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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起了歹念抢东西,还想绑了我和四哥索要钱财,结果没多久就被格大人带着人给找到了。”
元栖看了眼胤禛,后者睫毛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察觉到她的目光后,才扯了扯嘴角,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儿子倒觉得蹊跷,可汗阿玛也没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只是叫我们以后出去多带些人手。”
元栖目光幽深,恐怕连胤禛自己都不知道,他不自然或者心虚慌张时,小臂会不自觉贴着腰间的玉佩小幅度摆动。
当然不会是贪财之徒,哪个贪财之徒会忽视他明晃晃挂在腰间的玉佩?
她随意点点头,似乎是一副重重松了口气的模样,心疼地看着他们,劝道:“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额娘这儿有人照看。其他的事儿别多想,自有你汗阿玛在呢。”
她没错过最后一句话时,胤禛眼底猛然迸发出的不甘,虽是一瞬,却叫她似乎窥见了什么。
又在榻上躺了一阵子,元栖方叫了人来给自己洗漱更衣。
她这一晕便是好几个时辰,如今日头偏西,已经是黄昏了。
贺儿进来告诉她:“昨儿是格大人领着人找到两位阿哥的,此番立了大功,已经被皇上晋了一等侍卫,此刻正在干清宫听赏呢。”
元栖抬手打断她的话:“本宫现在还能去干清宫么?”
贺儿惊诧地看着她,“嫔妃无事不得前往干清宫,昨夜那样的情况已是特殊,今日您再去,恐怕不合规矩。”
元栖深吸了一口气,“那本宫能见见格图肯么?”
贺儿面色为难:“娘娘,这是在内宫,如何能见外臣?”
“那我要见皇上总可以了吧?”
贺儿没出声,但那眼神显然有些无奈。
永寿宫离干清宫极近,可她醒了这么久,康熙还没过来,足以说明他这会子没工夫。
元栖烦躁地一锤桌案,低声念叨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哪儿有问题呢?”
贺儿并不敢扰她,敛声屏气在一旁侍立着。
元栖是看到胤禛的表现时才觉得不对。
再怎么沉稳的孩子,在遇到这样危险的事情时,往往都会下意识和父母等亲近的人寻求帮助。
可方才两人那样子,倒不像受了什么惊吓委屈,衣裳头发回来可以重新整理,可那两个孩子面上除了对她的担心外,一点都没有后怕。
还有康熙,两个孩子既然已经回来,按理说需要他亲自决策的事情应该也没多少,至少也该抽出时间来瞧一瞧她,再不济也该叫梁九功来问候一二。
元栖紧紧抓住这些不合理之处缓慢分析着,也许有别的可能性,但被她暂时性的忽略去了。
格图肯的能力并不算出众,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只能靠着钮祜禄这个姓氏升迁。可康熙派出去那么多侍卫寻人,最后最大的功劳却落在了格图肯一个区区二等侍卫身上?
这就相当于大清出兵灭了某处叛军,军功没落在手握大权的将军身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杀敌勤勉的小兵身上。
格图肯有这么好的运气,别人怎么都寻不着的,偏叫他一人轻轻松松寻着了?
便是康熙偏心想把功劳往钮祜禄氏的人身上推,也该是和她更亲近,更有能力的颜珠啊!
绑了阿哥却什么都不做,不是贪图财富,那便是身份?
这京城里大都是满人,只有极少数汉人,也都是当朝官吏的亲眷,更不会是影视剧中常有的白莲教一类。
那便只有可能是内讧了?
元栖定定盯着桌案上的纹路,几乎是咬牙憋出这句话:“去打听打听,如今到底是谁在干清宫?还有,昨夜本宫去干清宫的时候被梁九功中途拦住,那个时候太子在何处?”
有这个心思,还有这个能力的。除了太子之外,她着实再想不到有其他人了。
贺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道:“打探干清宫的消息!?”
“娘娘,这可是重罪!”
元栖扶额,她也知道自己是一时冲动了,“干清宫的不行,太子宫里总能行吧?”
片刻之后,消息传来,元栖面色阴沉,挥手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拥而下,摔了个粉碎,自己则在留有余温的桌案上狠狠一拍!
康熙的做事效率可真是高!
短短一天下来,毓庆宫上上下下的人手换了个遍,原来的死的死,赶出宫的赶出宫,便是她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查不出一丝一毫的消息来。
再者,毓庆宫清理人手的事情理由极为正当,都是些品行不端的宫人,偷窃者有,拿着毓庆宫的名头在外头招摇撞骗的也有,林林总总,让她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打听起。
夜间晚膳时,康熙命人来传话今夜宿在永寿宫,直到深夜,他才姗姗来迟。
行礼问安之后,元栖坐在他对面,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他,问:“皇上忙到现在,可有查出究竟是谁绑走了胤禛和小十?”
“是胤祉。”康熙脸色不大好看。
元栖一下子没忍住,立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不相信,“不可能!”
康熙面带疑惑,“为何?”
“三阿哥的外家马佳氏虽然是大姓,可是荣妃这一支并不出挑,他哪来的人敢为他做这些事?”元栖回答的有理有据,“再者,他和胤禛素无恩怨,为什么要这么做?”
康熙一愣,满脸都是无奈之色,“我查出来的你不信,那你觉得会是谁?”
“我一醒来,便听说毓庆宫上上下下都换了人,是您亲自下的旨意。”元栖抿抿唇,就差直说她怀疑的是太子了。
康熙不由捏着手上的扳指转了转,目光定定地看着她,隐含着怒火,他沉声问:“你怀疑是太子?”
元栖垂眸不敢看他,接着道:“太子是储君,外家是声名显赫的赫舍里氏,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前朝,都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效力。”
“皇贵妃又素有副后之称,胤禛和小十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难免会有人忌惮——”
然而只看康熙越上扬的嘴角,她就知道自己说的多半有误,故而语气越来越弱。
“我又不懂前朝这些事情,你又这么遮遮掩掩不告诉我实情。”
元栖说着,越发觉得委屈,不由大着胆子抬眼瞪着康熙,昨夜的惊吓还历历在目,她现在还有些后怕呢。
康熙脸色发黑,愈发无奈,“我方才也只说了一句话。”
“那您说,三阿哥为什么要对胤禛和小十出手?”元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多有不敬,不知不觉换了语气。
“此事说来倒也怪我。”康熙道,“去年巡幸塞外,姑母曾提议过,想要宁楚格将来下嫁与她的幼孙。”
元栖一下子紧张起来,康熙口中的姑母也只有固伦淑慧长公主了,她嫁去的是蒙古巴林部,她的孙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