挚的。看她在医院哭的时候发现这姑娘那么柔软,职场上为了工作豁出脸面时又觉得她刚硬,她真诚炽热,喜欢一个人也想要答案,她不卑不亢,如若你不给予诚意,那也就算了。

或许动心不是因为特定的某件事。

是潜移默化,等自己回神时,视线也就下意识跟着她走了。

他说:“是吧。”

等把现金给完庾乐音他们回房间时,看到的就是温知予坐在房里一边吃东西一边很认真地在桌边看手机的模样。

起初以为是平常玩手机,走过去才发现是在看视频。

他说:“这时候了还忙工作呢。”

“不是,是看到我妈在家族群里发的视频,她的学生们暑假都得写字帖。”

温知予说:“我以前字就写得不好,我妈逼着我学,写完作业晚上还要练半小时字帖,每次练到哭我妈也不为所动。”

顾谈隽听笑了:“这么严啊。”

“是啊。人民教师呢,感觉把对她学生的严挪了十倍在我身上。”

“这么吓人呢。”

“你呢?”

“嗯,我好像从小字就写得不错,没怎么被批。不过大概也没什么人关注这个。”

温知予知道的。

她想,怎么会呢,读高中,老师都专门传阅他的试卷呢。

“高三的时候,我们班老师还拿你的试卷过来当示例。”

他惊讶:“是吗。”

“嗯,你不知道?”

“我还以为只传了我们旁边那几个班。”

她咬唇笑。

“其实那时候我还注意过你名字,然后,还照着临摹过。”

“是吗。”他有点意外,“看看。”

“看什么?”

“看看温知予写顾谈隽这三个字怎么样。”

真去找纸了。

找不到常规纸,就在抽屉翻到了不知道哪来的便利贴。

温知予只记得以前看他试卷,卷面整洁,他不管写语文诗句还是数学方程式的字体都赏心悦目。特别是姓名那一栏顾谈隽这三个字,劲道潇洒,是惯有的男生笔锋,像专门去学过书法。

她羡慕这种字,就是写不出来。以前也练字,可顶多就是写工整点,经不起细看。

再次拿起笔——

入社会以来很少写字,都快忘了一手好字要怎么写。

她说:“写不好别笑我。”

他说:“不笑。”

平时发挥都还好,一被人盯着就写不好,顾谈隽三个字歪歪扭扭地写完。写隽的时候第一撇还没撇好,差点拐个急转弯出去。

顾谈隽果然笑了。

她听见了他在头顶笑。

她一下有点羞:“不写了,不看了。”

手腕被他抓住,他说:“好了,没笑,失误而已。”

“你名字太好看,我写不好。”

“也就一很寻常的名字而已,我教你。”

他站到她身后,握着她的手,动作温缓地带着她在便利贴上写下了顾谈隽三个字。

果然,优秀的人就是做什么都优秀。

温知予自己写一手好字很难,轮到他,即便要多把控一个人的手也能依旧如一。看着顾谈隽三个字由他带着,一笔一划,特别规整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有瞬间好像回到了还念书的时候。

坐在盛夏的教室里,看着经过同学手传阅来的试卷,在同学眼皮子底下,悄悄对着他试卷临摹下他的名字。

那种隐秘的,无人知晓的。

而现在,就在她眼前。

“真好。”

“好什么?”他只说:“随手写的。”

她又在他怀里转过身,抓住他袖口:“那你教我写温知予这三个字好不好。”

“嗯?”

“我想看看由顾谈隽的手写出来的温知予三个字是什么样。”

“你说,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放到一起是什么样?”

顾谈隽看她,却对上她清亮的眼。

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期待,闪着光,有瞬间回到那天她亲他的时候,仿佛不管经历什么风浪,她总能像这样积极向上。

他点头:“好啊。”

写几个字而已,再简单不过了。

他抽了张新便利贴纸出来,还是像刚刚那样握着她的手,她窝在他怀里,在他要下笔时却拦住了他。

“等等。”

他动作停住。

就见她拿过那支笔,在便利贴的最顶端很认真地写下一个:To。

明明就是一件寻常事,她却保持着仪式感,好像这件事本身多重要一样。

“现在好了。”

还是刚刚的姿势,顾谈隽极为认真、缓慢地写下了他们的名字。

顾谈隽。

温知予。

写完后,他侧目问她:“怎么样?”

却发觉她在看他。

认真的眼神,如看什么出神的光。

连带着他一下也有点愣怔。

台灯的光照着两人,却见眼前姑娘忽然踮起脚,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

蜻蜓点水,像上次他吻她一样。

明明很慢。

却莫名郑重。

他心尖像被什么搔了一下,微妙,很轻,真实存在。

她说:“以后,你都教我把字写好,好不好。”

“未来,每次,每一天。”

她生性踏实,有时又如世间所有最灿烂的女孩一样,喜欢幻想,爱憧憬未来。

她是浪漫主义者。

可顾谈隽并非。

如若他原来听着那些女孩跟他讲这样的话,或许他要回,还是算了吧,人生处处是意外,不展望什么以后,过好当下就行。

看着她,这样的话又说不出。

他说:“好。”

-

那场夜,两个人都没补觉就回去了。

赶了个大早五六点到家,顾谈隽开车送她的,送到巷子口。

清晨巷口没人,就街道边有个保洁大爷在扫地,看温知予下车还多瞧了眼。温知予还没这么夜不归宿过,一宿没睡,确实整个人跟掉了半条魂似的,除了工作她还没这么熬过。

至于为什么不在那歇一晚再回家,是因为温知予确实不习惯睡酒店,挨着那个床都难受。而且她突然记起还有个重要备忘没记,得回家拿电脑。

顾谈隽当时还问她要不再睡两小时,她说不睡了。

顾谈隽只笑,说行吧。

其实他也不大想睡,虽然俩人做了,但也不至于一上床都能跟老夫老妻似的直接相拥而眠——

身体都没完全契合,对于对方的习惯,还确实没那么适应。

临走前,顾谈隽递了份早餐给她,说:“明天工作注意休息。”

她说:“好。”

往里走回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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