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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季应玄慢悠悠道:“那倒不一定。”
墨问津嗤然:“骗自己可?以,别把兄弟也骗了,有雁流筝盯着,我不信你还敢下手杀他。”
季应玄不说话,自顾自地?酌水品茶。
须臾,帘艮匆匆走进来,伏跪在地?:“启禀莲主,听危楼里发现?了莲生真君的动静。”
季应玄闻言抬目,凤眼中闪过寒霜般的冷光。
“他露面了?”
帘艮说:“是您留在祝锦行身上?的莲纹有了反应,莲纹被强行抹去之前,传回来一句话。”
“月底,与众仙门合围太羲宫。”
***
以止善山为界,向西是魔域,向东是凡尘。
凡尘有仙山洞府,遍布三十六大仙门、一百零八小仙门,以及多如繁星的散仙。
修仙界中以剑修为上?,既能修身又能打架,剑修门派又以太羲宫为尊,因为太羲宫秉受神女遗命,镇守太羲伏火阵,也是因为他们实力?强悍,独占了两千年的鳌头。
只是,花有开败,潮有起落,时间久了,总有人想取而代之。
翌日一早,流筝来找季应玄,告诉他自己明天就要?离开掣雷城。
“是收到?什么消息了吗?”季应玄问。
“什么消息?”
流筝依然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只是哥哥他催得紧,况且离家已有小半年,也该回去报个?平安。”
得知莲生真君要?对太羲宫下手的消息后,季应玄有心劝她留在掣雷城,又怕她事后生怨,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他默然不语,流筝问:“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季应玄:“我说有,你会留下吗?”
流筝:“不会,但我会早些回来看你。”
季应玄温然一笑,叮嘱她:“我给?你的镯子,记得随身戴着。”
流筝抬起手腕摇了摇,紫玉镯子发出?清泠泠的碎响:“在这儿?呢。”
季应玄点点头,犹觉不放心,想了想,取来朱砂黄纸,咬破指尖,信手画下一道纸符,那纸符纹路诡复奇特?,被叠成指节大小,交予流筝随身佩戴。
“原来你还会画符,深藏不露,骗得我好苦,”流筝佯怒撞了他一下,想要?拆开符纸看看,“你画的什么符,我竟然不认识。”
季应玄按住她拆符纸的手:“一道普通的祈愿符罢了,不要?拆,拆了会失灵。”
“好吧。”流筝小心把符纸塞进绣囊里:“多谢你,我不会弄丢的。”
季应玄这才放心她离开。
他方才随手画下的并非普通的祈愿符,此符名“神护符”,是用画符人的命格替持符人挡下致命伤害。此符画成的条件的十分苛刻,要?求画符人有极深的灵力?造诣,且内心不可?有丝毫的犹疑,因此没有广为人知,渐渐也就失传了。
莲花境里不止有剑法残壁,还有多处神女遗迹,季应玄正?是从其中学会了画神护符。
雁家兄妹离开之前,季应玄私下里又见了雁濯尘一面,赠与他一件法器。
雁濯尘从锦盒里拾起蓝玉剑穗,摩挲着玉穗上?的莲花纹路,心情颇为复杂:“莲主实在是过于好心了,如此宽宏大量的人,雁某平生未见,若是绵里藏针,另有图谋,反倒说得过去。”
季应玄冷冷笑道:“算你还有几分聪明,不至于自作多情。”
雁濯尘将玉穗扔回锦盒里:“莲主不妨有话直说。”
季应玄说:“孤得到?消息,祝锦行要?联合诸仙门向太羲宫发难,你们此番回去,恐怕撞个?正?着。”
雁濯尘面露惊讶,旋即又化作一声嗤然:“一群鼠辈宵小罢了。”
季应玄:“这些人虽然不足为惧,可?是祝锦行身后还有一个?人。”
雁濯尘:“谁?”
“莲生真君。”
雁濯尘默然一瞬,说道:“原来真有其人,我还以为只是莲主隐藏身份的托辞。”
季应玄:“太羲宫的存亡,孤不想插手,但是孤不想看到?流筝为此受伤。”
雁濯尘不以为然道:“流筝最大的威胁是莲主,只要?莲主不再打她的主意,我自会护好她。”
季应玄眉尾轻轻挑起,眼中透出?凉凉的嘲笑之意,不知是在质疑雁濯尘的决心,还是质疑他的能力?。
他伸手将锦盒推到?雁濯尘面前,声音温和?却冷淡:“姜国塔中的雪雾圣莲化作了一块蓝玉,孤找人打磨成剑穗,本来想送给?流筝,又怕会伤了她。”
雁濯尘的视线重又落在锦盒上?:“这竟然是破开梦境的那支莲花?”
“不错,”季应玄说,“这莲花蓝玉里容纳着克制业火的巨大力?量,但是除神女之外,无人可?以操纵这股力?量,若是强行破开它?,反而会引起灵力?爆炸,遭到?反噬。”
法器刚制成时,季应玄试用了一下,险些被它?震碎脏腑。
灵力?爆炸?
雁濯尘的心动转为无语,他就知道季应玄没安好心。
他又将锦盒推了回去:“那你给?我做什么,想杀我就堂堂正?正?打一架。”
季应玄说:“孤最近在翻修水池,准备多养几条吸血水蛭,等它?们长到?牙尖嘴利,能破开人的脸皮,钻吃脑髓的时候,少宫主可?以来试试——如果你还有命来的话。”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讽刺的针,把雁濯尘的自尊心扎成了筛子。
雁濯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修为高?了不起吗?都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
季应玄指着那蓝玉莲花剑穗说:“莲生真君的法力?源自红莲业火,因为旧事渊源,这蓝玉的灵力?最能克他,倘若他出?手为难太羲宫,与你对上?,孤希望你能与他同归于尽,不要?叫他危及流筝。”
雁濯尘闻言,眉心深深蹙起:“同归于尽?”
“你不敢,还是不甘心?少宫主该不会觉得,我留着你的性命,允你到?莲花境参悟神女剑法,只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吧?”
季应玄黑如墨玉的瞳眸落在雁濯尘身上?,似讥似讽,冷漠至极。
“你是她的哥哥,曾经能为了她剖夺旁人的剑骨,如今为何?不能为她献出?自己的性命。难道少宫主所说的视如珍宝,只是一句欺骗旁人的谎言吗?”
提起当年旧事,雁濯尘的神情陡然变得紧绷。
他与季应玄对视,一字一句道:“流筝是我妹妹,我自然愿以性命相护,无须外人来用言语激将。至于当年的恩怨——”
季应玄:“此番你若能护好她,你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两清。”
雁濯尘并不领他的情:“她是我妹妹,无须旁人来为她做人情。”
说着抄起锦盒,将蓝玉莲花剑穗收入囊中。
“你我的恩怨,过后再论。”
第46章 诬陷
业火上涌了两百多年, 时?而冲出地表,泛滥成灾。即使是修仙门派, 面对棘手?的业火,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