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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已经很久不上朝了,病重的消息影影绰绰地传出,他们不想在这当口惹皇上注意。也就是吕德胜了,得宠,天天进宫侍疾,呸,伴驾,才敢在这样的氛围下大肆操办喜宴!

吕德胜背着手,回到正厅里。

传话官:“来了来了,新郎来了,新郎走进大门了。”

吕颂梨前来拜别父母。

“爹娘,女儿今天要出嫁了,以后女儿不在你们身边,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吕颂梨给吕德胜和蒋氏行了一个跪拜礼,连同原主那份,感谢他们一直以来的养育之恩,维护之情。

“快起来,快起来。”吕德胜和蒋氏同时上前将她扶起来,蒋氏红了眼眶,吕德胜将人扶起后,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新郎到二门了!”

官媒催促他们给新娘盖盖头了。

吕德胜取了放在叠放在一旁簇新的红盖头,给她盖上时还叮嘱她,“以后在秦家过得不开心了,就回来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这话,被刚踏进院子的秦晟听到了,他退出去再重新进?

接下来,秦晟这个新郎需要向岳父岳母行礼,然后才能带走新娘子。

秦晟深吸口气,然后衣袍一撩,往地上一跪,同样行了叩拜大礼,“岳父岳母请放心将阿梨交给我,我以后会好好待她的,爱护她,珍重她。”

吕颂梨头顶盖头,在他跪下时,她终于看到了他现在的模样。

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幸亏他颜值能打,看不太出来丑。

吕颂梨算了算,他从下聘那天,也就是初六,从他们吕家回去之后就直接出发了。可以说,九天的时间,他都是在马匹上度过的,还在白鹤镇与一支断后的羌胡士兵激战了一天,歼敌一百多人。

她听了,觉得很厉害。毕竟进入大黎的羌胡将士不会多,肯定都是精锐。也就秦晟年轻,身体底子好,才能吃得消,否则很多人直接累叭下了。

苦难令人成熟。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有了一点小男子汉的模样。之前的他就是个家中受宠,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君。

吕颂梨看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成长都是痛苦的。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秦晟主导,她在墨冰的提示下跟着照做就行。

回到秦家,秦晟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弓箭,连射三箭,方向分别向天、向地、向远方。射完三箭,秦晟接新娘子下轿、跨火盆、拜堂……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礼成!

拜高堂时,秦夫人强颜欢笑。她已经得知秦明之死,还去偏厅看过他的遗容,目前就瞒着聂云娘,她快生了,怕她知道被惊吓到。

走完所有的流程,便是送入洞房。

秦夫人找了个机会叮嘱他们,“你们都还小,等过了年,你们十六了,再圆房啊。”

秦晟:……

吕颂梨低头。

“反正你们听话。”秦夫人和小儿媳小儿子说这个,也不好意思,说完后就赶紧离开了。

其实就算秦夫人不叮嘱,他们也不会做什么,别忘了,他们四哥至今还停棺在偏厅,没有治丧,没有安葬。

北境,庄浪

羌胡官寨被秦钺领着大军围得严严实实。

这一带显然刚经过数场大战,地上躺着的尸体有羌胡人的,有大黎将士的。雪地被鲜血染红了,血腥味飘出去很远很远。

羌胡首领步苌躲在官寨里,冲着外面喊话,“秦钺,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退兵如何?”他实在是打怕了。以前他们几个部族联动,他没觉得秦钺可怕啊,现在被他撵着打,是真的好疼,几场仗打下来,打没了他一半多的羌胡勇士。

大黎这边回话,“除非你交出太子,否则我们誓不退兵!”

步苌跳脚,“我都说了,我们族地里没有你们大黎的太子!”他后悔了,不该为了那些粮食和盐铁而派人去劫杀太子的,即使去了,也不该当时就动手。现在好了,拿不出太子,明显秦钺是不会撤兵的。

北镜大军将士们每一个都保持着进攻的姿势。

“交出太子!”

官寨顿时没了动静 。

秦晏有些失望,都打成这样了,步苌还不交出太子吗?

“大将军,还要继续打吗?”

秦钺挥剑,“继续进攻!”

进攻的号角呜呜地响起,官寨里面顿时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秦钺,我实话告诉你,太子死了,太子早就死了!”

秦晏闻言,一脸惊骇地看向他爹。

因为这句话,北境大军也引发了些许骚动。

唯独秦钺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准备进攻!杀步苌者,赏千金!”

秦晏:他爹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随着进攻的号角响起,秦钺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疯了!步苌低声咒骂,然后也被激起了野性,率领部族勇士迎了上去。

一场厮杀拉开帷幕。

一个多时辰之后,夜幕低垂,这场厮杀亦已结束,步苌被击杀,他手下的将领亦被屠杀殆尽,羌胡官寨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

可以想见,羌胡人没有十年,缓不过劲来,至少在这十年里,他们成不了气候,也危害不到大黎边境的城池了。

北境将军同样付出了很大很沉重的代价。且不说在这一场仗中死去的将士,就说大将军秦钺,为击杀步苌,身受重伤。

活着的北境将军,还有力气的,都在慢吞吞地打扫战场了。

秦钺躺在用马革简单铺就的地上。

秦晏解开他爹被划破的盔甲,撕开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衣服,将手中的止血的金疮药一直往伤口处洒。洒药时,他的手一直在颤抖。

“爹,那一刀你明明能躲开的,擒住步苌只是时间的问题,没必要用这样以命换命的打法啊!”

秦钺笑着道,“老二,你说得对,但是这得花多长时间?又得有多少将士牺牲?”

“大将军!”

“侯爷!”

所有将士都跪倒在地。

秦晏这才敢确信,原来他的父亲一心求死啊,“爹,为什么?”

“太子死在北镜,总要有人为此事负责的,这就是我秦家给皇上的交待!”他是秦钺,身为北境的大统帅,只有他死了,将功折罪,以死谢罪,才能给宋氏皇室给朝廷给天下一个交待。他一死,才能扛住大半的责任,秦家其他人才有活路。

“有人负责啊,杀死太子的明明的羌胡人,我们已经取了羌胡首领步苌的项上人头,还不够交待吗?”害死太子的真正凶手明明另有其人,为什么要让他们秦家负责?

秦晏跟着父亲,这次攻打羌胡部族,他比任何一次都用心,都拼命,就想着将太子营救出来。刚才得知太子已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灭了羌胡一族,取步苌的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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