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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道:“难道你不好奇雁流筝的忧怖幻境里有什么吗?陈子章操控了她的幻境,只要你帮我传话,他就会?告诉你。”

祝锦行身上有莲生真君给的灵符,所以当时没有坠入幻境,但他似乎对姜盈罗的话很感兴趣。

他说:“这个忙我帮了。”

姜盈罗含笑?向他一拜:“多谢祝公子,这份人?情,盈罗记下了。”

***

流筝悄悄将窗缝合拢。

她转身点亮一盏机关?灯,灯光只照亮室内,透不出窗去,是母亲特意为她研制的得意之作。

坐在桌边的雁濯尘睁开眼,湛蓝色的光晕落在他眼底,像月下的冰湖,平静无澜,而隐约有暗光流溢。

流筝小声说:“姜盈罗出来了,从祝公子屋里。”

“这么快?”

“嗯?”流筝没懂他的意思。

雁濯尘没有解释,清咳了一声,问流筝:“你与祝锦行的关?系,你是怎么考虑的?”

“啊?我……那个……”

骤然被问住,流筝心虚地红了脸,落在雁濯尘眼里,却是她仍然恋慕着祝锦行的表现。

雁濯尘轻声说道:“从前?允你与他往来,是我识人?不明,听危楼出了这样大的丑事,他的师叔伯、师兄弟有半数卷入其中,我不信他能出淤泥而不染。流筝,这样肮脏且心术不正?的男人?,他配不上你。”

流筝说:“可我在听危楼调查了好几天,没有发觉祝公子卷入其中的迹象。”

“没有证据,只能说明他更可怕,流筝,你不能拿你一辈子去赌。”

“我明白哥哥的意思,待离开掣雷城,我会?与他断绝关?系,但这是因?为我已经?变了心,而非因?为怀疑他参与了淫掠采补的罪行。”

流筝低低道:“后者关?乎他的声誉,没有证据之前?,不能这样假定?他。”

雁濯尘松了口气:“只要你愿意放手就好,不管是因?为什么——”

等等,变了心?

他眉心重又蹙起:“你变心看上谁了?”

“嘘,有人?来了。”流筝示意他噤声。

来人?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并?未刻意隐藏动静,停在雁濯尘房门外,轻轻敲了两下:“濯尘兄,是我。”

竟然是祝锦行。

雁濯尘与流筝对视一眼,轻轻点头,流筝上前?开门。

祝锦行见她也在,先是惊讶,继而心中感到庆幸,看来他选对了。

姜盈罗那点肤浅的道行不足以使祝锦行动心,他重来掣雷城是奉了莲生真君的命令,自然以博取雁家兄妹的信任为首要。

雁流筝既然也在这儿,说明姜盈罗的行迹早已被注意到。

他对雁濯尘说道:“方才姜盈罗悄悄找我,想让我去找陈子章递消息,告诉他你的灵力并?未恢复,让他想办法支开流筝,抓紧时间对你下手。”

雁濯尘面上十分惊讶:“竟然如此,多谢平云相?告!”

祝锦行问:“你们可要与我一同前?去,将陈子章抓出来?”

不及雁濯尘答应,流筝突然出声:“不必。”

她说:“我们同祝公子一起去,会?暴露你的立场,反而叫这两人?记恨上你。我与哥哥既已知道他们的计划,提前?有所防范,等着他们来便是。”

祝锦行点头:“那我就按姜盈罗说的去做。”

他离开后,雁濯尘笑?流筝:“看得出你是真的死了心,一点也不想承他的情。”

流筝叹气:“可是从前?欠下的又该如何还,他救过我,又教我画符,赠我符纸。”

“这点恩情就想让你以身相?许,也太小看太羲宫,”雁濯尘让她宽心,“这些年他从太羲宫也得了不少好处,若你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觉得他还会?费力救你吗?”

流筝托着腮不说话,内心十分纠结。

***

第二?天一早,流筝受客栈老板盛情相?邀下楼品茶。

路过一楼厅堂时,正?碰上一位玄衣姑娘带着一众侍从走进来。

那姑娘生得年轻貌美,神情却十分端肃,手握一把精巧的机关?剑,尺八细腰上系了一圈叮当作响的宫铃,流筝只瞥一眼,便知全都是难得的机括武器,做成了铜丸大小的宫铃模样。

竟与她那改造后的机关?鸢样子十分相?似。

流筝脚步微滞,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瞧见了被那姑娘的侍从绑进来的季应玄。

流筝:“……”

果然还是被墨族的人?抓了,她这张乌鸦嘴啊。

季应玄见了流筝,好似失足少年见了亲人?,咬着封嘴的布条呜呜两声,不住地给她使眼色,长睫如鸦羽翕动,一双勾人?的眼睛里,全是令人?难以招架的激动之情,求助之意。

流筝怔怔地看着他被侍从推搡着带往下等客房的方向。

待他们消失后,她急忙向客栈老板打听来历,老板倒也不隐瞒,痛快说道:“那位是墨族的二?小姐墨缘溪,听说墨族有与掣雷城修好的意思,来向莲主?大人?进献宝物与奴隶。”

宝物与……奴隶?

流筝心中大喊一声糟。

在掣雷城待了这段时间,她风闻过这位西境莲主?许多秘闻逸事。

传说他神秘又古怪,独居城主?宫莲花境中,只见一封封政令从宫殿传出,却从未见他在人?前?显形,纵然是他贴身护卫的侍从,也只相?隔重重帘幕,偶尔瞥见他脸上的黄金面具。

有许多姑娘曾想亲近他。

无论是仰慕他的强大,还是别有目的,无论是凡界的、仙门的、化形的大妖、擅变的魔族,没有人?能得他一面之恩。

他连见都不肯见,说明并?非嫌她们丑,既然不是品味高,那就一定?是品味怪。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猜测,这位莲主?大人?也许是个女的,也许是个变态。

总之,他很可能喜欢男的。

流筝当时品着茶,赏着雨,八卦听得津津有味,这会?儿却如五雷轰顶,从脚底焦到天灵盖儿。

凭季应玄那副清雅无双的姿容,那莲主?但凡对男的有一点兴趣,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一瞬间,流筝脑海中已经?闪过了莲主?青面獠牙的鬼脸,滴着涎水要向季应玄伸出魔爪,季应玄无处躲避,不愿受辱,只能含泪自尽的场景。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流筝原地转了几圈,火急火燎地想办法,终于急中生智,冒出一个主?意。

“先试试是否可行!”

***

墨缘溪从下等客房禀见季应玄回来,在回房的连廊里,她看见一个灵俏动人?的紫衣姑娘蹲在地上,正?专注地摆弄一件机括器,远远看那形状,好像是一盏灯。

墨缘溪细细打量她几眼,将她与方才莲主?大人?描述的“大业关?键人?物”对上了号。

果然年轻漂亮,观之可亲。

但墨缘溪不敢因?此放松警惕,想到周坨山里越是漂亮的花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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