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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二十多年,现在晚年了,想过得舒心一点怎么了?
“皇上,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张雍再劝。
“张山长,廊庙之材,非一木之枝:狐白之裘,非一狐之腑!张山长,您老且专心在书院教化学生,选拔人才之事,交给朝廷来做就好,朝中大臣,更懂得如何为皇上分忧,也更清楚朝廷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吕德胜忍不住了,那范泉想登堂入室,他好不容易将门给堵上,甚至连窗户都封死,没给他留一点机会!现在张雍一来,就要破坏他的劳动成果,凭什么?
众臣心中倒抽一口冷气,这吕德胜果然是大喷子,竟然连张雍张大儒都敢喷。
要知道张雍是当朝大儒,曾是皇上的帝师,太傅之位致仕之后,出任万松书院的山长,如此这般,康成帝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这会,他将矛头对准了吕德胜,康成帝也不好护得太过,否则接下来的日子他的耳根子要不得清净了。
张雍如鹰一般的眼神射向吕德胜,“吕德胜,身为臣子,报国之忠,莫如荐士:负国之罪,莫如蔽贤!”
吕德胜对上他的眼神,丝毫不惧,笑话,耍嘴皮子,他还没怕过谁!
他几乎不加思索就脱口而出,“张山长,天下不才之人为政,为害胜于脏吏。”这句话是指范泉无才。
他接着又道,“人有厚德,无问其小节,而有大誉,无疵其小故。我吕德胜小节有亏,但一片冰心,天地可鉴。”这句话指的当然是他自己了。
他敢说,众臣都听不下去了。啊呸!你还有厚德,还有大誉?你是有厚脸皮!别以为你名字里有个德字,你就有厚德了?你说这些话,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吕德胜,你这是误国。”张雍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之才者在教化!”这是你的锅,休想甩给老子!
吕颂梨:她爹厉害啊,看来这阵子闭门看书还是有成效的。
吕明志瞪大了眼:他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和张雍这个大儒对喷,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康成帝此时暗暗点头,果然还是他的吕爱卿更厉害点。
嘶,众臣发现了,这吕大喷子的功力又精进了,惹不起惹不起。
张雍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吕德胜,你今年也四十有一了吧?你就只管你自己,朝廷不用培养新人的吗?”
吕德胜撇嘴,他才不管,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死后,哪管朝廷有没有人才可用!那是现在的皇帝以及继任者应该操心的事。他很清楚,康成帝在,他就能活得滋润,康成帝不在了,就,再说吧。
“张大人,严大人,你们不觉得你们自相矛盾了吗?你们说他像我,有我几分年轻时候的样子,又骂我形似奸佞,不顾朝廷。怎么,你们那么努力地举荐他,莫非奸佞也要传承给下一代?”就问你们是何居心?!
精辟!
绝杀!
我是奸佞,这个皇朝有我这个祸害就够了,我不是奸佞,那我也容不得一个肖似我的存在。就是这么霸气!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这吕德胜厉害啊,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吕颂梨:谢赵两家对范泉一开始的定位就有问题,他们没想过吗?当李鬼遇上李逵,当李逵容不下李鬼……
康成帝深以为然,他这位吕爱卿,不是传统好人,但他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忠心,没有那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想法。这范泉,长着一副狼鹰虎视之相,太子能驾驭得了他吗?
范泉的起点太高了,白鹿书院的优秀学生,通过了射策,辩论擂台赛连赢七场的擂主,大儒张雍亲自为他引荐……
这样的起点,如果他点头,那必然是六品以及六品以上的官位才可以与之匹配。加上某些政治因素上的考量,最好是给个从五品官。
如果仅给一个小官,那是打张雍的脸,还不如由着吕爱卿折腾,阻止此事,反正吕爱卿自己也做好了背锅的准备了。
范泉脸色惨白。
张雍握着拐杖的手一顿,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此时的范泉站在边上的阴影里,有心为自己辩驳,却又发现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余地,而且他只要为自己辩驳,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因为圣心不在他这里。他只能静默着,等待上面的大人对他的评判和决断。
“此事到此为止吧。”康成帝开口,一语定生死。
众臣交换着眼神,皇上果然没收这范泉,而且皇上对这人还挺忌讳的。
结果出来了,自然有人将范泉请了下去。这里毕竟是帝王驻跸之地,周遭都是达官贵人,他待在这里不合适。
“回宫吧。”闹了这么一场,康成帝都有些疲惫了。
“圣驾回銮!”
这时,禁卫军暗中护卫着皇上回宫,同时还带走了好几位得他青眼的臣子。
其余人,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81章 真的是她
张雍拄着拐杖,怅然一叹。
“张山长——”吕明志喊住张大儒。
“陈山长——”
陈定淮乃白鹿书院山长,说起来,吕明志算是他的学生。
“姜山长——”
姜九清则是嵩山书院的山长。
张雍不想搭理他。
唯陈定淮微微颔首。
姜九清性子嫉恶如仇,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适才我爹多有得罪,但山长们忧国忧民之心我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张雍睨他,你说你爹理解,你爹那个个打压贤能排除异己之辈能理解什么?
“我爹曾说过,大黎的昌盛需要人才,朝廷也需要新的栋梁之才,一切有赖于各位山长教化之功。”吕明志说话时,双手将纸笺奉上,“这是我爹偶得的读书心得,他觉得非常有道理,适合启发国人向上之心,欲与诸位山长共勉。”
张雍看着递到他眼前的纸笺沉吟不语。
陈定淮也没动。
倒是姜九清,是个急性子,对吕德胜也最为看不上,他伸手取过那纸笺,一边拆,一边语带轻蔑地道,“我倒要看看是什么——”
只一眼,姜九清便惊住了。
姜九清的反应不对,两位山长疑惑地朝他看去。
“张兄、陈兄,你们请过目……”姜九清拿着纸笺的手有点抖,连声音都是抖的,他的眼神怎么说呢,有惊叹也有惊慌,还有一股不知所措。
他将手中的纸笺珍而重之的递到张雍和陈定淮眼前。
“这是……”两人看过纸笺之后,都不由得瞪大了眼。
对视之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撼之色。
“吕明志,这真是你爹——”陈定淮喊他学生,可是朝他刚才站立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