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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抓了一团软绵温润的白云。
他认真的拨开小鸟身子上浓密的绒毛,戳了戳它肚子上的小肉肉。
和他想象中羽毛下瘦骨嶙峋的可怜模样大不相同,舒玉眸色一闪,讶异的又捏了捏。
这只小鸟,居然是实心的!
根本不是因为羽毛多,才显得圆滚滚,胖乎乎的。
他就是胖!!
纪星昀不知道这人又心血来潮的想要做什么,他被弄得很痒,但看在对方好心带他来摘果子的份上,他大度的可以不与之计较。
可是,舒玉揉他肚子上的软肉好像还揉上了瘾,纪星昀有些不高兴的轻轻啄了一下男人的手指,道:“我虽然只是一只鸟,但你也不能随便捏我的肉,你要先问过我的意见,我答应了,你才能摸。”
舒玉顺着他的话问了一遍:“那我可以摸吗?”
纪星昀义正言辞:“不可以!”
***
纪星昀被男人放在手里揉得毛毛都变成了反方向,他不开心的用屁股对着舒玉,一向翘起来的尾羽此刻也蔫蔫的。
舒玉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他见纪星昀还在生气,拽了一下小鸟的尾羽。
舒玉明显愣了一下,他盯着手指间长长的灰白色羽毛出了神。
他敢保证,自己用的力度又轻又小,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可这羽毛却极轻易的被他带了下来。
小鸟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连羽毛都软的惊人,软的舒玉不敢用力去握。
纪星昀被拽的一个趔趄,他愤怒的回头望向舒玉,厉声啾了两下。
舒玉却一改刚才撸他时嚣张跋扈的样子,像是有几分心虚不自然的躲开了他的视线,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
纪星昀狐疑的歪着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舒玉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想要跟他道歉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吗?
哼!已经晚了!
他才不会这么轻松的原谅他,除非……除非他把树上所有的果子都让给他吃。
纪星昀团在舒玉为他准备的软垫上,等着男人上树去给他摘果子。
舒玉却迟迟未有动作,他左手僵硬的背在后面,连带着面部表情也不似方才平稳。
纪星昀有些好奇的探头张望了一下,舒玉却像是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往旁边大幅度躲闪开。
后面是有什么?为什么要背着他?
纪星昀变成鸟之后,好奇心大增,此刻也顾不上还在和舒玉冷战,被他放在身后的手完全吸引了注意。
“你躲我?”
“没有。”
“那你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
舒玉诡异的沉默了半响后,才像是拿纪星昀没办法一样,把手伸到了小鸟面前。
男人的手掌光洁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很好看。
纪星昀蹦到舒玉的手上,左瞧瞧右看看也没找到古怪的地方。
他动作倏然一顿,莹润剔透的眼眸里掠过不敢置信。
这人该不会是故意弄出那样的动静来唬他的吧?
舒玉这只大狐狸……怎么可以这样狡猾!
恶劣的狐狸只会欺负小鸟!
纪星昀气鼓鼓的从舒玉的手里蹦下来,这一下没掌握好距离,还被男人的手指绊住了,直接头着地,摔在了软垫上。
气愤和尴尬一起袭上来,如果脸上不是白白的绒毛,此刻怕是已经涨成了粉红色。
纪星昀就着这个姿势将头埋在厚厚的软垫缝隙里。
舒玉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灰白色的尾羽再次出现在手指之间,他略有些苦恼的看着这根羽毛,又看看将自己埋在垫子里,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的,似乎想要就此将自己憋死的小鸟……
他悄悄的将羽毛藏到了怀里,然后又哄着纪星昀道了好一顿歉,说了无数好话才让小鸟把他的头重新拔了出来。
他替纪星昀顺了顺炸起来的毛毛,然后嘱咐道:“乖乖在下面等我,阿玉去给你摘果子。”
纪星昀以为他要爬树,寻思让系统把他攀爬时狼狈的姿态记录下来,等下次舒玉再欺负他时,他就让系统放出来,好解一解气。
然后他骤然瞪大眼睛,整只鸟都傻住了。
舒玉居然会飞!
他右脚点了下地,身形一闪,就站在了高高的树枝上。
树枝很细,看起来根本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舒玉却踩得很稳,树枝连颤都没颤一下。
他仿佛如履平地般走得轻松又自如。
比起舒玉的游刃有余,纪星昀在下面很是紧张。
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舒玉,就怕他一不小心从上面掉下来。
舒玉掉下来倒没事,万一把他手里的果子摔坏了……
那可不行!
朱果树又高又大,树枝繁密茂盛,绵延数十米。
每颗果实之间相距还有些距离,舒玉得转好几个地方才能找到合适的位置把它们采下来。
纪星昀看得目不转睛,小心脏砰砰砰一直在跳。
舒玉在的地方太高了,需要他仰着头勉强才能看清。
过分灿烈的阳光晃的纪星昀眼睛疼,他低下头去打算缓一缓再看。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有什么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带起了周围的枯枝碎叶,哗啦啦的离他越来越近。
危机感来得突兀又强烈,带着无限恶意的目光粘腻在他身上,将他完全包裹在其中,他好像听见了嘶嘶嘶的声音。
纪星昀猛然转头看过去,金亮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五彩斑斓的光芒,一条三尺长的蛇正极速游弋而来。
居然是蛇!
纪星昀猛地往旁边扑过去。
他好像撞到了一股气流上,托举着他慢慢将他放下。
舒玉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他身边,狠狠踩在那条蛇的七寸之上,力度之大,将其生生踩成了肉泥,那条蛇挣扎了没几秒钟就僵着身躯不动了。
平地而起的狂风裹挟着蛇的尸体,将它带出去好远。
一直等着看不到蛇影,舒玉才收回灵力。
想起那条小蛇身上有些眼熟的鳞片颜色,舒玉面色一沉。
这蛇难道是几百年前他解决的那条蟒蛇的子孙?
果然和它祖宗一样,没有一点眼色。
不知道这座山上谁做主吗?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养的鸟身上,早知道当初就该把这畜牲一家赶尽杀绝。
舒玉越想脸色越难看,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如果来得稍微晚一点,小鸟是不是已经被蛇咬住了,他那么脆弱又那么小,怎么能经受住这样的折磨?
纪星昀惊魂未定的发出细弱的啾叽声,不似往常的高昂清脆,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鸟叫声又细又小,却让舒玉面上的阴沉之色如和风细雨般绵绵化开,只余下和煦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