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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兴趣地收回手,“是是是……现在都晚上了,再怎么也要等到白天才做。”

“……”

见对方沉默,他笑着道,“要是这样,那我岂不就是豪门少奶奶了,我是不是得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万一哪天咱妈拿着支票找我谈话,问我是选择五百万还是选择你。”

“所以你是选择五百万还是选择我?”

宋时眠道,“废话,你和五百万根本没有可比性。”

厉潮,“……”

他道,“豪门少奶奶,你该从价值十五万的大众上下来了。”

“……”

啊!毫无情趣的男人!



两人折腾一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今天天气好,宋时眠把被子抱在阳台上晒太阳,结果下午的时候忘记收回来。

他在洗澡,厉潮就去收被子。

就在他铺被子的时候,脚尖忽然踹到了一个东西。

厉潮丢下被子,弯腰,往床底下看了看,捡到一个U盘。

他看着那个U盘,莫名的觉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恰好这个时候宋时眠洗好澡,他拿着U盘问他,“眠眠,地上有个U盘,是你的吗?”

宋时眠擦着头发,问了嘴,“什么颜色的?”

“银色。”

“啊……我好像是有这么个U盘来着,里面放我翻译的文件,不过平时都放抽屉里,怎么在地上?”

听他说他有这么一个U盘,厉潮没多想,顺手给放他经常放的抽屉里了。

“可能是不小心带出来的吧。”

洗完澡,两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纯聊天。

荤了这么多天,忽然素下来,宋时眠还有点感叹,“你说,明天出来的会是谁?”

厉潮搂着他腰,把头埋在他身上,不是很想提起另外一个“他”。

“是他。”

宋时眠有些惊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一三五归他,二四六归我。”

明天是周五。

宋时眠有种想吐槽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的无力感。

-

第二天,宋时眠是被亲醒的。

舌尖被勾着,吮了又吮,克制里带着强势,将他硬生生从混沌里拽了出来。

察觉到他醒了,男人终于放过了他,嗓音有些哑,“眠眠醒了。”

宋时眠想,是个猪都该醒了。

他伸手去推男人的肩膀,“起开,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疯?”

厉潮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子,“早安吻。”

在青年无语的表情里,他弯腰下亲了下他的嘴角,“我和你老公,谁伺候你伺候得舒服?”

宋时眠拉住被子蒙住头,说,“滚。”

男人满意地上班去了。

而宋时眠则倒在床上,缓了会才慢吞吞地起床。

他吃了早餐,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结束的翻译工作,顿时干劲十足。

在听了快一个月的豪门在逃小娇妻后,这篇充斥着狗血的小说终于迎来了尾声。

他去抽屉边拿出U盘,打算今天直接给它弄完。

宋时眠拿着U盘,找到自己的笔记本,摸索着把U盘插进去。

可当电脑的光标移到里面的文件时,他愣了愣。

和他放满了杂七杂八一堆文件的U盘不同,他手里头的这个U盘很干净,有且只有一个文件。

那是一个文档,甚至连名字都是普通的新建文档。

这不是他的U盘。

宋时眠的第一反应是退出去,可他的手却先于脑子条件反射地点了两下。

文档打开,读屏软件里AI的声音在客厅响了起来。

-

3月5日,天气阴。

我看见他了。

他换了根导盲杖,新棍子用得不顺手,在下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我慢了一步,没扶起他。

我很没用。

他穿的白衬衣染上了灰,扣子扣岔了两颗,袜子穿错了颜色。

这是他第十次扣错扣子,第九次穿错袜子。

这是我第十五次站在他面前,没能说上话。

-

3月7日,天气晴。

他下楼了,应该是新快递到了。

衬衣的扣子扣岔了一颗,鞋子穿错了。头发又乱又翘,很可爱,但瘦了。

快递站人很多,我混了进去,帮他找到了新快递。

五件T恤和十双白袜子。

这是他第十一次扣错扣子,第五次穿错鞋。

但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我第十六次站在他面前。

他跟我说了谢谢。

-

3月10号,天气晴。

他已经三天没下楼了。

小区门口的樱花开了,很好看。

我在想。

为什么一双眼睛不能换一双眼睛。

第54章

宋时眠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指尖微微颤抖。

他的心在那一刻跳得很快,脑子仿佛想了很多,又像什么都没想,机械地往下听着。

-

3月25日,天气雨。

懦夫!

-

3月26日,天气雨。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懦夫!懦夫!懦夫!懦夫!

-

3月30日,天气阴。

没关系,你做不到的,我来帮你完成。

-

4月2日,天气晴。

搬新家了。

我拿着新买的水果去拜访邻居,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睡衣,皮肤被衬得很白,好可爱。

他收下了水果,对着我笑,还跟我说谢谢。

笑起来更想亲了。

-

4月3日,天气晴。

他所在的楼层和一楼被我做了记号,以后他就再也不会按错楼层了。

我们下楼取了快递,我带着他在小区楼下一遍又一遍的走。

门口的樱花还没谢,我摘了朵,悄悄别在他衣领。

没关系,我以后当你的眼睛。

-

宋时眠松开手,忽然站起来,伸手去拿书桌上面摆着的书。

他的动作很急切,那些被整理好的书哗啦啦地倒了一地。

他几乎是毫无章法地乱翻,终于,在拿到一本很厚的典籍时,他在书页里找到了一朵夹在里面风干了的樱花。

粉色的,像云一样柔软的。

像是个不小心落在他衣领的礼物,被他带回了家,然后别进随手的一本书页里。

他小心地捏着那朵已经风干了的粉色樱花,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表情空白。

哪怕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可种种迹象正在指向一个事实。

那个多出来的人格是为了他。

可是,为什么呢?

宋时眠把干花放回原来的地方,坐直身子,接着往下听,希望能从日记里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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