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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啜一口茶水,“是吗?那可就要恭喜侯夫人了。”

文慧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笑了起来。

“老夫人今日过侯府去看望,举荐了姚大夫。侯夫人原本有些顾虑,后来又被老夫人说服,答应下来。”

贺老夫人是代表贺家去看望宣平侯的。

毕竟是在贺家出的事,案子没有水落石出,搞得人命关天,不得不做些样子。

冯蕴笑了起来。

“你倒是机灵。”

文慧朝她挤了个眼睛。

“都是给娘子学的,恰好老夫人对我好,该为娘子出力的时候,妾怎能含糊?”

冯蕴轻轻笑了起来。

她时常觉得跟女子更好相处。

她们也更懂得感恩。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说到骆月为韦铮生了一个小儿子,还来信说,待坐完月子,要回娘家来小住。

文慧笑了起来。

“那可就热闹了。”

她们都把长门当成娘家。

冯蕴明明比她们岁数都小,却仿佛是她们的大家长。

冯蕴从玉堂春回去的路上,就遇到宣平侯府派去接姚大夫的马车。

两车在村道上交汇。

冯蕴打帘子看了姚大夫一眼,主动让到一侧。

姚大夫问了声安,朝她颔首而笑。

“多谢娘子。”

冯蕴道:“治病救人要紧,姚大夫快去吧。”

马车远去,冯蕴没有放下帘子,而是远远的看着日光下的长门。

家徽泛着光,极是显目,一面在风中招展的旗帜,如同挺拔的脊梁,在寂静中荡出一种雄浑的气质。

回到庄子,葛广去停马车,冯蕴领着两个仆女往书房走。

裴獗在南窗边看她。

似乎心有灵犀,二人目光撞上,冯蕴神色一凝,加快了脚步。

裴獗慢慢放下书卷。

光线在帘帷处悠悠荡荡,冯蕴打帘子进去,果然看到男人坐在那里,俊朗无匹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酷,可她却轻易捕捉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道:“大王在等我?”

裴獗双眼漆黑,面沉如水。

“嗯。”

四目相对,冯蕴不说话,微笑看他。

他于是再补充一句,“有事相商。”

沉磁的声音落入耳朵,冯蕴扬了扬眉,示意仆从退下,这才走到他的身边,顺着视线看向庭院里盛放的花朵。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王竟然要找我议事?”

裴獗撩她一眼。

冯蕴笑开,“什么事,说吧?”

裴獗道:“李宗训私下联络了不少商贩,到处购买粮草,石墨……”

冯蕴一听就笑了。

“大王消息果然灵敏。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日子到长门来的商贩,其中有不少是邺城的手笔……”

裴獗看她并没有被人蒙在鼓里,稍稍松口气。

“谨慎便是。我不干涉你卖煤球。”

冯蕴一怔。

想到那天的话,忍俊不禁。

“我也不是只卖煤球,我什么都卖的。比如……脸?”

裴獗冷着眼,盯着她看。

冯蕴淡淡一笑,“没能从淳于焰那里入手,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这李宗训也算是能屈能伸,我成全他,又如何?”

裴獗眉头微蹙,“你要如何处理?”

“我早就帮他想好了。”冯蕴嘴角微勾,倾身过去,仰头望着裴獗的脸。

“将军与我唱个黑白脸如何?”

裴獗嗯声,双眼如染浓墨。

“我要如何黑,你要如何白?”

冯蕴噗的一声,笑开。

果然不用说别的,他就自觉的认领了黑的一方。

冯蕴道:“大王想方设法拦截邺城的运输通道,不仅是粮草、石墨,还有其他应需物资,一律卡他脖子,不到窒息不可松手……”

裴獗看着她,“你又如何?”

“我吗?”冯蕴慢慢眯起眼,广袖下的双手,微微绞动着,声音清洌。

“很快就会有人为李宗训提供一条可供秘密运输的通道。到时候,大王行个方便就是。”

裴獗冷眉一挑,不应。

冯蕴似笑非笑地靠过去。

“不行吗?夫主?”

她笑容满面,双眼坦然而明亮。

裴獗知道,她又在算计人。

好在,这次他不是被她算计的那个。

第379章 大为意外

裴獗养伤这么久,小媳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冯蕴房里的人和他的贴身侍卫,庄子里的其他人,几乎都没有见过大王的身影。

这日黄昏,人们惊异地发现,雍怀王在王妃的搀扶下,从屋子出来,一路出了庄子,去地里“巡视”当季的庄稼。

两人走在前面。

一群侍卫仆从跟在后面。

雍怀王面容冷峻,王妃有说有笑,二人伉俪情深,看上去养眼又般配。

正是农忙时节,黄昏时暑气正退,温度降下来,农人们正三三两两出屋干活,田间地头到处都是人。

裴獗挑这时出来,当即引来所有人瞩目。

从长门到整个花溪村,很快沸腾起来。

“雍怀王身子可是大好了?”

“我看未必……若是大好,哪里用王妃搀扶?”

“那是夫妻情深,你懂个屁。”

“横竖是没有性命危险了……”

“又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万宁不是在剿匪吗?申屠将军久攻不下秀峰山,大王好转,山匪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那是,换我也要亲自报这一箭之仇……”

远处的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冯蕴带裴獗走到荷塘边的凉亭坐下,就像不知道似的,让人泡上茶水,漫不经心地说话。

“大王有何感想?”冯蕴问。

裴獗双眼四顾,半晌回头睨她。

“咱们家的庄稼,比别家的好。”

咱们家?

冯蕴扫他一眼,淡淡地笑。

“我是问你,久不出屋,被人围观是什么感觉?”

裴獗道:“哪里有人?”

没有人敢靠近,农人们大多在远处的田地里。

敢情人家根本就没有注意?

冯蕴瞥他一眼:“我以为你还要再静养些日子,至少等到秋收后再走。”

裴獗:“谁说我要走?”

冯蕴狐疑:“你不走吗?”

裴獗:“尚在康复期。”

冯蕴:“期字用得好……可长可短。”

裴獗嗯声,“是时候康复了。”

冯蕴没有吭声,看着远近劳作的农人,不知想到什么,含笑瞥来一眼。

“慢慢来,不着急,要给人遐想的机会。”

裴獗目光深了深,“娘子有安排,我如何敢缠绵病榻?”

“少来。”冯蕴白他一眼,“好似我不开口,你就不会对付李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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