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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盈简直是做给空气看的。

她垂下眼睫,朝着太子无措的笑了两声,“我是真不能嫁人......我有恶疾,疾医都说要静养的,我更担不起一个太子妃的责任,我什么都不会,更愚蠢至极,胆怯至极,殿下娶了我,日后定然会后悔的。”

萧寰眸色加深,盯着迟盈面容略看了两眼。

储君正妃之位并非街上随处可见的糕点菜肴。

与女子而言,实乃万人之上。

她竟然拒绝?

萧寰语调淡淡,哄骗起这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你可是为了那日之事担忧?那日不过是孤吓唬你的罢了,迟娘子无需担忧什么,日后入了东宫,便与你家中一般无二。”

他可不是喜欢管女人的性子,本就是权衡利弊得来的夫妻,无半分情分,日后便给处住所叫她住着,二人彼此不见面罢了。

他不愿意承认去也得承认,自己并不反感眼前这位迟姑娘。

若是她日后足够听话,知进退,守规矩,该给她的自然不会少。

但若是奢求情爱,那确实是没有了。

迟盈又岂是一个傻子?

自然不信什么那日不过是在吓唬她的这种鬼话,他那日是真想杀了自己!

她双目湿漉漉的,忐忑却无师自通的扯谎起来:“我其实不怕殿下,我也明白那日殿下其实是救了我,若非殿下的人,我定然逃不脱那场恶战。”

太子看着少女,眸光闪烁,一时间竟无法分辨其中真假。

他有些信了。

这辈子只杀过人的太子殿下竟升起了一丝说不清的情愫,他薄唇轻抿,竟是笑了起来,索性便充当起了迟盈的救命恩人:“既然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嫁入东宫岂不正是一桩妙谈?”

迟盈霍然抬头,目光直直撞进萧寰眼中,她不躲闪,十分认真道:“不一样的,救命之恩自然应该回报,却也有千百种报答的办法。万万不能是用婚姻报答,姻缘该是要双方心有灵犀,情投意合,这世间万般皆可强求,唯有姻缘一事强求不得。”

“就像我阿爹和我阿娘一样,不说非要是青梅竹马,至少也不能像我与殿下这般的,别说是互相都不喜欢,只...只见过几面的......”

甚至还厌恶对方厌恶的要死。

她晚上的噩梦都源自于他,要是她有本事,定然也不会轻易饶了他!

可谁叫自己出身不如太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着。

萧寰垂眸看着自己胸前的少女圆润泛着莹光的前额,才发现他未过门的妻子虽身姿玲珑,却也有几分瘦小。

言行措辞更是幼稚至极。

她多大?

听说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的储君妃......

一个如此年轻的小姑娘,成日一口一个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真是可笑。

这小姑娘怕他,怕极了他。

可这岂不正好吗?

他戳破这个好扮老成的小姑娘对情爱的向往:“这世上哪有什么青梅竹马?都是你爹娘哄骗你的。”

情爱是毒药,却也只毒那等蠢笨不堪的货色。他又不是黄口小儿,怎么会被一点小情小爱蛊惑了去?

迟盈想大声反驳他,说他骗人,她就有个竹马!

却担忧自己的眼珠子,不敢还口,憋得她万分难受。

只小声反驳:“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萧寰听见她竟敢反驳自己,面上淡了些许,佯装没听见,低声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迟盈在自己家中胆量总是大上几分的,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嫁给他和死了有何区别?

“太子殿下就不应该娶我,我配不上太子,太子应该娶更合适的高门贵女,亦或者是真心欢喜的娘子。不然等太子日后有了喜欢的人,您就会觉得我碍眼......”

到时候她该怎么办?挡了这恶人喜欢之人的位置,焉能得个好下场?

萧寰却眼皮都没抬,仿佛她说的不过是一只狗儿一只猫,语调却又几分沉闷:

“没有喜欢的娘子,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萧寰落下这句,便提步离去。

见太子当真欲走,自己苦劝许久,半点未曾劝动他,迟盈紧跟而上。

自己与家族的未来皆在太子一念之间。

若是太子愿意主动推拒这桩婚事,随国公府便能不受帝王责怪,全身而退。

反之,则是她们家所承受不来的后果。

“殿下等等,殿下......”

萧寰非但没有停下,脚步竟然更快了几分。

“太子殿下......”

迟盈来不及放下被她一直抱在怀中的碗莲,强忍着酸软的手臂,一路小跑往前追去。

男子与女子约莫是不同的。

瞧着太子步伐稳妥,从容不迫,却是速度极快,迟盈却是一路小跑也追寻不上。

前方走的极快衣袂翩翩的太子忽的停下了脚步。

迟盈想立刻停下,却由于惯性一个躲闪不及,连人带手中端着的碗莲,都控制不住,双双撞上了男子的后背。

莲盏倾斜,撒出去一片水渍。

少女玲珑的身姿紧接着撞上男子宽挺的后背。

混着湿润的泥水,不偏不倚......

叫二人前胸后背尽数沾染了去。

砰——

一声瓷碗破碎之声落下。

萧寰只察觉后背一阵奇特的柔软触感,接着便是一阵凉意,湿润的水渍沿着他后背滚滚而下。

一种冰冷、粘湿、肮脏的触感,覆盖上了那阵稍纵即逝,瞬间席卷了他的整片后背。

素来有洁癖的太子殿下,怔忪在原地许久。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身。

何为阴晴不定?

方才还佯装温润的临家兄长模样,转瞬又阴沉一张脸,一双深眸宛如利剑一般,万箭齐发戳向罪魁祸首迟盈。

迟盈吓得满脸苍白,声音细不可闻:“对......对不起......对不起殿下......”

萧寰居高临下,一张脸阴翳的可怖,他缓缓伸手指向迟盈,立即有侍从循着他的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你......”萧寰额角青筋暴露,却瞳孔微震。

迟盈比他还狼狈。

那盏水,可不是生了眼睛专往太子后背泼去的。

尽数染湿了那藕荷色的女子胸衣。

濡湿的布料紧贴着玲珑有致的身姿,小巧的白弧,蜿蜒向下,依稀能看见里面玲珑起伏,柔软一团。

似雨后的娇艳海棠,沾染着点点水渍,盛开的妍丽。

可迟盈却由于惊吓过度浑然不知。

她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脸色煞白,脚指头都忍不住蜷缩了起来。

侍卫纷纷围来凑头凑脑,太子忽的挥手。

太子语气冷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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