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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着,直接带着官差找上门来。

这一切,都来得太不巧了。

“关你什么事,怎么又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贺枕书竟还哄起他来,“我答应你,下次遇事一定冷静,这总行了吧?”

他顿了顿,又问,“不过,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裴长临:“等。”

他的条件已经提了出去,现在就等那边做出应对了。

贺枕书却没有他那么乐观:“你真的相信,他们会把卷宗还回来,还能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吗?”

裴长临:“如果县令不希望水坝偷工减料的事被人发现,他就必须这么做。”

“可是……”

“好了。”裴长临轻声打断他的话,道,“你不仅要学会冷静,还要学会别瞎操心。别忘了,我答应过你,会帮你实现心愿的。一切有我,放心。”

贺枕书抿唇笑了笑,轻轻点了点头:“知道啦……”

得了对方的应答,裴长临这才稍稍放心下来,低头吻在小夫郎的唇角:“那家新开的馆子还吃不吃,我去买?”

贺枕书抓着他的袖子,似乎挣扎了一下:“……让双福去买吧。”

裴长临笑起来:“好。”

.

贺枕书与县衙打过许多次交道,对重审案件之事其实并不抱有多少希望。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三天一早,他们果真收到了从县城送来的书信。

书信是贾师爷亲笔所写,他在信中先为自己先前的不严谨向二人道了歉,并表示经过官差的多日找寻,已经找回了两年前贺老板贩卖禁书一案的所有卷宗。

而县太爷在仔细阅读卷宗之后,的确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决定将案件重审。

不过,案件审理还需要一段时间,希望二人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贺枕书来回将书信读了三遍,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看来,那狗官在修建水坝的时候,当真贪了不止一点半点啊……”贺枕书沉默许久,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止。”

收到书信时,裴长临正在绘他另一桩活的设计图纸。他又戴回了先前钟钧大师送他的那块单片眼镜,他下意识拿手推了推,金丝链条动作间轻轻晃动:“我这回要是真答应帮他们翻修,他还能继续贪。”

贺枕书实在很难在他这副打扮的时候专注听他在说什么,他艰难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书信上,道:“所以,你真不准备去告发他们啦?”

虽说能重新审理案件的确是件好事,但想到代价是要任由那贪污受贿的狗官继续逍遥下去,他心里便觉得极不是滋味。

更何况,如果裴长临真去帮他们翻修水坝,那狗官今年的政绩不就更好看了?

“不急。”裴长临进屋取了信纸笔墨,放在贺枕书面前,“我当时给出的条件,可不只是找到卷宗,而是要让他们查明真相。先回信,催他们尽快把案子的真相查出来。”

贺枕书眨了眨眼。

以前都是他四处寻找线索,百般求着县衙那群人再给他一个机会,再多调查一次。谁曾想现在风水轮流转,竟轮到他写信催促对方了。

他提笔蘸墨,犹豫了好一阵没下得去笔,小声问:“我能写得凶一点吗?”

裴长临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你在信里大骂他们都行。”

贺枕书自然是做不到在信中大骂别人的,况且,裴长临的司务之职也没有县令的官位品级高,按理不能做这种以下犯上之事。

不过,他仍然努力措辞,用极其严厉的语气,斥责了县衙官差的玩忽职守及效率低下,并催促他们尽快了结此案。

寄去的书信很快又得到了回信。

贾师爷在信中一改往常高傲的态度,语气谦逊有礼,保证一定会在过年前查明真相,给二人一个交代。

如今已是十一月末,距离过年,不过一个多月的光景。

贺枕书现在已有五个月的身孕,到过年期间就是六个多月。裴长临担心他舟车劳顿,特意与他商量,决定今年不回下河村,而是将裴家人接来府城过年。

岁末的府城,街头巷尾渐渐开始布置起来,年味十足。

贺枕书惦记着县衙那边的案件进展,外出逛街的时间都比以往少了许多。

但县衙那边,没有让他等得太久。

前后不过半个月时间,他们再一次收到了贾师爷的来信。

——经过调查,贺老板的确是遭人陷害,真凶如今已经抓获,正关押在县衙牢狱之中。

第115章

那被捕入狱的嫌犯,贺枕书并不陌生。

那是安远县的另一位书商,姓张,贺父还在世时与他曾是竞争对手。不过那时,贺家书肆在县城几乎是一家独大,张老板的生意只能算是不温不火。

是直到贺家书肆被查封,张老板的生意才渐渐有了气色。

而如今,张老板已经能算得上县城最大的书商之一了。

当初贺父含冤入狱,贺枕书首要怀疑便是同行诬陷。

他不止一次偷偷调查过张老板的书肆,甚至去官府请求彻查。可得到的结果却是,事发时张老板并不在县城,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与禁书之事有关。

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至于这回,贾师爷并未在信中提及调查过程,只说张老板已经在狱中承认,当初的确是他暗中将一批禁书运送至贺家书肆的仓库中,并向官府举报。

为的,就是打压贺家的生意。

贾师爷还在信中表示,案件的具体经过官府仍在努力查证,不过此案毕竟是旧案,调查难度比寻常案子大很多,短时间内还无法彻底定论。

等到案情水落石出,他们一定会将真相公之于众,还贺父一个清白。

贺枕书一字一句读完了信,久久没有抬起头来。

一只手从他后覆上来,轻轻搂住了他的肩膀。

“我没事。”贺枕书低声道,“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的确很奇怪,一切真相大白,爹爹沉冤昭雪,这些明明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可当这一切摆在面前,他心中却并无他预想中那样喜悦。

反倒……冷静得可怕。

事情当真会这么顺利吗?

裴长临一言不发,用力将人搂得更紧。

他们身旁,双福小声问道:“少爷……怎么样了?县衙那边查出真相了吗?”

书信是双福去门外拿回来的,但他身为家仆,不能在主人家读信前就擅自拆开,只能静静候在边上,等待二人读信。

少年像是比贺枕书还要担忧些,从他们打开书信起,就一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

此时见二人这反应,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贺枕书没有回答,只是将书信递了过去。

双福接过信,飞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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