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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你跟我?说说吧,这些叫什?么,不然啥也不知道,就这样傻傻地拿走了,总觉得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别说那种话,”吉雅觉得这话好生分?,但她对介绍这些零散的物件很感兴趣,毕竟她长这么大,只有?一张花毡,她的额吉还不让她铺。

吉雅蹲在地上瞅那两张花毡,“这是哈萨克人的手艺,她们那片草原上有?很多的草,都能染色,只可惜额们这里没有?。”

“她们手很巧的,那种你们叫芨芨草的,哈萨克人会把?它们采来,煮好染色,编成围席,用来挡风的,她们管那叫琼木琪。”

“她们除了会做花毡以外,还有?这个,”吉雅指指挂在哈那上,悬挂下?来的彩编挂毯 ,“这种毯子她们也会做,你这个不是哈萨克人做的,是藏族编的,他们那管小的毯子叫卡垫,那是放床上的。”

姜青禾很难不为她们的手艺所折服,即使毯子上的颜色,大部分?都不算鲜艳,可组合搭配起?来,就有?种浓烈的美感。

无论是挂在墙上的毯子,还是铺设在地上的,又或者是吉雅扒拉出来的,几张方正的坐垫,充满无法被忽视的美。

吉雅从堆的高高的东西?里,一样样拿出来说给姜青禾听,这些都是全部人拿出一块或者是几块砖茶凑出来卖的。

边集的东西?很便宜,一块砖茶能买很多。

比如吉雅手上拿的一个大罐子,她没拆开?,“这一闻就知道是藏族那边的生牛肉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反正吉雅讨厌极了,那种猩红的色泽,不知道加了什?么藏药的扑鼻气味,吃下?一口肚子里跟有?一团火在烤。

姜青禾对民族风味的东西?很能接受,她盘腿坐在地板上,兴冲冲地拆开?,用勺子刮了一点?,然后长长的呼气,默默地将罐子推远了点?。

啊,好烈好麻,不适合她。

吉雅又递给她一小壶酒,“这个你尝尝,藏族的黄酒,他们叫帮羌。”

姜青禾并?不爱喝酒,不管是现代的米酒、啤酒,又或者是这里的黄米酒等,黄酒就更不爱喝了,总觉得有?股异样的酸。

她硬着头皮喝了口,咂摸了一下?,刚开?头酸,后面品着有?点?甜,口感挺好。

但她没那么喜欢,想着徐祯应该爱吃。

她不知道去采买的人,是不是每样都买了些回来,她和吉雅坐在这里从天还亮着翻到夕阳西?下?,才?大概翻完。

除了有?皮子、地毯外,一大批来自藏族的红米、野生花的蜂蜜,很香,比洋槐蜜还要香,皮薄果大的核桃等,甚至还有?藏族妇女穿的嘎落鞋,一种黑底白鞋面红羊毛做边的鞋子。

当然这些东西?姜青禾看过后,她被这份心意感动外,另一样东西?,让她觉得在继蒙古包之后,又觉得被珍重,想要落泪。

是一套正宗的蒙古族服饰。

牧民们自己穿的都是那种简略的衣裳,男人基本穿棕的肥大长袍,没有?太?多的装饰,女人大多只深蓝耐脏的颜色,头帕会花俏一点?,首饰更是没有?的。

偶尔会穿颜色鲜艳的正装,比如在祭敖包的时候。

而她们则给她备了天蓝色,带点?缎面的蒙古外袍,这种外面短领子的褂子,里面配的是一件偏草绿色的衣裳,这种扣上疙瘩扣后,就不用另外再?系腰带。

另有?一顶冬天带的帽子,是圆锥形带皮毛的帽子,还有?靴子。

姜青禾拆到这整套衣裳愣住,她被吉雅推着上前,“你快些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蒙古袍子基本上很难不合身,它很宽大又友好,能容纳大部分?的体型。

这是姜青禾第一次穿蒙古族衣裳,她有?点?手足无措,央了吉雅来帮她扣上扣子。

姜青禾整个人套在蒙古袍子里,她想瞅瞅自己穿上去的样子,可惜这里没有?镜子。

吉雅扯扯她外袍的下?摆,左右打量,然后点?点?她今天盘的发髻说:“图雅你等等,俺家乌丹阿妈给你弄个头发。”

其实说是弄头发,乌丹阿妈只不过是把?姜青禾盘在脑后的发髻拆掉,从中间?分?开?,将头发打成两条辫子。

“额们蒙古族未出嫁的姑娘只留一条辫子的,到出嫁时以后就梳成两条辫子,”吉雅跟她解释。

而姜青禾想到了件事,她也问出了口,“那都兰呢?”

都兰没有?成婚,却也打了两条辫子阿。

乌丹阿妈还在给她弄头发,叹了口气道:“都兰说要守着琪琪格过日子,梳了两条辫子省个清净,长老挣不过她,索性也随她去了。”

“别说这个了,”吉雅打断道,她又高兴地说,“哎呀,图雅,你现在瞧起?来真的像额们蒙古族的人了。”

乌丹阿妈也欣慰点?头,垂着两条辫子,缠了蓝头帕,穿着蒙古族衣裳的姜青禾,虽然没有?那么深邃的五官,可真的神似。

不止是她说,走出去的姜青禾被牧民们围观,他们都说图雅长得像蒙古族人,搞得她很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连蔓蔓都没敢认,她后来才?抱着姜青禾说:“你穿着一样的衣服,我?都认不清了。”

“我?那会儿想,这是哪个姨姨吗?怎么跟我?娘那么像?”

姜青禾被她逗笑。

这个夜晚,为了庆祝,庆祝什?么姜青禾不知道,也许庆祝他们有?了足够多的粮食储备,反正杀了两头羊,折了红柳枝,一堆人烤起?了羊肉串。

还煮了手抓羊肉,蒙古包里又弥漫起?一股野韭菜花辛辣的香气。

等到姜青禾满身酒气的换掉这身衣裳,她反复摩挲了很久。

脑子里想起?木乐顺奶奶的话,图雅真的成为了草原的孩子。

她想也许是吧,她比去年比几个月前,都更爱这片草原了啊。

姜青禾坐在床边好一会儿,才?沉沉睡去,白日带着满满一车沉甸甸的关爱,回到了家。

她和蔓蔓将屋里的地扫了一遍,把?那一大块地毯放在火炕边上,蔓蔓还光着脚在上面走了几个来回。

把?挂毯挂在厅堂右边墙柜子的上方,打理好垂下?来的流苏,她没去开?铺子的半天上午,将东西?一一归置。

她此时才?有?了种她正在储冬。

姜青禾把?藏族黄酒放在灶房柜子里,在冬天可以把?火塘盖掀开?,烤得柴火只剩下?炭,温一壶酒。

半扇风干肉,她给悬在横梁的架子上,吊在灶台的上方,跟着大当家给的牦牛肉干一起?,过冬时剁一块,切成片煮一锅汤。

还有?好几袋的干酪,提取酥油后剩下?的奶,烧煮后形成的,有?酸甜两种口味,以及大块的酥油、奶疙瘩等。

不知不觉,她已经有?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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